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靖不是一个死板的人，也不是一个得过且过的政客、党棍，他想做一番事业，想改变自己治下落后的面貌。
    可每当想要做事的时候，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声音跳出反对。
    尤其是一些老旧份子，一说正事拿着过去那一套最高标准来说事，也不管具体情况如何。
    两年多以前方向阳就在人民日报上发表过几篇文章，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但却没有完全动摇那个保守派的根基。
    没办法，他们的利益诉求就是如此，如果不拿最高标准来说事，他们就是一群一无是处的寄生虫，于国于民毫无用处！
    方向阳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鼓励杨天靖大胆的去闯，去尝试。
    上面明年初就要在华夏的南海边画一个圈圈了，到时候春风会吹满整个华夏大地。
    虽然西川深处内陆，但大方向和上面看齐的情况下，就算做的激进了点，也不会出啥大问题的。
    改革嘛，本来就是摸着石头过河的事，只要出发点是好的，自身没有问题，就不会被大时代所淘汰的。
    和方向阳聊了一个多小时后，杨天靖感觉自己的思路清晰了许多。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甚至将珍藏了许久的茅台年份酒拿了出来。
    方向阳陪他喝了几杯后就告辞了，他下午还得去人民商场买些东西。
    要过年了，不得给家里人买点礼物啊。
    锦城到金水县还得坐四个小时的车呢！
    从杨天靖家里出来后，方向阳几人就马不停蹄的朝人民商场赶去。
    这时的锦城人民商场异常火爆，虽然普通人收入很低，但还是有那么一部分达官贵人的家属很有钱。
    所以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各个专柜前面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方向阳只好让纳兰锦溪、刘振风和钱文广他们分开排队，各自选购一个专柜的年货。
    纳兰锦溪和丁佳怡去女装柜台排队，她们需要给自己，还有方君丽、孙晓梅和任清萍买身过年衣服，鞋子和女人用品之类的。
    钱文广和刘振风他们则排在男装区、土特产区域，方向阳一个人排在瓜子花生水果糖一类的零食专柜前。
    人民商场的服务人员态度虽然比供销社略微好一点，但在方向阳看来，也是店大欺客的主，几句话把她问恼了，立马就开骂“要买啥就买，不买就给老子爬！”
    就这样的态度，顾客还得说着好话，否则你就啥也别想买到想要的东西。
    方向阳心想“就这个时代，你们还能牛，等以后时机成熟了，老子非得开个连锁大超市，把你们这些供销社之类的全部抵垮，看你们能牛到啥时候！”
    可现在嘛，他也只能老老实实排着队，看着那些售货员冰冷的脸色，听着她们略带歧视甚至侮辱的语言。
    在经受了一番售货员侮辱式的服务后，方向阳终于提着大包小包的瓜子花生和开心果等零食挤出了人群。
    就在他准备去找纳兰锦溪他们汇合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丁佳怡的声音“老娼妇，你说哪个是卖批货！
    你才是卖批货，你全家的女人都是卖批货，哎哟……你妈卖批，你凭啥打我！”
    纳兰锦溪这时也开口了“我说你这人讲不讲道理，这套衣服明明就是我们买了的，都在结账了，你一来就直接拿走了，还骂人打人。”
    对方也是一个女人声音“打你又如何，这件衣服我看上了，就是我的，你们这些外地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纳兰锦溪据理力争“啥是规矩，先来后到不是规矩吗？
    你这人还讲不讲道理，服务员，我要投诉你们商场……”
    女人呵呵笑道“啥是规矩，那我来告诉我你啥是规矩。
    我爱人是粮食厅厅长吴爱国，你家里是啥子成分，啥级别，眼里还有没有领导！
    给我讲规矩，就你们也配！”
    丁佳怡怒吼道“有你妈的批导，领导就不讲道理了。
    你男人是厅长又如何，就可以不讲道理吗？
    一看你你就是个烂娼妇，老舍娃儿，卖麻批的！”
    那个中年女人，气的又要杨手打人。
    却被挤进来的方向阳抓住了举起来的手“有话好好说，为啥子要对一个小姑娘动手！”
    那个女人手被捏痛了，哎哟一声，然后抬起脚就朝方向阳裆部踢去。
    方向阳没惯着他，一脚踢在了她的肚子上，女人的身体撞在了柜台上。
    女人爬起来之后，开始大哭大闹起来“打人了、杀人了，有流氓打领导干部家属了，这是要造反，要翻天了……”
    这时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售货员开口了“你们不准动，打了吴爱国厅长的夫人，你们跑不脱！”
    说着就大声的对着远处门口的那几个保卫科人喊道“齐队长，快来啊，这里有流氓打人了！”
    原来排队的那些人见保卫科的人来了，赶紧让出了一条通道。
    几个穿着整齐制服的大汉将方向阳几人围了起来。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眼角有条疤痕的大汉抽出腰间的警棍指着方向阳说道“就是你小子光天化日耍流氓，还殴打领导家属吗？”
    这是刚才那个女人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对，就是他。
    看他的样子就不像个好东西，你看那身衣服，正经人能穿的那么妖艳吗？
    还有那两个小娼妇，擦脂抹粉的，我怀疑她们是做那种不要脸的生意的卖批货。
    小齐，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哎哟，我的腰杆好痛哦！”
    大汉向女人弯着腰说了声“是，秦姐！”，然后看了看方向阳一身灰黑色西装，皮鞋也擦的倍儿亮的，一看就心里不舒服。
    于是他二话不说，就对身边的手下说道“全都给我带到保卫室去！”
    那几个手下刚要动手，方向阳大吼一声“慢，你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带我们去保卫室。
    你们不过是这个商场的保卫人员，真把自己当能执法的公安了？
    还有，就凭那个老疯婆子一面之词，你们就敢抓我们。
    我倒是想问问是谁给你们的权力，可以越过公安机关抓人的。”
    姓齐的的大汉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好笑，还谁给的权力，我们保卫科就有权利抓人，怎么了，给我抓起来，敢反抗，直接把手脚给他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