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阿意便背上竹篓准备上山。
刚一打开门,便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男人,把阿意吓了一跳。
听到开门声,男人转身笑咪咪看着阿意,阿意这才意识到,男人是哑巴。
“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起来了?伤好些了吗?”,阿意关切地问道。
哑巴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好多了。
看着哑巴身上依然穿着撕了好多口子,身上还沾着血的衣服,阿意转身又回去了。
没一会儿,阿意手上拿着一件灰色粗布衣服说道:“这是小赖爹以前的衣服,你还是把你身上这身衣服先换了吧”
哑巴接过衣服,朝阿意点点头。
“好了,我走了,你别乱跑啊,在家好好养伤,知道了吗?”,阿意出门前叮嘱道。
阿意的话,让哑巴心里暖暖的,根本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
看着阿意离开的背影,哑巴盼望着自己能早点好起来,那样就能陪阿意上山了。
阿意离开后,哑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舒畅无比。
院子外的路上,不时有人路过的行人,对于出现在院子里的男人,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他们口中说的话,让哑巴心里很是不舒服。
哑巴能想到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们。
这是哑巴第一次走出屋子,他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打量着他现在这个临时的家。
屋子是土坯房,除了主屋,旁边还有一间堆放杂物的柴房,房顶的瓦片有很多破损的地方,显然年久失修。
院子被一圈枯树枝围起来,就是简易的围墙。
院子不大,坑坑洼洼,不是很平整,除了一张石凳,院子里再无他物。
看着这一切,哑巴在心里盘算,等他的伤好一些,先把屋顶修整一遍,再用泥土把墙上的洞补一下,修整一下院子,再把院墙加固。
哑巴走进杂物间,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刚走近,便听见身后有人大喊道:“喂,你要干什么?”
哑巴回头看了一眼,小赖正警惕地看着他。
哑巴用手比划着,指了指屋顶,指了指屋子墙上的洞,又指了指稀疏的枯树枝围起的院墙。
哑巴指哪儿,小赖看哪儿,但他并不明白哑巴要表达什么意思。
哑巴来到小赖跟前,指了指屋顶,又比划出爬楼梯的动作。
“你想上屋顶?”
哑巴用力地点头。
“没梯子”
哑巴泄了一口气,在院子里屋前屋后乱转,最后从柴房里找出了几根半个手臂粗细的木条扔在院子里。
小赖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像看默剧一样看着哑巴。
哑巴再次来到小赖的跟前,比划出锯木头的动作。
“你想锯木头?”
哑巴点头。
“没锯子”
哑巴沮丧地坐在小赖的旁边,神情落寞,他想为这个家做点什么,急切地想做点什么,可惜他现在身上有伤,并不能无所顾忌地活动。
“你到底想干什么呢?”,小赖疑惑地问道。
哑巴站起身来,拉了小赖一把,二人回到屋子里。
哑巴一个一个地指着屋顶透光的地方,昨天他躺在屋子里,屋顶破损的地方,他看的一清二楚。
“你想修屋顶?”
哑巴一脸兴奋地朝小赖点头。
小赖看着哑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赖”,这时候,屋子外有人在喊小赖。
小赖听到喊声,跑出了屋子,哑巴也跟着来到了院子里。
原来是几个和小赖差不多大的孩子,每个人身上都是只穿着一条裤子,赤裸着上身。
小赖看见他们,早已经兴奋地跑到了他们跟前。
“小赖,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几个小孩子看着站在门口的哑巴,悄悄地问道。
“嗯,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他是个什么人啊?”
“不知道”
“你和你们家的那个阿意可真胆子大,居然让一个陌生人住在你家”
听着小伙伴们的话,小赖回头看了哑巴一眼,复杂的情绪让小赖也有些不安。
“走吧,今天咱们还去河里玩,看能不能抓几条鱼”,一个小伙伴说道。
“呃......我今天不想去了,你们去玩”,小赖拒绝道。
“怎么了?你不去多没意思啊,那我们也不去了”
小赖的拒绝,让几个小伙伴有些垂头丧气。
“我想做个梯子,但我家没锯子,你们谁家有锯子啊?”,小赖问道。
“我家有啊,你忘记了,我爹可是木匠”
“那能借你家的锯子用一用吗?”
“我也不知道我爹会不会同意,如果我爹不同意,我可以把我家的锯子给偷出来”
“这能行吗?”,小赖有些犹豫。
“试试呗,用一下就还回去了”
“好,那我们走”
一群小伙伴密谋了一下,结伴朝村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