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端木落云当众脱下裤子的那一刻。
下方的弟子差点没惊掉下巴。
谁也没有料到,短短几天时间不见,这位新任庄主,竟变得如此开放!
天啊!要知道现场可是还有不少女弟子在的!他是怎么敢的?
“哗啦”一股水柱从天而降,端木落云一边晃动着身体,一边纵情高呼:“我自横刀向天笑,尔等岂知……唔……哇!”
本以为他接下来还有高论,没想到的是,他喉咙一动,张口便是一泡呕吐物倾泻而下。
众弟子被他恶心得不行,纷纷捂着口鼻奔逃。
早有机灵的弟子一路小跑来到后山。
见来人仓皇失措,端木沧澜只道是魔教人士又打上门来了,一把将其拉住,沉身细问原由。
“不好了!老庄主,你快去管管吧!新掌门他……”
一听是好大儿出事,端木沧澜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忙问:“他怎么了?”
“呃,这……”毕竟关乎到整个天剑山庄的脸面,他一时有些说不出口。
端木沧澜最烦这种吞吞吐吐的人,有些不耐地道:“别支支吾吾的,有话直说!”
“是这样,新掌门他喝高了,搁那儿发酒疯!那场面都没法控制了!您还是自己去看吧。”说完,那弟子落荒而逃。
发酒疯?
落云不是滴酒不沾的吗?什么时候开始饮酒了?
还场面没法控制?发个酒疯而已,能有多大场面?
端木老爷子心中纵有诸多疑问,当下也来不及细想,快步走了出去。
吐了一通的端木落云此刻心里好受多了,但他仿佛没有把裤子提上去的意思,就那般站在高处,两手叉腰,俯瞰天下。
这一刻,他感觉所有人,乃至整个世界,都是那般的渺小。
而他便宛如那世界的主宰!
“混……混账!”看着自己的好大儿这丢人的模样,尽管端木沧澜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他颤抖着手指着对方,厉声大喝:“马上给我滚下来!”
尽管喝得有些高,但自己的老爹还是认得,端木落云半眯着眼睛傻笑道:“呵呵~父亲大人,您也来观鸟吗?”
观鸟?
我踏马有心思观你那玩意儿?老子自己没有?
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也不怕老祖宗的坟头冒青烟?
端木沧澜气得直哆嗦,他一声怒吼,纵身飞上高台,第一件事,便是要给这不知羞耻的家伙把裤子提上。
奈何端木落云死死按住裤腰不让他得手,嘴里还嚷嚷道:“干什么?观鸟就观鸟,动手动脚可不行!”
老爷子差点没被他这番话气得从高处掉下去,愤怒至极的他,甩手便是一个大比兜抽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仿佛整个天剑山庄都能听见。端木落云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挨了这结实的一巴掌,端木落云酒霎时醒了大半。
他浑身一颤,扭过头看着仿佛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老父亲,一脸茫然地道:“父亲,你打我作甚?我做错了什么?”
打你?
老子没杀了你,就已经很仁慈了!
还好意思腆着个大脸问做错了什么?
端木沧澜咬着牙,黑着脸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做什……”一阵风吹过,端木落云感觉下面有点凉。
低下头一看,自己的裤子不知何时褪到了脚踝处,登时大惊失色,急急忙忙穿好。
他心知自己闯了大祸,低着头不敢去看老父亲的脸,小声道:“这,应……应该没人看见吧?”
“没人看见?”端木沧澜冷笑一声道,“只怕是整个天剑山庄的,没人没看见才对!青天白日,当众请人观鸟!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你脑子被驴踢了?”
听他这么说,端木落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一头栽倒下去。
天啊!
自己都干了什么?
当众请人观鸟!这要是传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见人?
羞愤交加的他仰天一声嘶吼,举起右掌便朝自己天灵盖拍去。
“混账!”好在端木老爷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劈手又是两个大耳刮子抽了过去,怒气冲冲地对其吼道,“遇到事情,不想办法解决,一心只想逃避!你还算不算个男人?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不争气的东西!”
面对老父亲的训斥,端木落云咬着牙一言不发。
“跟我下去!”说着,端木沧澜抓住他的手腕,施展轻功从高台落下。
随即对身旁的弟子吩咐道:“传令下去,若有人胆敢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便是与我天剑山庄为敌!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老夫也会追杀到底!”
“是是!”那弟子连忙点头,连滚带爬地去了。
“至于你……”看着自己的老大儿,端木沧澜只感心力交瘁,长叹一声道,“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自己房间,闭门思过吧!”
端木落云木然地点了点头,失魂落魄地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端木沧澜似又想起了什么,追上去补充道:“记住!如若再敢饮酒,可不是闭门思过这般简单了!”
出这么大的洋相,他哪里还敢?
