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除了经济繁荣、科技发达之外,还有一种社会现象也很出名,就是土匪。土匪横行伴随整个两宋时期,而且是遍地开花,多如牛毛般的存在,令宋朝统治者头痛不已。
据记载,宋朝大大小小的农民起义竟然达到了400多次。落草为寇者更是多的数不过来,甚至到了官府都懒得管的地步。
自从宋朝开国之后,这大大小小的山大王们就没有消停过一日。
盗匪不仅经常出没于穷乡僻壤、荒山野岭,而且就算是热闹繁华之地也是有土匪出没的。
最耳熟能详的莫过于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的故事了。
十万生辰纲也就是十万贯铜钱,绝对是一笔巨款了,按照宋徽宗时期在米价比较低的时候,一石米也就是一百二十斤需要两贯钱的价格。
十万贯能买五万石大米,相当于可以购买600万斤大米。
按照后世一斤米大约三块钱计算,600万斤大米总共折合1800万元。
搁在后世,花生米是绝对跑不掉了。
别信什么土匪们言之凿凿的“十不抢”、“ 七不夺”、“ 五不准”之类的鬼话。
当然了,那些谋求“发展壮大”的山匪们倒还是讲一点武德的,心情好的时候偶尔做上几件“好事”,收买一些穷苦百姓。
遇见不讲武德的那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存在。
至于说朝廷的八百里边关急报,这个确实没人抢。
朝廷送信的“快马”,又没有钱抢他作甚,犯不着。
如果这样做了那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打不着狐狸还特么的惹得一身骚,傻缺玩意儿才干这种事。
穷山恶水出刁民,战乱不断出盗匪。
光天化日之下,丁员外看着自家儿子的信物,和一根血淋淋的手指,从震惊到愤怒,到最后破口大骂。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踏马的究竟是谁的部将,竟如此嚣张!
可事实上呢,丁员外的怒骂声音未落,一支利箭便瞬间钉在门板之上。
威胁、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问题的关键在于,丁员外是坐在自己家里的。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支利箭竟然在众多家丁护院的眼皮底下破空而入,直接射向丁员外。
更令人费解的是,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这支箭是从哪里射来的。
这实在是令人细思极恐,不寒而栗。
惊恐万分的丁员外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一定是幻觉。”斜靠在椅子上的丁员外眼神黯淡无光,口中反复念叨着。
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那种。
“老爷,俗话说破财免灾,这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良久,站在一边的丁二小声劝着。
“你懂个屁,老爷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么,还是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挨千刀的杀贼,我的钱啊!”逐渐缓过劲的丁员外号啕大哭。
“金一千两,银一万两,铜板一万贯,粮食一万石。”
一想到书信上面提到的放人条件,丁员外再一次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犹如割了肉一般的痛苦。
“唉,老爷这真是要钱不要儿子的命啊!”丁二听到自己的东家如此执迷不悟,心中暗道。
“老爷,您可忘了数月之前隔壁的高明县令?”丁二忍不住再次提醒道。
“呲!”
听到这句话,丁员外似乎猛然间清醒了许多。随即,脸上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丁员外努力回忆着数月之前发生的那件令人恐怖不堪的事情。
当时,高明县令也收到了一份语气相当“和蔼可亲”的书信,大概意思也是借点钱粮,江湖救急一下之类。
这位县令收到书信之后当场勃然大怒:“特么的一群山匪居然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盛怒之下的县太爷集结了一群乌合之众,打算给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一个深刻的教训。
结果是一大群人进山折腾了一圈,连山匪的毛也没搜捕到。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而且一心“为民”的高明县也逐渐忘记了这档子事情。
不久之后,县衙门口来了一队人马,众人身着蒙古军服,为首的更是一身将军打扮。
其中一人吆五喝六,大声怒斥着把门的衙役。
这些看门的小喽啰一看有“贵人”来访,哪敢怠慢连忙把人请了进去。
进入衙门之后,“将军”当场下令紧闭大门,然后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到高明县令面前。
为首的“将军”亲切地拉着县令的手,笑呵呵地嘘寒问暖道:“咱的信收到了吧?钱财可曾准备妥当?”
