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言语一出,雪葬顿时面色一僵。
他有些不服气地道:“你们都在忙活,就我一个人在这里躺平,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就因为我是个男的?”
确实不公平。
要是王霸天听到这话,立马会回他一句:“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能躺平,多是一件美事。
这家伙竟然还不知足?
“对啊,谁让你投错了胎呢?”兔妖朝着他某个部位看了一眼,打趣道,“当然,你现在后悔也来得及,切了她们应该很乐意拿你当姐妹。”
切是肯定不会切的。
雪葬不死心道:“其实我男扮女装,跟着你们一起打入敌人内部也不是不行。”
“可拉倒吧!”兔妖毫不客气地一盆冷水泼了过去,“麻烦低下头看看,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雪葬很是配合地低下头,还没来得及说出结论,又听那货说道:“平得跟棺材板似的,塞两个包子都支棱不起来,还是听话,洗洗睡吧,我们走。”
无奈,他只得目送一人一兔消失在自己面前。
看着地上那抽了一半的纸烟,他好奇地捡起来,掏出火折子点燃,学着兔妖的模样整了一口。
顿时虎躯一震!
别说,你还真别说!这玩意儿真得劲!难怪那家伙会如此迷恋这味道。
……
回到听海阁,慕容轻歌在第一时间找到了正在扫地的王霸天。
来到角落,兔妖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够了又是一阵挖苦:“男人婆,你这混得也不行啊!都沦落到当清洁工的地步了,小泼妇呢?我猜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懂什么?我这叫体验生活!”王霸天死鸭子嘴硬,“本来是那些老娘们,是想让我当圣女来着,被我果断拒绝了。”
“吹吧你就!”兔妖撇了撇嘴,满脸不信,“分明是人家没瞧得上你!还圣女?我看大龄剩女差不多!”
“老子怎么就大龄了?我才二十出头,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好不?”
“你也知道自己二十出头了?人家二十出头,都是孩儿他妈了,你呢?”
“停停停!”慕容轻歌赶紧打断二人的互掐,一脸无奈,“你俩有那斗嘴的工夫,还不如抓紧时间,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还商量个毛!直接把那四个老东西干翻不就完了?”
身板不大,口气倒是不小。王霸天白眼一翻:“行啊,那这个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好不好?”
“咳~本大爷品德高尚,从来不干欺负老人的勾当,更何况还是女人。要撕吧,也是你们去。反正我下不去那个手。”
王霸天正打算说什么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那里?”
来的,正是那管事的老女人。
还真是阴魂不散,王霸天无奈起身:“是我。”
一看是王霸天,老女人批脸顿时垮了下来:“你蹲在在这里做什么?我可告诉你,随地大小便是要被赶出听海阁的!女孩子家家的,不要不知羞耻!”
王霸天险些被她气笑:“你应该还没瞎吧?哪只眼睛看我随地大小便了?”
“咳~”慕容轻歌从树背后走出,朝那管事微微一笑,“是我找她说些事情。”
看着对方身上穿着亲传弟子的服饰,老女人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身子在这一刻也矮了几分,一脸谄媚道:“不知你是哪位长老的亲传弟子?可是要挑选一名侍女?”
“我还有这权力?”慕容轻歌有些惊讶。
“那是当然,每位亲传弟子都可以挑选一到两名侍女,早晚伺候饮食起居。”
“那感情好,我就要她了。”慕容轻歌当即拍板决定。
“嘶~你确定吗?”一听对方要选王霸天,老女人当即皱起了眉头。
接着开始数落王霸天的不是,“这王大虽然长得还凑合,但她一身反骨,好吃懒做,做事情更是不靠谱,我建议还是……”
神他么一身反骨!哪次不是你这老登故意刁难老子?王霸天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没事,我就喜欢这种有性格的人,可以慢慢调教。”慕容轻歌一口截断她的话头,“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带她走了。”
带走也好,省得看着心烦。
于是老女人连连点头。
就在王霸天准备离去之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低声道:“我吃蟑螂有效果没?”
是个狠人,让她当个打杂管事,着实有些屈才了。
王霸天当即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地说:“可以的,不过记住,得当饭吃。”
“我晓得了。”
走远后,慕容轻歌这才开口:“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她吃什么蟑螂?”
“哦,她是个勇士,问我那玩意儿油炸还是白灼好吃。”
“口味真重!”想着那恶心的玩意儿,慕容轻歌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身为亲传弟子,住的地方自然与那些普通弟子不一样。
但就规模,就不在一个档次,王霸天不由在心中感叹:还真是人比人,比死人。
“你先收拾一下,一会儿带你去见长老。”
“见了回来收拾也不晚。”
“也行。”于是慕容轻歌带着他,沿着一条幽暗的小道,来到了那位长老的住处。
那长老只瞄了王霸天一眼,当即皱眉:“此女一看就长了一身反骨,你确定要把她留在身边?”
