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马尔斯挽着美神维纳斯出了阿姆勃兰登公寓。
“战神”穿着卡其色格纹风衣、黑色休闲裤和白色运动鞋,“美神”穿着灰色西装和短裙。
刚出公寓没多远,就听见后面一声愤怒的咆哮:“混蛋!荡妇!竟敢到我家里来幽会!”
战神耳边呼的一声,被美神带出800米外,“主人,您说他会不会真的是我的前男友啊?”
张哲翰醋意满满:“有可能,你是不是对他还有感情?”
娜塔莎严肃地说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就算现在他那个样子,我也一点都不喜欢。您是我唯一的男人,我不会对任何人动心。”
张哲翰搂着她脖子吻了一下:“真是我的好遥遥,你不会怪我吧?”
她看见了七星刀,也一定能看见恶来袖锤,以她的智商应该猜到发生了什么,但她为什么选择现在而不是回到过去?
“不,我真的爱你。”娜塔莎坚定地说道,“是你给了我再次选择人生的机会,我永远属于你,即便是将来想起了什么,也不改初衷。”
张哲翰看了看时间,21:09,和丹尼尔约的是明天早上,冲娜塔莎的一片深情,怎么也该陪她逛逛街。
西岱市最初复刻的是金雀花王朝时期的巴黎,后来不断与时俱进,在各个时代按地球上巴黎的发展进行扩建,成了现在的样子。
和巴黎一样,西岱也是幻界最具魔力的艺术之都、文化之都、浪漫之都和时尚之都,一个集传统与现代、现实与科幻、浪漫与羞涩的城市。
这里也有塞纳河、香榭丽舍大街、凯旋门、巴黎圣母院和卢浮宫,巴黎有的这儿全都有。海明威那句“巴黎是一场流动的盛宴”同样适合西岱。
现代穿搭的“战神”和“美神”并没有引起多少关注,西岱大街上的时尚帅哥美女多了去了,偶尔有回头看的也都看的是“美神”而不是“战神”。
让张哲翰感到意外的是,娜塔莎对逛街这种事似乎可有可无,买东西也不买时尚奢侈品,只买一些实用的必需品,没给他多少付款机会,也不知道到底是谁陪谁逛街,逛了一大圈,兴味索然。
娜塔莎虽然聪明,却不怎么善言辞,和西岱这种浪漫之都格格不入,聊了一堆话题也没找到让她感兴趣的东西。不知不觉间,两人走进了个公园,在长椅上依偎着坐下,张哲翰看见前面的草坪,突然有了主意:“遥遥,你知道太极拳吗?”
“你说的是你们中国老太太早上锻炼身体的体操吗?”
“如果我说,那是一种很高级的格斗术,你相信吗?”
“我不信,那么软绵绵的东西,怎么可能打倒人?”
“走,咱们去试试看。”张哲翰站起身,走到草坪中央,招了招手,“来。”
娜塔莎半信半疑走了过来,张哲翰摆了个无极九式第一式:“你来打我,纯格斗哈,不许使用技能。”
娜塔莎走上前去,挥手就是一拳,嘴里说着“怎么可能嘛”,话音未落,“嘭!”
张哲翰一记赶山鞭拍中了她的前胸,碧波荡漾,噔噔退了两步。
娜塔莎没在意张哲翰的猥琐,上前一步,左右开弓挥拳击出。
张哲翰双手画圆,分开她的双手,中门急进,迎门靠!
“嘭!”张哲翰这一靠又靠在了双峰之间,娜塔莎被撞得噔噔噔倒退了五六步。
“再来!”这一次娜塔莎认真起来,使出全力,横掌劈下。
张哲翰已运起归藏七手,清楚地看出了她的破绽,就在她手掌离他的脖颈还有两寸的时候,“噗”
娜塔莎不可思议地低头,张哲翰的手正抓在不该抓的地方,三次击中都围绕一个地方,这才明白主在戏仆,羞红了脸,“主人,你……”
张哲翰想起以前吃豆腐被揍的经历,正爽得不行,自己的仆人就是好啊,豆腐怎么吃都行。
“现在相信了吧?”张哲翰一本正经问道。
“嗯……”娜塔莎含糊不清答应着,还没从被吃豆腐的害羞中反应过来。
“那你学不学?”
