武垒乖乖的掏了钱,煎凉粉的老头千恩万谢之后,赵昺领着武垒等人又一次出发了。
赵昺准备去兴王府一趟,找赵与珞谈谈人生。
谈的是正事,绝对不是那种什么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之类的。
一路上,不断有宋朝士卒三五成群地走在大街上,享受着难得的假日。
当然了,看到赵昺过来,立正敬礼那是少不了的。
经历了整个海口大战之后,有几人不认得赵昺这位小皇帝。
从此之后,什么微服私访的以后是别想了,至少在这海口地界那是别想了。
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恐怕是遇不到了。
想想都闹心,朕想静静。
海口并不大,兴王府也不远,赵昺走走停停,兜兜转转,顺便看看街面上的小姐姐、小娘子够不够俊俏。
从穿衣打扮上就能看出来是小姑娘还是小媳妇了。
两者最大的差别就是发髻。
简单一点,门帘似的刘海挂在额头,发髻较低充满少女气息的一定是未出嫁的小姑娘。
而那种露出光洁的额头,发髻高耸的,显得端庄大方的一定是已经婚配的。
好传统怎么走着走着就都丢了呢?想到后世,赵昺心里是相当的鄙视。
不多时,兴王府上。
赵昺坐在主位上,坐在一旁的赵与珞则在思索着皇帝前来所为何事,以便皇帝问起来能更好地回应。
接到通知从雷州被紧急召回的锦衣卫千户黄鹤则笔直的站在门口的位置上。
“不知官家驾到,有何吩咐?”赵与珞开口问道。
“哈哈,不知兴王可知道特种作战?”
“特种作战?”
“臣惶恐,并未听闻过。敢问官家,这特种作战是何物?”果然皇帝不会无缘无故前来,赵与珞略微思考一下,回答道。
“哈哈,那兴王可知历朝历代之精锐?”赵昺仍然一副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的样子。
“历朝精锐,臣倒是听闻一些。如前唐玄甲军,魏晋时期的乞活军,后汉光武帝的幽州突骑,另外诸如魏武卒、胡刀骑士、铁鹰锐士都是当时的强军精锐。另外,我朝背嵬军亦是如此。”赵与珞回道。
十六国时期,主体由流民组成的乞活军在那个漫长的动乱年代,其骁勇无畏,凶猛强劲,顽强坚韧,可以说是那个时代打不死的小强,但同时又充满了悲壮色彩。
同时强悍的乞活军也成就了一位汉人英雄。
背嵬军是岳飞统领的一支精锐部队,精锐中的精锐,可以说是岳家军的灵魂所在。
郾城一战,背嵬军先以步兵大破金军精锐“拐子马”,再以精锐背嵬军骑兵冲锋,大破金兀术十万余人。
颍昌一战,金兀术集结骑步兵十三万发起进攻,岳云以背嵬军骑兵八百挺前决战,此战背嵬军人是血人,马上血马,再次大败金兀术。
人的好运气总是会用完的,一直以来“所向披靡”的完颜宗弼也是这样。
先是在黄天荡被围困48天,要不是经一名被收买的秀才指引,挖通了一段淤泥水道,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十年后再次南下,踢到铁板的金兀术在撤退途中又遇到了百战百胜岳武穆,高手对决,惊心动魄。
最终的结局就是“拐子马”、“铁浮图”一个不剩。
完颜宗弼率领两万残兵北遁,发出了“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感慨。
值得一提的是,鉴于岳飞崇高的历史地位和巨大的声誉,其子孙后裔在历代均备受崇敬和保护,也可以告慰鄂王在天之灵。
“善,兴王所言甚是。此皆为历朝历代强军之典范。那兴王可曾了解何谓特种部队?”赵昺继续卖着关子。
“官家,恕臣愚钝,冒昧的问一句,这特种部队又是何种部队?”赵与珞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在一旁的黄鹤听了之后,也在一边思考着,毕竟自己深入敌后,危险还是无处不在的。
既然皇帝紧急召回自己,肯定不会是来叙叙旧,唠唠嗑的,皇帝必然有着重大事情要吩咐的。
如果黄鹤连这一点都看不透,还不如赶紧找个小姨子算了。
“朕打算组建一支执行秘密任务的部队,训练成军之时,便调往北方。”
“朕打算由黄鹤统一指挥,人数不在多,而在于精兵强将。要能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达到那种神不知鬼不觉,杀人于无形的存在。兴王以为如何?”
“这,以一当十,以一当百?官家,若如此,恐怕强悍如魏武卒、铁鹰锐士也达不到吧。”赵与珞惊愕道。
所谓特种部队,主要是指担负起袭击敌方重要的政治、经济、军事目标和执行其他特殊任务的部队。
其始于二战时期,同盟国各国招募一些优秀官兵组成小规模的突击部队,对德军实施侦察、破坏、袭扰、绑架和暗杀等活动。
“请问官家,此事当如何处置?”赵与珞问道。
“其实也简单,简单而言,就是在各军中挑选精锐,然后把这些精锐集中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挑人,挑选那些不怕苦,不怕死,能征善战,武艺高强的,在经过地狱般的训练,掌握在一切恶劣、残酷的环境如何生存,如何战斗的本领等等。”
“哦,陛下的意思是打造一把尖刀中的尖刀,直插蒙元敌后行渗透、瓦解、破坏之事?”赵与珞大概听了个明白。
“不错,就是这个道理。”
“深入敌后,九死一生,所以最重要的是忠诚,必须忠心耿耿。必须是宁死也不会叛变的那种。”赵昺的目光突然一变,一改刚来之时的松松垮垮,变得异常坚定、严肃。
“臣明白了,官家的意思是待到训练成功之时,便放在敌人背后,对元贼进行袭扰、破坏,让其防不胜防,使其惶惶不可终日。”
“正是如此。”
“官家此法甚妙,只不过危险重重,一旦遭遇元廷围剿,恐怕凶多吉少。”赵与珞有些担忧地回道。
“嗯,这支部队深入敌后,没有补给,没有补充,着实凶险异常。”赵昺说道。
“官家,那这支特种部队将来如何生存?”
“兴王问得好,这才是关键问题。故而这支部队要有极强的野外生存能力,甚至为了躲避元贼大规模围剿,可以深入不毛之地。而且要有极高的战斗素养,不但会打仗,而且还要懂得如何打仗。故而,那些目不识丁就不要招了。”
“嗯,官家言之有理,而且最好能说一些色目语的更好。”
“善,兴王不亏老臣谋国,国之栋梁啊。”
会一些敌方的语言,在敌后行动起来会更加方便,这一点建议令赵昺极为欣赏。
“官家,挑选的士卒必须是在琼州有家室的方位上策,这样做或许能降低很多隐患。”
“没错,忠诚必须是第一位的,当然还要头脑灵活,会随机应变,让鞑子摸不到头脑,抓狂发疯又无可奈何的那种。”赵昺赞赏地说道。
“黄鹤!”
“卑职在!请都指挥使吩咐。”黄鹤向前一步,敬礼道。
“官家想把此重任交付与你,你可敢接下。”赵与珞凝视着黄鹤的眼神,问道。
兹事体大,万不可马虎大意,而且决不能让蒙元得到任何消息。
赵与珞紧紧地盯着黄鹤,一旦发现其眼神迷离,则必定弃之不用,甚至有可能只能牺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