王霸天:“???”我这一身反骨,就这么明显的吗?他很想问问这些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慕容轻歌强忍笑意,朝她拱手道:“师父,实不相瞒,其实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我们从小相依为命……”
“行吧,既然你决定了,为师也没什么可说的,时候不早,快去歇着吧。”
回到房间,见王霸天一脸郁闷之色,慕容轻歌轻笑一声:“怎么,还在为刚才的事感到不舒服?”
兔妖在旁搓着大门牙,阴阳道:“哎呀,男人婆肯定是看你过得这么舒坦,心里不平衡了。他这个人呐,嫉妒心重得很,就见不得人别人好。”
王霸天当即一个脑瓜崩弹了过去:“是的,我不仅见不得别人好,更见不得别人还活着,所以麻烦你去死好不好?”
“那可不好意思了,本大爷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能活!你气不气?”
慕容轻歌很是头痛地拦在中间:“我说你俩,就不能消停会,别忘了咱们可是来办正事的,难不成还打算一直在这里待下去?”
安静了片刻,兔妖贱兮兮一笑:“我有一计!”
“何计?”
“你俩附耳过来。”
随即两人一兔便凑到一起密谋起来。
当晚三更,一团白影从窗前一闪而过,消失在黑暗中。
为了让后面的行动更加更加顺利,经过商议,兔妖决定先去踩点。
禁地距此不算太远,以它的速度,很快便来到了外围。
禁地内阴森得有些可怕,四面更是寒风呼啸,它摘了一张芭蕉叶做掩护,悄咪咪的靠近。
远远便见四名老妪,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盘腿而坐,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在她们身后,是一座足有十层的高塔,第一层的牌匾上写着“天魔塔”几个大字,漆黑的大门更是贴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符纸。
侧面立着一块牌子,上书“宗门禁地,禁止入内”。
兔妖没有在第一时间上前,而是躲在暗处等待机会。
这些人再怎么牛比,也是吃五谷长大,不信她们没有内急的时候。
不出它的所料,约莫等了一刻钟时间,一名老妪便站起身来,朝着后方的茅房走去。
兔妖当即一个闪身,再度靠近。
“嗯?”坐在正东方向的老妪缓缓睁开了双眼,她侧过头,疑惑地看向某个反向。
“师姐,你怎么了?”另一人出言询问。
她摸了摸鼻梁回道:“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附近。”
“你想多了吧?要是有人靠近,大阵自会启动。”
“我又没说是人。”
“不是人那有什么可担心的。”
竟然还有阵法!
兔妖暗道一声侥幸,还好今天来的是自己,要是换其他人,估计已经暴露。这听海阁的人,还真是谨慎到家了。
“师姐,过些日子就是三年一度的祭天大典,我们要去露面么?”
那为首老妪想都没想便摇头道:“我们去凑什么热闹?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和天魔塔相比,一个祭天大典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我们已经守了几十年,都相安无事。再说了,有囚魔大阵,即便有人闯进来也是死路一条。要不还是去看看吧,听说有不少好吃的呢。”
“本性暴露出来了吧?你呀,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这么嘴馋!到时候再说吧。”
禁地再度安静下来,随着雨滴落下,兔妖也没再继续蹲下去,悄然离去。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兔妖捧着一杯热茶,一边取暖一边将禁地的情况,以及自己听来的情报大致说了一遍。
一听里面还有阵法,王霸天眉头皱得更紧了。
破阵,可不是他们的强项。
沉思片刻,慕容轻歌开口:“我倒是知道一个人,或许能破。”
“你说的是白芊柔?”
“正是。”慕容轻歌点头,“她身为听海阁圣女,想必破除此阵,对她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确实,如果有白芊柔出手,破阵定然不成问题。
但难就难在,如何能说服她,要知道这可相当于是背叛师门的事!她不可能会答应。
兔妖在旁出主意:“要不,咱直接把她绑了,以人换人?”
这办法倒也不是不行,但一旦那么做,从此便与听海阁结仇,又竖立一个大敌。
兔妖也想到了这一点,再度开口:“实在不行,那就挖地道,我观察了一下,只要咱们不眠不休,不出三十年,就能挖到天魔塔底下。”
三十年,还要不眠不休!
到时候自己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救她出来又有什么用?
王霸天白眼一翻:“能不能来点实际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自个儿想吧,反正本大爷是没招了。”
又是一阵沉默,慕容轻歌脑子里灵光一闪:“我刚才听你说,那几位长老里面,有一个特别嘴馋是吧?”
“是啊,没错。”
“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