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工作人员的动物说得没错,大猩猩此刻正在发怒,力气因愤怒变得极大,正抬起粗壮的胳膊击打着距离最近的工作人员,又被里根电棍一击,倒地不起。
然而大猩猩哪里只是这么一只。
当下所有大猩猩躁动着,不再是莽撞行事,而是有目的性的,攻击着保护陈玉的人,像是仇恨都锁定在陈玉的身上,不打陈玉誓不罢休。
这让原本还在视线内的熊猫幼崽,顷刻被身前怒气腾腾的大猩猩所取代,陈玉的瞳孔一缩,叫人务必抓住那只逃跑的熊猫幼崽的声音噎在喉头。
她被保镖们团团围住,往安全位置撤。
关于园长的性格,这么多年,工作人员一清二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有工作人员追上去准备抓住熊猫幼崽,然而没跑几步,就扑通一声跪趴在地上,摔得极重,有一阵诡异的喀嚓声,像是什么摔断就似的,工作人员抱着腿止不住的痛嚎。
苏云闻声回头看了一眼,是叶清,石子打在npc的腿弯上,又弹向了一旁的草地里。
看一眼,又带着疑问回头,继续向前跑。
剩下的工作人员想要继续抓捕熊猫幼崽,然而陈玉那边的情况更危急,大猩猩们全部都朝着,在保镖的出声示意下,所有在场的工作人员全部以保护陈玉为要。
一时间没有人再来抓她这只出逃的熊猫幼崽。
所以叶清为什么要帮一个…熊猫幼崽?
这两人目前看着仍没有做任务的意向。
苏云原本不明白。
她奔至树丛里,确定安全了,这才小心探头观察,视线刚看过去,就对上了叶清的目光,不止叶清,寒笑笑也在看着这个方向,她朝着熊猫幼崽友善笑着,脸颊上露出一道浅浅的酒窝。
是个喜欢动物的女生。
这两人明显不同于别的玩家,在别的玩家都在为了完成任务获得积分而努力奋斗时,他们却丝毫没有做任务的想法,甚至帮助她这个任务对象。
像是并不在意积分。
或许吧,拥有伪神级技能的老玩家出现在初级副本内,要么别有所图,要么……
一个可能性刚冒出,就被苏云摁死在摇篮。
拥有伪神级技能的老玩家,怎么可能发生被强制执行初级副本这样的可能,强制执行副本与积分奖励相挂钩,又何况是两个人。
但游戏内有玩家绑定任务的道具,似乎并不限制副本等级。
苏云看看两人,目光在寒笑笑身上多停留了一秒,小姑娘的手此刻还下意识攥紧男人的衣袖,面对目前的场景,她虽然没有走,但整个人往叶清身后站,不愿被人看见的状态显而易见。
对于这名看起来社恐的女生,苏云不确定了。
但只要没有恶意,便不重要。
苏云没有逗留,向着陈玉的住所方向而去。
那厢,大猩猩脱离工作人员管控,它们不管不顾的攻击着npc,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陈玉眸子犯红,咬咬牙,虽然不想承认,但她想抓的那只目前已经跑了,其他的熊猫幼崽没有现在崽杀的必要,太小了,还不值钱。
她收回了抓捕熊猫幼崽的命令。
【系统提示,任务:园长的委托(一,初级,已失效】
正在熊猫园内和大熊猫斗智斗勇的玩家们:“……”
什么情况?总感觉他们被耍了,并且有理有据!
【系统提示,任务:园长的委托(二、初级),奖励变更】
【任务:园长的委托(初级)】
【任务奖励:500积分、免费留宿动物园资格】
【任务时长:半小时(如超时未完成,则视为任务失败)】
这厢,苏云在确定没有工作人员之后,这才躲在相对隐蔽的树丛后解开了道具伪装,恢复成人的形态。
目前的情况,工作人员都在熊猫园区,对着大猩猩发愁,其他园区或许会留人看守,以防再次发生类似大猩猩集体出逃的事件。
这或许是前往陈玉的住所,去地下室完成“六号藏品”任务的好机会。
前往陈玉住所的时候,不期然遇上了同样前往陈玉住所的,江毅和张小凡两人。
起初的几天,谢婵衣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个看似普通且冗长的梦。
那是一处陌生的山村,村子地处偏僻,三面环山,村前横卧着一条长河,将村子与外界隔绝,出村就只能靠河上唯一一只绳索渡船。
村中普遍盖着两三层的小楼,清一色的别墅风格,打眼一看,以为是富人的别墅区,但他有个接地气的名字,叫谢家村。
许是个个家底丰厚,村子里没有人外出务工,但都生活富裕,不愁吃穿,基本不怎么出村。
整个村子像是个大家庭一般,所有人都极为亲切和煦,她还有一对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爸妈,过着普通、幸福且安逸的时光。
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小时候是个被遗弃的孤儿,没有这么好的亲生父母,再大些被养父母收养,相处倒也没有像这么亲近的。
梦里唯一不和谐的点——掐自己一把还是会疼的。
但这要不是梦,总不能是那些电视剧里的那样,穿越了吧?
这不科学。
直到村子里突然多出了几名年轻人。
对,突然。
这天傍晚,谢婵衣一家子照旧在河边上溜达消食,她习惯性往河道上看了看,船仍旧没有开回来,只是一回头,余光瞟见不远处突然出现了几个人。
原本绚丽的晚霞被乌云遮盖,自身后村子里吹来一阵急风,温度骤降,天色也变得暗沉沉的。
谢婵衣吓了一跳,再看看河道上,那里确实没有船。
谢婵衣心都在发颤,正想说话,就看见原本有说有笑的爸妈,神情有一瞬间变得极不自然,而后又恢复起了最初的亲切模样,那眼神分明是看向突然出现的那几个人。
谢妈妈拉着谢婵衣好似无意识地往身后护了护,又无事发生一般跟着谢爸爸往突然多出的几名年轻人那里走去,神色没有对待陌生人的警惕,像是认识许久了那样熟络。
谢婵衣望去,那里站着五个人,三男两女,在这个穿短裙都嫌热的夏日,他们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冬季薄袄,就在河岸边上,但村里那条唯一的船仍旧泊在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