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皮革纺织厂和动物园的合作,如果工作人员汇报之后,只要有心去纺织厂核实,就能清楚并没有派工作人员前来修改合作的意向。
苏云的身份不能暴露,否则会很麻烦。
“三好学生”这一任务看起来很简单,需要参观七种稀有动物,游戏方并没有明确规定任务不可以一天之内完成。
苏云开始出神思考,如果她顶着皮革纺织厂厂长的身份在迷雾里待几天,副本会不会直接结算。
还是说,她会被游戏方拉入另一场游戏。
似乎极有可能,游戏方不允许玩家钻空子,在迷雾中探索世界。
这代表中迷雾中有游戏方并不想让玩家知道的存在。
苏云出神的这会儿,身边的小姑娘已经睡熟了,能够听见平缓均匀的呼吸声,她的睡姿很规整,小小一只贴着墙壁,拘谨的将手放在肚子上,一动不动。
单人床中间还留有一道空隙。
这时,隔壁的房间响起了低低的,压抑着的哭声,是女人的声音。
苏云睁眼,这房间不算有多隔音,不止哭声,她还能听见什么东西打在身上的沉闷声响,那哭声更大了,还有男人低低的咒骂声。
这声音有些熟悉,教苏云想起了那名西装男人,和他身边明显很怕他的女人。
小姑娘睡梦里皱起了眉头,没有醒来的迹象。
打骂哭泣的声音没有停下,女人似乎想开门跑出去,到了门边又被人拖拽着,从门口的地上拖回了床边,苏云皱眉,起身下床,控制着放轻动作搬开寒笑笑拿来挡人的方桌,将房门打开。
一出门,就对上抱臂守在门口的叶清的目光。
叶清开口问询:“云姑娘,笑笑睡着了吗?”
苏云点头,叶清像是松了口气,对着苏云温和笑了笑,道:“多谢告知。”
他说完,没有一丝犹豫地踢开了隔壁房门。
房间的灯开着的,内里的景象暴露在两人的视线下。
男人此刻正一手抓着女人头发,一手拿着折叠起来的皮带抽打在女人的身上,表情狰狞又扭曲,嘴里还在低低咒骂着,唾沫横飞。
不好的词汇被系统所屏蔽,从其他字语里不难拼凑出,这人是在怪他今天丢了大脸,而女人没有一点作为,这些全都怪女人。
没有房门的隔音,女人的哭泣声清晰可闻,她瑟缩着开口求饶,衣裳有些凌乱,闪躲挣扎间,裸露出来的肌肤上面一片乌青。
男人只打的被衣服遮蔽的身体,平时在旁人眼里看不出一点异常。
男人现在的样子,比副本里的怪物更像个怪物。
披着人皮的怪物。
女人看见来人,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在男人因两人而有些动作停滞时,她瑟缩着躲在床边角落,似乎想要将自己藏起来,这样难堪的一面。
男人回神,扬起手里的皮带,拽过女人的头发,又要打下去,女人惊叫哭泣,双臂遮挡住自己的脑袋,这一次皮带还没有来得及落下,苏云和叶清两人就冲进了房间。
叶清制止男人的动作,他一手握着男人的手腕提起,因身高有一米八几,比西装男人还要高出一个头,这一动作使得男人的双脚只剩脚尖还沾着地面,男人吓得脸色发白,看起来十分滑稽。
苏云则将外套脱下,披在了女人身上。
女人哭着,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双手捏紧了厂服,仍不忘向苏云道谢。
男人就算被制止,仍是趾高气扬的,瞪视着叶清,“你谁啊你,我打我老婆关你们什么事!放开我!”
叶清没有多言,反手将男人丢小鸡崽似的丢出门外。
西装男人被摔得眼前发黑,疼得直叫,好半天没爬起来。
这一系列声响惊醒了其他玩家,旁边的房门灯开了,江毅开门走了出来,张小凡在房门口探出个脑袋来,没敢出来。
第一间的房门之后打开,开门的是中途下车的男人,和那名从迷雾中逃回来的男人,隔得老远看这边发生的事。
女人见状,张了张口,最终看向叶清和苏云,“谢谢,谢谢你们。”她哽咽着,终是捂着脸泣不成声。
这或许是第一次,有人在她被打的时候能够为她出头。
苏云皱眉:“她只是你的妻子,并不是你的所有物,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声音很冷。
西装男人见有人围观,面子上挂不住,更加不服气了,“她是我老婆,没有人能够管我打不打我老婆,我又没打你!再说了,这是家事,关你屁事!我告诉你,谁都管不了家事!”
江毅皱眉,不解,“他都这么对你了,你为什么不离婚。”
他这话说得,女人哭得更大声了,她抬头看向江毅,一双眼里的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着,“我离过了,我离不了。”
她看向苏云,“我离不了。”
“他在外面装的好丈夫,没有人信我,都在骂我不知好歹,我离不了,冷静期不给我办离婚,我只要提离婚,他就打我。”
起初的几天,谢婵衣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个看似普通且冗长的梦。
那是一处陌生的山村,村子地处偏僻,三面环山,村前横卧着一条长河,将村子与外界隔绝,出村就只能靠河上唯一一只绳索渡船。
村中普遍盖着两三层的小楼,清一色的别墅风格,打眼一看,以为是富人的别墅区,但他有个接地气的名字,叫谢家村。
许是个个家底丰厚,村子里没有人外出务工,但都生活富裕,不愁吃穿,基本不怎么出村。
整个村子像是个大家庭一般,所有人都极为亲切和煦,她还有一对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爸妈,过着普通、幸福且安逸的时光。
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小时候是个被遗弃的孤儿,没有这么好的亲生父母,再大些被养父母收养,相处倒也没有像这么亲近的。
梦里唯一不和谐的点——掐自己一把还是会疼的。
但这要不是梦,总不能是那些电视剧里的那样,穿越了吧?
这不科学。
直到村子里突然多出了几名年轻人。
对,突然。
这天傍晚,谢婵衣一家子照旧在河边上溜达消食,她习惯性往河道上看了看,船仍旧没有开回来,只是一回头,余光瞟见不远处突然出现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