“学……”
接下来就是猥琐主人半教拳半上下其手,道貌岸然吃豆腐,娜塔莎对这位主人有了更深的了解,慢慢也就不脸红了,反而显得很享受,搞得张哲翰不好意思起来。
娜塔莎做事严谨认真,精益求精,智商奇高,还是天极境,不到一个小时,张哲翰便教无可教了,特种兵丰富的作战经验加上无极九式,很快反过来轮到仆人吊打主人,上下其手反吃他的豆腐。张哲翰这才深切感受到到,老子的健身体操在天极境手里是多么的可怕。
出了公园,两人继续在大街上溜达,娜塔莎是天极境,又是特种兵出身,练了一个小时拳也没见疲惫,倒是张哲翰这个教官大汗淋漓。
去宾馆睡觉时间太早,怎么着也得搞点什么事情。在副本里曾经杀过一个黑水公司西岱情报处的副处长,以西岱这么重要的大都市,黑水公司一定有不少人在这里,西岱不像巴比伦那样处于战争前沿,不会有那么多高手精锐,也不会像巴比伦那样高度戒备。所有人都以为我在巴比伦或回了无极城,大半夜在这里整出点动静,是不是也可以像在寿阳那样调虎离山?
“遥遥。”
“嗯。”
“我要去抓俘虏。”
“嗯。”
“只要我没有危险,你就别出手。”
“嗯。”
娜塔莎抱着张哲翰的胳膊,头倚在他肩上,回答了三个“嗯”,张哲翰搞不清楚她在没在听。有强力保姆在,他其实不怎么怵天极境,在巴比伦如果不是两个天极境前后夹击担心娜塔莎吃亏,是不会选择逃跑的。正相反,如果遇到像典狱长那样落单的菜鸟天极境,搞不好又抓一个天极境保镖也未可知。
随便找了个徽章登录黑水公司作战系统,红外动态图上的红点确实不少,这个时间段,稀疏散落的红点应该处于夜生活状态,密集扎堆的地方要么在聚餐,要么就是部门机构。
第一个红点密集的地方在3公里外,非非辨识出具体地址是克里谬科斯街(Rue cremieux)13号。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肩膀,“嘿,哥们,你的女人可真漂亮!”
张哲翰一看动态图,正有一个红点和自己叠在一起,正要动手,那家伙已痛呼连连:“诶,诶,夸你漂亮怎么还……”
娜塔莎一个小擒拿手已将他擒住,威压暴盛。
“天极境!你女人是天极境!啊……”叫了一半,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放开吧,遥遥。”张哲翰收起袖锤。
那人直起身,晃了晃脑袋:“你是谁?我是谁?我在哪儿?”
张哲翰对着他耳朵悄声说道:“你是无极门鱼凫村逍遥居的战士,你的家在益州无极城逍遥居,你的上级领导是舒琪。”
“哦,谢谢你!”那人满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往前走去,消失在夜色中。
“舒琪是谁?”娜塔莎问道,似乎有些醋意。天极境听力就是好,说那么小声还是听见了。
“是我的大丫鬟。”
“丫鬟?”
“哦,就是婢女。”
“和我一样,也是仆人?”
“嗯,算是吧,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家人……”
娜塔莎拧起眉头,认真思考这几个词的含义和区别,磕磕巴巴地用中文说道:“你,教我,说,汉语吧。”
“好啊,你跟我说来,家——人。”
“家——人。”
“家人的意思就是一家人,是亲人。”
“哦,我明白了!”娜塔莎的眉头舒展开来,张开长臂揽住他一通吻。她的个子本来就比张哲翰低不了多少,长腿长臂一张,简直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3公里的路程抓了7个俘虏,基本上都是娜塔莎用无极九式一招制服,张哲翰跟着来一袖锤,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克里谬科斯街是一条唯美的古风石板路,两侧全是文物级别的老楼,石墙上满是爬墙虎和垂下的藤蔓。13号是一幢四层楼,一楼是个咖啡厅,只有三楼灯火通明。
张哲翰正想说让娜塔莎在咖啡厅里等他,他要自己上去,没想到她却先伸手道:“把袖锤给我,你在这里等我。”
得,又没事干了。张哲翰要了杯咖啡,百无聊赖地喝着。一杯咖啡还没喝完,娜塔莎回来了,往桌上扔下一堆徽章。
“这么快!”张哲翰叹道。
“简单啊,他们一看见我就全跪下了,”娜塔莎嘴角翘了翘,“飞锤一串就全趴下了,等他们醒来,念一遍台词就行了。”
“就没有自杀的?”
