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这破镇子,便接二连三的出意外。
这让石惊天心中很是郁闷。
而当他们从那家客栈走出时,原本晴朗的天空霎时间乌云密布,紧接着拳头大小的冰雹从天而降。
来得那叫一个又快又急,不少弟子还没反应过来,脑门已经多了几个青包,一时间惨叫声不断。
几人不得已,只得厚着脸皮折返回去。
当提出想要再次住店时,人家客栈掌柜却不乐意了。
那家伙趴在柜台上,单手撑着腮,一脸戏谑道:“哎呀,我这地儿风水不好,哪能让你们这些大神住呀!要是再出点什么意外,那我可没地方伸冤去。”
石惊天立马上前赔笑道:“哈哈,我们刚才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大家都是出来行走江湖,不要这么较真嘛!”
说话间,很是不舍地掏出二两银子塞了过去。
这一幕被李太坑看在眼里,不由得微微皱眉,心道:大师兄出手也太抠了吧!
人家小师妹甩手就是五十两的大银,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他给个二两银子还抠抠搜搜的,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石惊天自然不知道这货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还在旁边不停给那掌柜说着好话。
掌柜将那二两银子在手中抛来抛去,嘴上却道:“住可以,但我可事先说好,你们要是再发生点什么,可不关我的事,当然,你们也可以提前检查好,省得后面来扯淡。”
这话没毛病,石惊天点了点头,带着黄书郎去到楼上。
一番仔细检查,确定并不存在安全隐患后,那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踏实了下来。
端木落云站在窗前,托着下巴,看着外面的恶劣天气,眉头拧成了麻花:“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今晚还有事情要发生。”
劳累了一天,又受伤不轻的黄书郎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道:“别疑神疑鬼的了,我还不信,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能让我们遇上。”
石惊天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附和:“说得是,人再倒霉也有一个限度的吧。”
“老弟,相信我!今晚最好不要睡得太死,要不还是咱仨一起睡吧,这样也保险。”
好家伙!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石惊天可受不了那基情满满的画面,想都没想便摇头拒绝:“我习惯了一个人睡,有人在旁边容易失眠。”
“我也是!”黄书郎立马跟着附和。
“那好吧。”既然他俩都这么说了,端木落云自然也不好强求,只得一脸不情愿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前半夜,相对安稳,并未发生任何事情。
就在端木落云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准备入睡时,忽然听得隔壁房间传来一声惨叫。
他急忙进屋查看,然而刚把门推开,一股刺鼻的恶臭味扑面而来。
原来是黄书郎这货半夜尿急,起来解决生理问题,结果裤子刚脱下,那尿桶就莫名其妙炸了,弄得一屋子都是污秽物。
黄书郎几近崩溃,他颤抖着声音,站在窗台咆哮:“我……我踏马招谁惹谁了?要这样对我?”
“你别搁那儿无能狂怒了!赶紧去收拾一下吧!这味道,实在是……”端木落云捂着口鼻转身离去。
他就知道会有事情发生,果不其然。
值得庆幸的是,自己和老弟没有受伤。
一番折腾下来,黄书郎已经是精疲力竭,为了防止再次发生意外,他死皮赖脸地钻进了石惊天的被窝。
也不知道是他没洗干净还是怎么的,那股子味儿熏得石惊天无法入睡,他皱眉道:“不是,铁子,你洗干净没?咋味道还这么冲?”
“我皮都快搓掉了,不信你看!”黄书郎说着掀开衣裳,将搓得发红的肚皮展露在他面前。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睡着了就闻不到了。
石惊天这么想着,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过去。
梦里,他正和女神白芊柔约会来着,忽然一股毛发烧焦的刺鼻味道传来,他猛然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房间不知何时已经烧了起来!
而那毛发烧焦的味道,正是从他身边的黄书郎身上传来的!
人小伙儿原本挺茂盛的一头毛发,此刻已经焦糊一片,用手一捻,已成灰烬。
“快醒醒!别睡了!”石惊天急忙将他推醒。
“怎么……卧槽!”醒来的黄书郎大惊失色,他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便从窗户跳了出去。
但很快楼下又传来一声惨叫,原来这货落地的地方,不知是哪个缺德玩意儿放了一把钉耙,他的脚被生锈的钉耙齿直接扎穿,那叫一个凄惨。
石惊天暗道一声侥幸,还好刚才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跳下去,不然受伤的可就是自己了。
火势越来越大,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而外面的冰雹依旧没有停歇,没办法,他只得硬着头皮跳了下去。
“啊!大师兄,快来救我!我怕!”正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时,头上传来了李太坑的呼救声。
只见他站在摇摇欲坠的窗户上瑟瑟发抖,一副想跳又不敢跳的样子。
石惊天立马对其大喊:“你还不跳,站那儿等死啊?”
李太坑根本不敢往下面看,闭着眼睛颤抖着声音道:“我……我有点恐高!”
