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并不认为能够出现苏安的情况,以副校长这样的高层之前所言,他会真的去纠正这样的事。
她猜遭受学生老师这样的对待的人不止苏安一个,她应该也不是第一个反映该情况的人,至于为什么至今没有得到解决,答案很明显。
要么校方并不在意这样的情况发生,要么霸凌者用了什么方法堵住了被霸凌者的嘴,以至这样的事件没有流出,霸凌事件继续在校内发酵。
她有个想法,需要在之后看副校长和老师的反应得到验证。
苏安的视线落在苏云身上,眼里的情绪难辨。
苏云察觉视线,朝着苏安露出一个略带安抚的眼神。
三人很快回到了六楼,教室内正坐在讲台旁的周老师见是副校长来了,板着的脸挤满笑容,迎上来问副校长来这里是有什么事。
副校长背着手,将苏云举报的事说出口,像是做做样子似的,语气很是轻松,周老师一副吃惊的模样,他像是被凭空泼了脏水,看向苏云和苏阳的眼神很是失望,他说他只是好言劝两名学生好好学习,身为优秀教室,又怎么言语打压学生,是她们过度理解了,至于霸凌,那就完全没有这种事,他坚决抵制这样的事情发生!
班级上的学生也开始冒头附和,说苏云和苏安两个人是班级里最不听话的学生,经常妨碍同学们的学习。
副校长看了那名学生一眼,长长一叹,样子看起来像是面对调皮的学生一样无奈,“同学,以后不要胡编乱造,专注学业,看在你是触犯的份上,写份一万字的检讨,明晚交到我的办公室。”
张副校长脸上挂着颇为虚伪的笑容,一份检讨,这样胡编乱造抹黑校方的行为就此揭过。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触发任务:一万字检讨(初级)】
【任务描述:你是一个满口谎言品行不端的学生,张副校长要求你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在明天晚上交给他】
【任务时长:20小时】
【任务奖励:无】
苏云:“……”呵。
张副校长走后,不出意外的,周老师变脸,将两个人训斥了一通,并赶出了教室,在教室外面罚站,隔着窗户还有学生朝着两人笑容古怪又得意。
这会儿她不用待在教室,没搬来的桌椅也不用去拿了。
苏云询问苏安之前冒头的学生,分别是什么家庭,什么身份。
苏安看着不太明白苏云的意图,但还是出声解答,最先冒头闹得最欢的学生是镇长的独子,姓苏,单字锐,其他几个和苏锐交好,家长要么是老师的同学,要么是镇子里开了店,家庭条件很好,几人形成了一个小团体,形影不离的。
苏云问:“你的课桌书本以及身上的水,都是他们做的?”
苏安静默,十来岁的学生正发育,个头没有苏云高,仰头盯着苏云看,一双黑色眼眸的情绪复杂,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没头没尾来了一句,“你不觉得我的头发的颜色很奇怪吗?”
苏云耿直回答:“确实,”苏安不提还好,一提倒是有些好奇了,“我能冒昧问问你吗?”
苏安的神情很平静,“你问。”
苏云道:“你的头发是染的还是?”
苏安答:“天生的。”
苏云:“哦。”
苏安看着苏云,眸子里隐隐泛着红,某种晦暗的情绪正酝酿,他等了等,也没见苏云有别的反应。
苏安不解:“你不觉得我看起来像个…怪物?”他的话音艰涩。
苏云眨眨眼,悟了,“他们因为你的头发欺负你。”
苏安沉默着,没有说话。
苏云提议:“你要是不喜欢你头发的颜色,建议染黑。”
“……”苏安,“学校不让染发。”
稍等。
起初的几天,谢婵衣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个看似普通且冗长的梦。
那是一处陌生的山村,村子地处偏僻,三面环山,村前横卧着一条长河,将村子与外界隔绝,出村就只能靠河上唯一一只绳索渡船。
村中普遍盖着两三层的小楼,清一色的别墅风格,打眼一看,以为是富人的别墅区,但他有个接地气的名字,叫谢家村。
许是个个家底丰厚,村子里没有人外出务工,但都生活富裕,不愁吃穿,基本不怎么出村。
整个村子像是个大家庭一般,所有人都极为亲切和煦,她还有一对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爸妈,过着普通、幸福且安逸的时光。
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小时候是个被遗弃的孤儿,没有这么好的亲生父母,再大些被养父母收养,相处倒也没有像这么亲近的。
梦里唯一不和谐的点——掐自己一把还是会疼的。
但这要不是梦,总不能是那些电视剧里的那样,穿越了吧?
这不科学。
直到村子里突然多出了几名年轻人。
对,突然。
这天傍晚,谢婵衣一家子照旧在河边上溜达消食,她习惯性往河道上看了看,船仍旧没有开回来,只是一回头,余光瞟见不远处突然出现了几个人。
原本绚丽的晚霞被乌云遮盖,自身后村子里吹来一阵急风,温度骤降,天色也变得暗沉沉的。
谢婵衣吓了一跳,再看看河道上,那里确实没有船。
谢婵衣心都在发颤,正想说话,就看见原本有说有笑的爸妈,神情有一瞬间变得极不自然,而后又恢复起了最初的亲切模样,那眼神分明是看向突然出现的那几个人。
谢妈妈拉着谢婵衣好似无意识地往身后护了护,又无事发生一般跟着谢爸爸往突然多出的几名年轻人那里走去,神色没有对待陌生人的警惕,像是认识许久了那样熟络。
谢婵衣望去,那里站着五个人,三男两女,在这个穿短裙都嫌热的夏日,他们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冬季薄袄,就在河岸边上,但村里那条唯一的船仍旧泊在彼岸。
谢爸谢妈对此并未感到异常,仿佛他们的突然出现是谢婵衣的错觉。
那几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来人,敞开薄袄外套的动作一顿,几人神色各异,大多警惕之中还有几分恐惧,尤其是那名看起来和谢婵衣差不多大小的女孩,一张稚气未褪的小脸白了白,往身边的女人身后躲了躲。
谢爸像是没看到,语气熟稔:“回来了啊。”
那几人对视一眼,一名长相斯文的男人当先开口:“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