本以为是贵人来访,匆忙打扮梳理一番,整理好官服前来迎接的高明县令顿时大惊失色。
好在这位县令见多识广,转瞬间就明白过来,连忙称是。
就这样,钱粮装车完毕之后,“贵人”亲切地拉着县令的手,一路出城而去。
直到“贵人”坐船离去,渐行渐远,高明县令才傻傻地呆坐在河边很久很久……
这特么的是什么事儿啊,回想着刚刚“贵人”一手拉着自己,一手紧握刀柄的一幕,县令觉得在那一刻自己旦夕之间就要噶了。
半晌儿,缓过劲的高明县令决定得离开这里,这鬼地方是一天都不能待下去了。
高明县令通过一番重金打点,终于如愿以偿的被调离了广南东路,到别的地方继续潇洒。
丁员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声不吭。
“老爷,这群人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光天化日都敢私闯县衙,这可是谋反的大罪啊。”
官家丁二说的没错,武装闯入县衙,在古代那都是以谋反罪论处的。
“老爷,这些人拿着刀枪连县衙都敢闯,还有什么是这些人不敢做的。”
丁二也怕啊,万一有一天这些人闯进来,大刀片子也不认得自己。
管家咋了,能比县令还拽么?
“老爷您快拿个主意吧,千万不要惹恼了这些人啊。”丁二看到自己东家的脸色越发苍白,继续加了一把料,说道。
“胆大妄为,胆大妄为啊。”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的丁员外,内心却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钱太重要了,对于守财奴来说,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人还在,钱没了,而是人没了,钱却还没有花完。
想到这帮煞神竟然索要这么多的钱粮,丁员外不甘心啊!
若为钱财故,万般皆可抛!
“老爷啊,就咱们这点看家护院,吓唬吓唬左邻右舍还行,您觉得他们能挡得住山匪么?”
“啊……”
自家护院是个什么水平,丁员外自然清楚得很。
“老爷要是真得罪了这些人,一怒之下岂不是要血洗东家?莫非东家想让这丁家大院血流成河不成。”
“这……”丁员外已经语无伦次了。
“老爷啊,这钱没了您还能再赚回来,这要是命没了,可怎么花啊?”
总管丁二看着犹豫不决,如铁公鸡一般的东家,真想一巴掌招呼下去。
没了老命,这丁家数代人积攒下来如山一般的金银可怎么享用。
想到这里,丁员外也不再犹豫了,对着丁二说道:“那就依着书信提的条件准备吧,另外派人告诉他们,钱粮很快准备妥当,不过我丁家有个条件,那就是务必保重我儿子的安全。”
“老爷放心吧,小的这就去安排。”心中的石头落地,丁二也轻松多了,拱手而去。
端州府北十里地,北岭山。
山峰连绵,悬崖峭壁,道路崎岖,谷深山险,密林遍布。
几座山峰包围之下,溪水从山谷间流过,形成一处较大的盆地。
这里便是北岭山最大的一处山窝,也是悍匪胡来的山寨所在地。
山寨依山傍水,山高林密,蜿蜒小路,崎岖不平,易守难攻。
这悍匪还真能选地方,既有水源之便,又占有地利之优势。
山匪们通常先选中一家,然后择机将人绑来,随后送去勒索钱财的书信。
那些有钱的人家往往通过中间人支付钱粮之后赎回家人。至于说没钱的,或者一毛不拔的那就倒霉了。
不过,山匪们也并非愚笨之人。
他们绑票通常都是为了勒索钱财,自然会选择那些有油水可榨的目标。
对于那些穷困潦倒的人,绑回去不仅无利可图,还得白白养活几日,纯属亏本买卖。这种赔本的“买卖”山匪们是绝对不会做的。
不过偶尔绑几个压寨夫人回去也是必不可少的。
甚至说那种杀夫夺妻的恶行也是没少干。
但见,一座用青石堆砌而成的碉楼映入眼帘。高大的山门下面是一段长长的台阶,坡陡路窄,形成了一座易守难攻的堡垒。
山寨戒备森严,宽阔的墙面上不时有巡逻的土匪来回走动着,时刻注视着山脚下的一切。
在一众小喽啰的带领下,一名看上去紧张兮兮的“中间人”,低着头走过漫长的台阶,在经过严格的盘查之后,迈步进入寨门。
放眼望去是一条用青砖铺设而成的数百米长的道路。
道路两侧房屋紧凑,房屋之间没有一丝的空隙,这是一条唯一通往匪首住所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