马币,区区一层楼的高度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赶紧的!火都快烧到屁股了!”石惊天在下面不耐烦地催促。
“那……那你可要接着我!”
“那你倒是跳啊!”
“我……我来了!”危及性命的时刻,李太坑只得咬着牙,闭着眼纵身从窗户跳了下去。
然而,石惊天并没有遵守约定去接他。
这让他心中很是不满,揉了揉差点被摔成八瓣儿的p股,他一脸不快地责问道:“大师兄,男子汉大丈夫,你为何说话不算话?”
“就这么点距离,还能摔死你不成?接什么接?矫情!”石惊天表情很是不耐。
“可是……”
李太坑还想说点什么来着,脚下一道虚弱的声音:“我说……在聊天之前,能不能先把脚挪一挪?你踩我手上了。”
“哎呀!”李太坑这才发现脚边还躺着一个人,不是黄书郎是谁?
他急忙将其扶了起来,看着他的惨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刻的黄书郎,哪里还有刚见到他时的那般风采?
脑袋上被烧得一根毛不剩,半边脸高高肿起,那是之前被房梁砸中留下的痕迹,一双脚被钉耙扎穿,鲜血咕咕直冒。
“大兄弟,你这……咋整成这样?”他一边扯下身上衣服替他包扎,一边关切询问。
“我上哪儿知道去?”黄书郎欲哭无泪,他缩了缩脖子道,“先找个地方避避吧,这冰雹砸头上可不是一般的疼!”
“说得是。”李太坑扶着他正欲找个屋檐躲避,这时端木落云顶着一个木盆从黑暗中奔来。
见了他们几人,关切询问道:“没事吧你们?”
“你觉得呢?”黄书郎有气无力地反问道。
看着一身伤的他,端木落云尴尬地笑了笑道:“没事,一切都会好……”
话音未落,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被大火吞噬的客栈在这一刻轰然倒塌,除了他们四个人,其余人全部葬身火海。
看着还在跳动的火焰,端木落云一张脸阴晴不定,他捏着拳头恨恨地道:“究竟是谁要害我们?手段如此狠辣!”
李太坑在旁边插话道:“话说,你们是不是得罪什么狠人了?”
听得这话,端木落云和石惊天脑子里,同时浮现出某个人那张脸来!
不错,那人正是王霸天!
然而石惊天很快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脑外,独孤玉燕即便现在有无双城这座靠山,也绝对不可能有如此神鬼莫测的手段!
但你要说全是意外,他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所以到底是谁要害他们,倒成了一个谜。
“咱先甭管是谁干的,你们不觉得我现在需要抢救一下吗?”黄书郎虚弱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倒是!
几人生怕黄书郎一个没坚持住嗝屁,急忙带着他前往镇上唯一的医馆。
然而让他们抓狂的事情再度发生,刚走到医馆门口,便听得里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一打听才知道,半个时辰前,医馆的三名医者,因为饮酒过度,引发脑血栓,集体驾鹤西去。
“这……”石惊天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一环接着一环,仿佛都是针对他们而来,但偏偏又让他们摸不到一丝头绪。
这下咋整?
难不成眼睁睁看着黄书郎领盒饭?
“啊,我想起来了!”李太坑再度惊叫出声,“镇子外几里处,住着一名兽医,听说医术也相当高明,要不咱去找他吧?”
一听是兽医,端木落云顿时皱起了眉头:“那能行吗?都不是一个专业的。别到时候把人给医死了。”
这话没毛病,谁好人有毛病的时候去看兽医啊?
石惊天嘴角抽了抽,将目光看向黄书郎,他觉得此事,还是应该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
失血过多的黄书郎已经无力言语,只得重重地点了点头。
兽医也是医,这时候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放心,那家伙在这一片老有名了,有他出手阿黄一定会没事的。”李太坑在旁边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赶紧带路吧。”
就这么,几人顶着拳头大的冰雹,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镇外摸去。
路上,石惊天和端木落云更是莫名其妙地摔了好几个跟头,弄得一身狼狈至极,只有李太坑稳如泰山,连冰雹都没砸中他一下。
而他背着的黄书郎就没那么幸运了,脑袋上凹凸不平,乍一看跟释迦摩尼转世一般。
已经是深夜,那兽医房门紧闭,石惊天走上前奋力敲打,大喊:“快开门!”
一连敲了半刻钟,都不见有回应。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破门而入时,屋内终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唔~谁呀?大半夜敲门打户作甚?”
紧接着便是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不多时,大门打开,一干瘦老头提着个煤油灯,哈欠连天的出现在几人面前。
他紧了紧身上的袄子,伸长脖子往后看了一眼,很是不快地道:“什么牲口病了?非要这个时候来找我?”
“在这儿。”李太坑朝着他背上的黄书郎努了努嘴。
一看是个人,那老头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是……你们没毛病吧?我是兽医!医的是牲口,你背个死人来做什么?考验我是不?”
不待他们开口,老头又是一句话怼了过来:“你们就拿这个考验兽医?哪个兽医经得起这样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