“有两个,不过他们没机会自杀。”
娜塔莎本来就是特战营上校,那些伎俩在她面前全是雕虫小技。
自己苦哈哈上蹿下跳都不一定能干好的事,人家举手投足间就搞定了,张哲翰顿时又觉得索然无味。
“主人,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宾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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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进伊夫林镇就已看见宏伟壮观的宫殿。
凡尔赛宫宫长达580米,占地面积平方米,500余间大殿小厅处处金碧辉煌,豪华非凡。
宫前是一座风格独特的法兰西式大花园,园内树木花草郁郁葱葱,景色优美恬静,令人心旷神怡。近处是两池碧波,沿池的铜雕塑丰姿多态,美不胜收,远处玉带河上波光粼粼,河的两侧大树参天,绿阴中女神雕塑亭亭而立。
更让人感觉亭亭玉立的是站在花园草坪上的克劳迪娅,在一群保镖仆从的衬托下,她完美的沙漏型身材,更显典雅而雍容。
张哲翰没想到克劳迪娅也在,和身后的丹尼尔相比,她的身上更显示出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到了朋友的地盘,“战神”和“美神”都恢复了原貌,克劳迪娅矜持地站着没动,丹尼尔迎了上来,紧紧握住张哲翰的手。
“早知道你这儿房间这么多,就跑你这儿来隐居了。”张哲翰开玩笑道。
“早就请你来,你瞧不上啊。”丹尼尔寒暄道,看见后面的娜塔莎,“这位是……”
张哲翰介绍道:“这是我的……”
娜塔莎接着说道:“我是他的仆人,娜塔莎。”
丹尼尔惊讶道:“天极境女仆,你是不是也太奢华了。”
“没办法,她非要粘着我,赶都赶不走。”张哲翰嘚瑟道,转身给娜塔莎介绍,“这是丹尼尔,不知道他是干嘛的,那是美第奇家族的公主克劳迪娅,是他的家长。”
娜塔莎微微鞠躬道:“公主好,公主家属好。”
克劳迪娅被她严肃认真的幽默逗乐了:“不必客气,我们都是张翰的朋友,没大没小惯了。”
“公主是剑术高手,精通五式密剑,回头让她教教你。”自从在巴比伦看见娜塔莎的主战武器是十字剑,张哲翰就想着,如果五式密剑由天极境使出会怎么样。无极九式在她手里已强悍如斯,如果再加上五式密剑会怎么样?别忘了无极九式本身对武器和技能就有加持作用。
“我哪里敢教天极境,娜塔莎教我还差不多。”克劳迪娅谦虚道。
“我会的都是军队的那一套,传统功夫基本不会,还请公主多多赐教。”娜塔莎这次行的是传统欧洲贵族的屈膝礼。
“不必多礼,张翰说做什么我一定会去做的。”克劳迪娅连忙扶住,“请随我来。”
凡尔赛宫正面是三面围合的小广场,红色大理石地面,红砖墙面,加上广场周围的大理石雕塑和镀金装饰的栅栏,让整个广场显得高贵无比。
克劳迪娅走到广场中央,现出迅捷剑,“娜塔莎,拿出你的剑吧。”
“走,我带你转转。”丹尼尔搂着张哲翰的肩膀,边往里走边指着正面的宫殿,“这儿是正殿,二层的国王寝室现在住着我父亲,一层是王后的私室和沙龙,现在是家族的办公机构。”
进入宫殿内部,更是让人感觉富丽堂皇,华丽的吊灯、精美的壁画、细腻的木雕,以及那些金碧辉煌的装饰,无不彰显着凡尔赛宫的奢华与尊贵。五彩的大理石墙壁光彩夺目,巨型的水晶灯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内壁和宫殿圆顶上布满的西式油画仿佛在诉说着昔日国王的战功赫赫,油画里神话故事被讲述的的栩栩如生。
“丹尼尔。”楼梯上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张哲翰顺着声音看去,楼梯上走下来三个人,说话的三十多岁,穿着极为考究的鱼骨纹西服,长脸,鹰钩鼻,一头红发,举手投足带着一种贵族的优越感。
“埃尔弗表哥,你这是要去哪儿?”丹尼尔叫道。
“待在这儿太闷了,去市区走走。”埃尔弗边回答边走下楼梯,后面的两人身材魁梧,穿着黑色西服,戴着墨镜,一看就是保镖。
“要不要我派人保护?”丹尼尔客气道。
“不必了,”埃尔弗指了指后面一个四十多岁的保镖,“有马修在,不会有什么事。”看见张哲翰,问道:“这位是?”
“哦,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一级警监张翰。”又转头对张哲翰介绍道,“这位是温莎王储埃尔弗公爵。”
“张翰?你就是张翰?”埃尔弗竟然说出了粉丝专用语。
但张哲翰确定他肯定不是自己的粉丝,因为他的口气是惊讶而不是惊喜。埃尔弗这个名字张哲翰并不陌生,当初在尼维斯峡谷天心镇被擒的时候,就听约翰尼说过,当时天心教背后的幕后老板就是温莎王室的埃尔弗。
“你认识我?”张哲翰假意问道。
“哦,哦,不,”埃尔弗掩饰自己的失态,“我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
“张翰确实很有名,破了很多大案,是幻界最有名的警察。”丹尼尔给他找台阶。
“好,好,你们聊,我先走。”埃尔弗借坡下驴,保持着高贵姿态往外走。经过身边的时候,张哲翰明显感觉到强烈的威压,那位叫马修的保镖竟然是天极境,难怪他说不会有事。
“他怎么是你表哥?”看着三人的背影,张哲翰问道。
“说起来话长,历史上欧洲各国王室的血缘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天行者也是如此。”
“他来凡尔赛宫做什么?”
