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亲帅大军驾临函谷关的事情很快便传开了,这让一些不明真相的关东诸侯纷纷心生忧虑。
谁也没有想到,刚刚才召开过一次咸阳辩经的秦国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动作,他们纷纷在心底揣测,“秦王这一次剑指的目标是谁?”
在生出这个想法的同时,大多数人心底紧接着便开始忧虑起来。
“该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
想到这里,诸侯们纷纷开始反思,反思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秦国。
最终在确定自己并没有任何不当之举之后,诸侯们方才各自松了一口气。
秦国自立国以来,发动的每一场战争都有十分恰当的理由。
就算秦国迅速的鲸吞了大量的土地与人口,但是,在秦国腹地的虢国与卢国却从来也没有受到过秦国的威胁。
所以,诸侯畏惧秦国的强大,却并不担心自己会受到无故的讨伐。
而就在他们刚刚松了一口气之后不久,他们却是收到了天子的征召。
天子的诏令表示,秦国未曾得到天子的诏令,擅自吞并了褒国这个周武王亲自册封的南国领袖。
仗着国力强盛,四处挑起战争。
其妻弟赵无疆对非攻的解释,更是表露出了秦王试图鲸吞天下的野心。
为了保全诸国之社稷,为了维护整个天下的安定,周,商两国决定联手出兵讨伐秦国。
现在,周王以天下共主的名义征召各国诸侯,令他们派遣兵马相助周王伐秦,以此破灭秦国的野心。
在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各国诸侯出奇的没有争相响应,反倒是十分默契的选择了奉诏,但是却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出兵。
有的只是派遣的一些所谓的名士去出谋划策,有的则是派遣了一些奴隶去摇旗呐喊,而有的则是贡献了一些粮草辎重聊表心意。
有的甚至直接干脆称兵,拒绝出兵伐秦。
周王朝对此似乎早有预料,就在商周两国凑起来的二十万人马抵达函谷关之后,两国却只是对函谷关围而不攻,根本没有主动进攻的意图。
秦寿见敌方大军安营扎寨之后,并没有选择坐等两国联军来攻。
他找来了白起问道:“吴先生所传,兵家料敌之术可曾熟读?”
白起闻言之后毫不犹豫的说道:“末将一日不敢懈怠。”
秦寿闻言之后十分满意的说道:“吴先生观外知内,审敌虚实之道可曾领悟?”
白起闻言之后便知道了秦寿的意思,当即开口说道:“敌军原来疲惫,正是立足未稳之时,臣请为大王击之。”
秦寿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这让他有了一种当年白毅在侧之时的舒心之感。
无论自己想到了什么样的计策,只需要露出些许的苗头,白毅都能够领会,并且主动为他办好事情。
而今白起虽然年少,却已经有了几分乃父的风采。
“善——”
秦寿点头之后,从桌案之上取下一枚令道下令道:“此战,由你为先锋,替孤王探查虚实。”
周商两国联军二十万看上去很多,但是秦寿却是丝毫也不带怕的。
哪怕函谷关内只有五六万的精锐,秦寿也依旧有主动出击的想法。
所以,他以白起为先锋,便是要在探清虚实之后主动出击。
白起闻言之后没有任何的反驳,恭敬领命之后,只是点起三千兵马便趁着夜色出了城去。
秦寿闻言本以为白起此去是为了夜袭,却没想到在半个时辰之后,白起又率领着自己麾下的三千人退了回来。
不等秦王召见,白起便主动来见秦王。
“大王,臣亲自带人探查过了联军大营,发现联军依山傍水扎营,又砍伐了周围的林木,似乎是在防备我军火攻。
另外,联军哨兵来往巡视,以百人为一乘共同进退。
为首者皆腰悬牛角,乃为预警之用。
联军大营每隔二十步设一高台,台上藏有弓箭手,早早的就发现了我军的踪迹。
在听到了预警之后,联军士卒也没有慌乱,而是各自迅速向着就近的旗帜下靠拢,并非是散兵游勇。
故,以末将之见,若是与联军正面交锋,恐怕会损兵惨重。”
听到了白起的回禀之后,秦寿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看来,孤王恐怕无法破局了!”
秦寿知晓周商两国的用意,乃是为了在函谷关牵制秦国,而后给背后的犬戎与猃狄制造机会。
但是,秦寿同样早有准备,已经派遣了秦龙骧为将,令他趁着猃狄与犬戎骑兵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率先发起突袭。
只要秦龙骧能够突袭戎狄联军得手,便可以挥师南下,从后方掐断联军补给。
届时,双方之间的攻守必将易形。
…
而此时的草原之上,猃狄王拍着犬戎王的肩膀说道:“猃狄与犬戎虽然有恩怨,但是我们毕竟都是白狼神的信徒。
等到消灭了秦国之后,本王一定助犬戎复国。”
犬戎王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笑容,但是心底却已经对猃狄王厌恶至极。
他带着族人投奔猃狄之后,猃狄王并没有为他提供任何的牛羊等物资支援,反倒是屡次试图策反拉拢他麾下的各部首领,借机彻底的吞并犬戎。
然而犬戎王本身的能力并不弱,也不是庸碌之辈。
愿意跟着他跋山涉险远遁的人连秦国都不愿意投奔,更何况是猃狄?
在发现无法策反犬戎之后,猃狄王愤怒的令人将犬戎驱逐到了北方的苦寒之地。
犬戎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二十多万人,又在这一场折腾之中损失了上万人。
为了部族的延续,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老人们主动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若非是周人的使者抵达猃狄,与猃狄商议联合伐秦之事,猃狄王恐怕会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犬戎人都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而今,联军伐秦的大计已经得以实现,猃狄王又不想消耗自己手中的力量,所以,他选择了拉上犬戎。
“虚伪的猃狄王,就如同他那个叛徒祖先一般,血液之中只剩下了肮脏与不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