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寿自重生以来的第三次登门拜访,依旧没能够见到自己未婚妻赵怡秋。
然而这一次秦寿来不及失落,因为他还有更加紧要的事情要去做。
方才离开赵府,秦寿便急忙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而此时此刻的秦家之中,早已经聚集了乌泱泱的一大片人。
这些人大多都是秦氏的旁支,还有一部分是城中的商贾。
富庶的人带着箱子,箱子里装着珍贵的礼物。
家贫的也提着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的是几两栗米。
无论贫寒贵贱,秦勇都一一将他们迎接到了府邸之中落座。
实在是没有坐的地方,极个别的客人甚至一屁股坐在秦家的地上。
当秦寿回来之后,他们纷纷上前来表示祝贺。
秦寿对此也是十分的高兴,与他们一一寒暄之后,当即便请自己的父亲设宴招待他们。
而他自己则找来了公输墨与白毅等人,把接下来的困境告诉给了他们,希望他们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
白毅等人是武夫,自然渴望着战争。
而公输墨虽然不是武夫,但他却是一个喜欢锻造兵器的铁匠。
将是否战争的权利交托给一个制造兵器铁匠,那么战争永远也不会结束。
所以当秦寿告诉众人战争即将到来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没有畏惧,反倒隐隐约约有些兴奋。
国家刚刚立国,正是好男儿建功立业的机会。
于是白毅等人纷纷拍着胸脯保证,就算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一定要为秦寿击退叛贼。
相比较于那些训练有素的禁军士卒,秦寿的心底实际上更加愿意相信他的这些亲信。
于是秦寿紧接着便与他们说道:“单单是凭借着我们这些人,恐怕挡不住贼子的锋芒。
要想保障秦邑的安全,我们需要更多的准备。”
他话音落下之时,原本亢奋的众人纷纷安静下来,静静的聆听着秦寿接下来的吩咐。
“公输墨,之前我嘱咐你们赶回来建造的匠坊可曾准备妥当?”
公输墨闻言当即笑着说道:“我们刚刚准备筹备匠坊,夫人便命人送来了城西匠作坊的地契。
我们接手匠作坊之后,发现作坊近几个月的收益都在坊内。
于是我就用这些收益大肆购买了一批铁矿,而今已经开始熔炼铁锭,很快便可以投入到铁器的制作当中。”
秦寿闻言先是大喜,随即却又一愣。
如果他没有记错,匠作坊应该是被他送给了赵家,却没想到他的未婚妻竟然又从赵家替他拿了回来。
有一个如此贤惠的妻子,秦寿的心底自然是说不出的高兴。
然而此时危机就在眼前,不是他耗费时间去感激赵怡秋的时间。
他只能够在心底默默的与赵怡秋致歉,随后便又继续向着秦氏的几位叔伯说道:“几位叔伯,有了公输先生的准备,想来我等的兵器是不用再继续担忧了。
但是,以我们父子的威望,能够动员的兵力终归还是有限。
就算我已经与秦氏的族长达成了协议,单单凭借着秦氏的力量,也不一定能够抵挡得住叛军的围攻。
况且,我也很难相信秦氏主脉,十分担心在危机关头,他们会像南氏在秦池一般临阵脱逃!”
几位叔伯闻言之后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他们齐声向着秦寿说道:“请国君放心,别的人不说,我们秦氏旁支男儿一定为国君赴汤蹈火。”
这些人生来就卑微,很少有人想过要有什么富贵。
他们之所以追随秦勇,也是因为他们敬佩秦勇的本领与勇武。
而秦勇的儿子如此优秀,已经成为了一国之君,依旧还尊他们为叔伯,哪怕不能够给予他们实际的利益,那也愿意为了义气二字赌上性命。
有些人要用利益去拉拢,有些人则需要用情谊去感化。
秦寿毫不遮掩地表示出了对旁支的亲近与信任,当即便为他迎来了旁支的忠诚。
秦寿当即大喜,随即沉声开口说道:“现如今的局势特殊,天子特许我自行制定咱们秦国的国法。
所以,我准备推行的第一条国法为军功授爵制度…”
秦寿缓缓的与众人讲诉了何为军功授爵,就在所有人都逐渐眼眸炙热的时候,秦寿紧接着开口说道:“我希望诸位叔伯能够将军功授爵传播出去,让秦邑所有能战,敢战的男儿都知道,为我秦国征战,秦国绝不会亏待他们。
只要愿意为我秦国征战的男儿,无论是主脉还是旁支,无论是庶民还是奴隶,都将获得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所有人都被秦寿描绘的宏图所感染,仿佛已经见到了自己踏足尸山血海,在秦国封爵拜将的那一天。
“喏——”“我们一定将军功授爵的制度宣扬出去,让所有的秦邑人都看看,咱们老秦人就算是成了国君也不会忘本。”
“是呀,有了这一条国策之后,额也能够为娃儿杀出一个爵位来呐!”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赵氏的赵府之中,赵怡秋满脸恭敬的跪倒在他父亲的面前。
“秋儿,你帮那小子的已经够多了。现在你还没有嫁过去,真的还要把我赵家拖下水呢?
现如今的秦邑就是一个泥潭,无论是谁陷进去,都有万劫不复的风险。
你就算是不为了父亲着想,也该想想你的弟弟无疆呀!你忍心见到赵家没落,最终走向覆灭吗?”
赵辟满脸苦涩的向着自己的女儿解释,脸上尽是幽怨之色。
他是发自内心的疼爱自己的女儿,偏偏这个女儿还没有出嫁便胳膊肘往外拐,着实让他苦恼。
赵怡秋看出了自己父亲的恼怒,但她却是不急不躁的缓缓开口说道:“父亲,孩儿能够理解您不愿意赵氏加入秦国的苦衷,但是您却不应该拒绝赵氏守卫秦邑的责任呀!
现如今天子蒙难,正需要秦邑上下万众一心方才能够保护天子的安危。
您身为大周的子爵,本就有为天子征战的义务与责任。
若是能够在此时立下勤王的功绩,您又何需担忧我赵氏未来的富贵呢?
但如果您袖手旁观,坐视天子在秦邑遭噩,您又如何能够确定新王不会因此而责备赵氏呢?
如果天子未曾遭噩,您又如何保证天子不会追究此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