端木落云已经下定决心,从这一刻开始,他哪怕是死,渴死、饿死,也坚决不会再沾一滴!
同时他更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听老弟的话,不然怎会闹出这种事情来。
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石惊天,哪里知道自己的这位“好大哥”,又干出了这等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等他醒来时,只看到端木落云坐在自己床头不住地叹气。
他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坐起身问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老弟,我……我怕是没脸见人了!”
“发生了什么?”
“我……”这种丑事终究还是难以启齿,但想着他毕竟是自己的好兄弟,于是咬着牙将自己干的好事讲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石惊天呆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身为掌门,邀请众弟子观鸟!
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狠人!单就这份魄力,世间便少有人能及。
端木落云苦着一张脸,长吁短叹:“哎,老弟,你不知道,我现在在山门里,是根本抬不起头来。”
确实,换个人,估计自杀的心都有了。
不过现在自己要是落井下石,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不论怎样,这位好大哥对自己还是相当不错的。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端木落云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时间长了,他们自会忘记。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算了,不说这个了。”端木落云摇了摇头,站起身道,“老弟,我心里有些堵得慌,要不我俩切磋一下?”
“好吧。”虽然石惊天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动,但也不好拂了大哥的心,只得强撑着起床。
院子里相对比较宽敞,两人也能施展得开。
要是平日里的切磋,端木落云都会让着点对方,但今天他心里却憋着一口气,下手是丝毫没留情面。
好几次石惊天都险象迭生,要不是他反应快,小命估计都丢了。
顿时心中暗骂不已:你踏马心里不痛快,就拿老子撒气是不是?和你拜把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喝!”端木落云一声怒喝,凌空跃起,朝着石惊天全力一剑斩下。
速度快,力道大,角度更是刁钻。
石惊天避无可避,只得举剑格挡。
“当”一声脆响,两把兵器相碰,溅起一朵绚烂的火花。
石惊天哪里抵挡得住他这全力一击,直接被震飞了出去,身体重重地撞击在墙上,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虎口裂开,鲜血如注。
“啊!”端木落云见状,急忙撇下手中宝剑,快步上前将其扶了起来,一脸关切道,“老弟,你没事吧?”
我踏马这个样子,像是没事的吗?
马币,老子又不是你的杀父仇人,至于下这么狠的手不?
石惊天早在心里把他亲戚挨个问候了一遍,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苦笑一声道:“大哥,不是说好的切磋吗?你这下手是不是黑了点。”
端木落云挠了挠后脑勺,干笑两声道:“我也没想到你这么不经打来着。”
意思,还怪我了呗?
石惊天被他气得有些肝疼,强撑着站直身子,摆了摆手没再说话,转身朝屋内走去。
他需要静静。
端木落云倒也没有相留,一个人在院子里对着空气发泄起来。
夜晚时分,这对难兄难弟再次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端木落云也意识到自己之前下手有些重了,为了弥补过失,他一个劲儿往石惊天碗里夹菜。
“老弟,你也别记恨大哥,我确实不是故意的,来,吃!就当是大哥给你赔罪了。”说话间,端木落云又给他夹了一筷子。
看着自己面前那满满的一大碗,石惊天心中那叫一个惆怅万分!
也不知道这好大哥咋想的,满满一桌,不是大腰子,就是各种动物的鞭!
这吃了晚上确定睡得着觉?
“老弟,你咋不吃啊?这可是大哥我特地让人给你准备的,大补呢!”
确实是大补,可关键也要看看补哪儿的好吧!
石惊天有些无语,却又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吃了点,对他道:“你也吃啊,我一个人哪里吃得完。”
端木落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我不吃这玩意儿,这味儿骚得慌!你吃就行,别跟我客气,不够我再叫他们加。”
好一个不够再加!
我踏马发自内心的谢谢你了!
关键,吃完我上哪儿发泄去?
发扬老祖宗的传统手艺到天亮吗?
石惊天象征性地吃了两口,便把碗推到一边,立即转移话题道:“大哥,之前你说你在剑道上遇到了瓶颈,是怎么回事?”
“哎~”端木落云长叹一声道,“我自三岁起便开始练剑,心无旁骛,一心只想追求剑道最高境界,奈何这么多年过去,还是突破不了那层屏障,为兄此生怕是止步于此了!”
接着把目光看向石惊天,有些羡慕地道:“老弟你天赋异禀,进步神速,假以时日必然有所成就,愚兄当真羡慕啊!”
他这话倒是不假,石惊天的进步,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从一开始跟他只能战两三个回合,到现在已经能战十多个回合了。
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他便会超越自己。
当真是应了那句话,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
“大哥,咱们俩之间说这些就没意思了不是。”说到这里,石惊天站起身,一脸警惕地朝外面查看一番,确定没人之后,将门窗关了上来。
他的这番怪异行为,让端木落云很是不解,于是问道:“老弟,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