“哦,他是来求见我父亲的,具体什么事他没说。”
两人说着,出了大殿。张哲翰这才这样的有两名护卫远远地跟在后面,隔了二三十米。突然想起范伟的事:“丹尼尔,你的卫队里是不是有一个叫范扬的?”
“有啊,”丹尼尔扭头招手,“范上校,你来一下。”
一名护卫跑了上来,立正敬礼:“殿下!”
丹尼尔对张哲翰说道:“他就是范扬。”
范扬又对张哲翰敬了个礼:“张警监!”
张哲翰比划着还礼,用汉语问道:“你是范伟的哥哥?”
“是,张警监。”范扬保持着立正的姿势。
“稍息稍息,”张哲翰摆摆手,“咱俩级别一样,没必要这么客气。”
“您是殿下的客人。”范扬依旧绷着。
“范伟和我是好朋友。”张哲翰试探道。
“我知道,张警监。”
“你知道?”
“是的,他对我说过许多您的故事。”
距离一下子拉近不少,张哲翰直奔主题:“你知道你弟弟现在有危险吗?”
“知道,他一直就处在危险之中。”
“前几天我在成都救下他,没想到一转头他就跑了,”张哲翰表现出忧虑的眼神,“我担心他的安危,昨天去了巴比伦,但没能找到他,你知道上哪儿能找到他吗?”
“谢谢张警监。”范扬看了一眼丹尼尔,欲言又止。
丹尼尔见状道:“你们聊,我去喝杯咖啡。”转身去了不远处池边的露天布棚。
“说吧,作为朋友,我得救他。”张哲翰说道。
范扬不再绷着,压低声音道:“他的事我也知道得不多,我只能告诉你,最有可能找到他的地方是卡伊达。”
“嗯,我知道了。”张哲翰点了点头,“你们这儿护卫怎么这么少?”
“一直就只有一个警卫营,老殿下说,没人敢到凡尔赛宫来捣乱。”
“那人是谁?”张哲翰抬了抬下巴,指向不远处的另一名护卫。
“伊万·麦格雷戈,警卫营副营长。”
“你去忙吧。我建议这一阵子你们提高戒备等级。”
“是,张警监!”范扬敬了个礼,转身离去。
张哲翰走到池边,在丹尼尔对面坐下,继续刚才的话题:“据我所知,埃尔弗和共祭会关系密切啊。”
“这我知道,他们对觊觎金雀花家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丹尼尔眼神忧郁,“上次美第奇卫队抓我,主要目的就是找借口想弄死我,幸亏你出手相救才得以幸免。”
侍女端来一杯茶,张哲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问道:“怎么回事?”
“我父亲年事已高,有意将家主之位传给我。”丹尼尔解释道。
张哲翰想起宁迟和宁达,问道:“你兄弟姐妹几个?”
“现在就两个,我一个,还有一个妹妹。”丹尼尔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我弟弟去年被人暗害,死了。”
“谁干的?”
“bFV动用所有力量查了,没查出来,我怀疑和他们有关。”bFV是西岱保卫局的简称,也是幻界六大情报机构之一。
“为什么这么说?”
“我如果死了,金雀花就此绝嗣,按欧洲传承的皇室规矩,我父亲一旦去世,家主将由旁系产生,这其中就包括埃尔弗。”
“你妹妹不能继承吗?”
“妹妹是要出嫁的,如果要继承的话也是他丈夫继承。”丹尼尔情绪越来越低沉,“埃尔弗这次来,可能就是为了提亲。如果他真的成了我妹夫,如果我死了,这家主之位就是他的了。”
越聊越沉闷,张哲翰转移话题:“你这薪火相传很悬啊,你应该像我们东方人学习,搞个三妻四妾什么的,广种薄收。”
“我做不到。”丹尼尔无奈地摊开手,“没办法,我们金雀花代代都是一个毛病,对爱情忠贞不二。”
幻界属于高维空间,无论是从法律上还是道德上都比地球宽松许多,像金雀花这种情种已是凤毛麟角。
“那万一……”
丹尼尔知道他要说什么:“克劳迪娅已经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