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意思是……加强刑罚,来让这些人知难而退?”
“可是这并没有改变我们监狱不够的麻烦啊。”
“而且牢内关押的人越多,支出就越大,若是有人依旧明知故犯,那就……”
徐沅明白宋鉴的意思,有些人不是加强刑罚就能解决的,这怎么办?
“那就放人。”
“放人?”宋鉴不解道:“那这治安岂不是更一团糟?”
徐沅正色道:“我大理寺掌管大景刑罚,自然拥有立法的权利,既然有人视律法为无物,那我们就变法。”
“犯一次者,警示,放之;随后一个月内如有再犯,杖刑,放之;若接二连三,明知故蔑视大景律法者,视情节轻重,依次加杖刑,屡教不改者,斩立决!”
宋鉴瞪大了眼睛,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斩了?
徐沅目光看向宋鉴:“挑衅国威者,与叛国无异。”
“这……确实可以起到一些作用,但是短时间怕是也很难施行,先不说陛下那……”
“我来处理,直接施行。”
“这?大人,改法可不是小事,这若是不先禀告陛下……”
徐沅站起身子,间接打断了宋鉴的话。
看着徐沅走向自己堆放的卷宗,宋鉴也起身跟了过去。
只见徐沅拿起了一本卷宗看了起来,以为要说什么豪言壮志,宋鉴的眼睛已经开始寻找笔纸打算记下来了。
可是徐沅却知道,自己走到这来,明显是因为看起来很帅。
“陛下都不上朝,怎么禀告?”
“阿这……”宋鉴听到这话一脸懵:“那……大人先写份奏折?”
“扬州的事情我都让吕大人拓写好几份奏折了,也没见陛下看啊。”
“那……”
“所以说嘛,既然陛下给了我们大理寺的这个权利,那就要好好执行,宋大人也不想薛大人知道宋大人犹犹豫豫,陛下知道宋大人犹犹豫豫吧?”
“那……这……徐大人打算什么时候执行?”
“即刻开始,宋大人按照我刚才所说,写出一份东西来,然后交给甲坤部的执事们去执行,牢房不够的问题便可以得到缓解,然后趁这个时候多修几个牢房,来者不拒。”
徐沅顿了顿,忽然想起来四品以上的高手如何处理:“钦天监那有一堆稀土装置,你去找人借来,就说我借的,让大理寺执事拿去用,那东西可以回收,别搞丢了就行。”
“大人真是考虑的全面。”
徐沅淡淡一笑:“都是经历。”
宋鉴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还是有些紧张。
这三两句,就研究出变法了,搁谁谁不紧张?
“宋大人还有事吗?”
“还……没有了,没有了,大人。”
“那就忙吧,我还有几个案子要去处理。”
“大人慢走。”
徐沅微微颔首,然后走出宋鉴的屋子。
在大理寺甬道内,偶尔能碰见几个跟自己打招呼,也有几个轮勤下班,研究去哪个楼听曲的,秋花魁今日能到哪哪去的事。
说到秋花魁,徐沅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去听曲了,要不哪天休沐跟子谦长文他们约一下?
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去的好,实在不行让顾女侠唱给咱听也不是不行。
不过说到秋花魁,徐沅还想起一件事,那就是答应帮她找妹妹的事,至今好像也没有线索。
秋花魁原先还是礼部侍郎的女儿,但因家中巨变流落青楼,也是挺惨的。
而且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有机会去告知一下她,也算是明白了自己的来历身世。
“听说没,有一个三级通缉令上的高手进京了。”
三级,意思是跟大理寺案子的定性级别难度一样的嫌犯。
就像徐沅先前清河县暂定四级,但实际上二级,三华县三级一个道理。
级别不代表遇到人的强弱,仅代表破案难度。
三级通缉令,那对方也就相当于四品以下的实力。
“是吗,我也听说了,年千旭是吧,就那个号称天下美女尽入我手的采花贼,他怎么胆子这么大敢来京城?”
“这就不知道,应该是盯上了哪个女子吧,毕竟京城这地界,说是美女如云也不过分。”
“是啊,京城美女那不多了去了,不过这怎么抓他啊,他来京城范围反而变大了,虽然他也就五品修为,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那轻功,金执事上次在洛州碰见他,愣是让他跑了。”
“四品的金执事都没撵上。我们怎么追?难不成让顾大人去蹲人家姑娘家门外头守株待兔?可就算蹲,蹲谁的啊?”
“秋花魁不是咱京城第一美人吗,我上次在醉月楼看见,可真是名副其实啊!那个腰……那个腿……那馒头……。”
啪——
“你打老子干什么?”
“醒醒吧,你那点俸禄,还是留着娶媳妇吧。”
“切,那你们是有没有可能年千旭来京就是奔着秋花魁去?”
“秋花魁好看是好看,但也就是个青楼第一,京城第一可排不上,而且啊,到底是个烟尘女子,排的太高了不好,年千旭冒险来京,为个青楼女子,怕是不太值当,不像。”
“那是谁啊?”
“对啊,那谁好看?秋花魁那相貌都排不上第一,第一谁啊?安宁公主?”
“依我看,你们都是没有眼光的人,咱少卿大人身边跟着的顾姑娘,才是最带劲……”
“咳咳。”
徐沅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几人如临大敌的向小鸡一样点着自己的脑袋。
“徐大人……我们。”
“我们什么也没干!”
“对对对!”
徐沅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人,严肃道:“干点正事,别在这里闲聊。”
“是是是。”
“走走走。”
几人相互推搡,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小声交头接耳。
“不能让顾大人蹲了,这顾姑娘的房门,还得是咱徐大人去蹲。”
“就是就是,不过我还是觉得京城第一是秋花魁。”
“什么审美,我推顾姑娘!”
“我推翠儿……”
“翠谁啊?”
“二牛家隔壁的寡妇。”
“……”
?
徐沅碎骂道:“去领十杖!再闲聊二十!”
“啊!徐大人我们错了。”
“十五!”
“是是是。”
目送他们离开后,徐沅又暗骂两声,才气哄哄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