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试图刺杀医家大贤扁夫子,秦国百姓群情激奋之下一起出手,直接便将刺客活生生的打死当场。
有人刺杀扁夫子的事情很快便传开了,而秦襄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第一时间便前往扁夫子的府邸探望,结果却得知扁夫子已经到咸阳学宫上课去了。
得知夫子无恙之后,秦襄方才松了一口气,但是紧接着他的脸上便浮现出了难以遮掩的愤恨之色。
太后乃是他兄长的妻子,是他的皇嫂,如今孤儿寡母,对他这个兄弟心存忌惮,担心他会谋夺皇位,这是人之常情。
就算是太后试图迫害他,秦襄也能够理解,并且默默承受,想要以时间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然而,太后却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避让而有所收敛,反倒是得寸进尺,甚至因此而迁怒于旁人。
仇无颜之事已经让他心生怨恨,而扁夫子之事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到咸阳学宫探望了扁夫子之后,他又亲自去拜见了秦寿。
自从新皇登基之后,秦寿大多数时间都住在了咸阳学宫之中,也很少再回到学宫之内。
见到秦襄到来之后,秦寿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从自己的书架之上取出了一卷书册。
“皇祖父——”
眼看着秦寿递过来的书册,秦襄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满脸犹豫的唤了秦寿一声,但是紧接着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朕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内心的犹豫,而这里记录的东西,可以帮助你下定决心。
有些事情,一旦你不去做,总有一天会有别人替你去做。
等到那个时候,这秦国必将元气大伤…”
言语到了此处之后,他又伸手拍了拍秦襄的肩膀。
“有些责任该是你的,你避也避不开,逃也逃不掉。”
话音落下之后,秦寿便直接推着轮椅离开了,只留下了秦襄一人。
秦襄满脸犹豫的打开了手中的书册,在看清了里面的内容之后,他的心瞬间揪成了一团,瞳孔猛然收缩之后,瞬间下定了某些决心。
…
第二日朝堂之上,没有等秦襄发难,太后竟然率先主动开始发难道:“哀家听说昨日咸阳城中出现了一桩医馆治死人,随后又打死病患家属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与我秦国咸阳学宫之中的扁夫子有关。
如此草菅人命之事,为何不见有人奏报?”
耳听着太后的言语,秦国群臣顿时面面相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相貌平平的青年官吏却是突然间越众而出。
“我秦国虽以严苛的律法而闻名于天下,但因我秦国出了太多的“仗义赴死”的义士,所以我国后续又在原有“禁私斗”的基础上新增了几项补充法。
其中,有“为国锄奸”者酌情减刑或无罪的条例,亦有“止恶私斗”者酌情减刑或无罪…医馆之中死者有二,其一是所谓的死者,其本人虽然在扁夫子手中治病,但是却并非是死于疾病,而是死于他杀。
至于所谓的病患家属,更是与病患本人毫无关系,更像是借助病患之死而行谋杀之举的刺客…”
言语到了此处的时候,他的目光却是突然间看向上首的太后,随即开口问道:“通过微臣追查,发现行刺之人曾经数次进宫拜见过太后。
不知太后与此人之间有何关系?”
听到了青年噼里啪啦的一通解释之后,根本不懂得秦国律法的太后顿时一脸的懵逼。
好不容易等他回味过来,得知自己的人白死了之后,还没有等她回过神来,没想到对方直接就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那刺客与她有什么关系?
那刺客自然是与她有关系,并且还是被他亲自派出去刺杀扁夫子的心腹。
但是,自己不过刚刚发难,为什么掌管秦国律法的刑部官吏便知晓其中的隐秘之事?
还没有等她想明白该如何应对这件事情的时候,紧接着便又有人突然间越众而出。
“臣有本奏——”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原本正迟疑该如何解释刺客身份的秦太后瞬间松了一口气。
有些事情并不是不能够解决,只是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操作罢了。
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刑部侍郎的话确实是让他无从回应。
但若是在私底下,她还是有很多办法可以搪塞过此事的。
于是,太后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向着新开口的官吏说道:“准奏——”
“自陛下登基以来,后宫的开支便锐增了三倍有余。
但据臣所知,自从始皇帝陛下与皇叔搬出皇宫之后,宫中便削减了一部分的内侍…太后总理后宫,臣斗胆,敢问太后…”
“这笔多出来的款项去了哪里?哀家豢养死士难道不需要用钱吗?”
太后身为后宫之主,又肩负着监国之权,自然知道这些钱财的去处。
但是,这事儿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吗?
一国太后公然拿着国家的钱财来豢养死士,这是想要干啥?
原本就已经很为难的秦太后,如今更是面色铁青,咬牙坚持了片刻之后说道:“这件事哀家也不知晓,待回宫之后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然而没有等她把户部尚书搪塞过去,礼部尚书又突然间站了出来。
“太后,臣有本奏…”
原本正在说话的太后顿时止住了言语,紧接着将目光看向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的秦襄,见他此时正一脸平静的盯着自己。
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太后突然间心生不妙。
“难道…”
“近些时日,陛下对为他讲课的夫子极为轻慢,甚至还公然发出了“朕为皇帝,万民之主”“贱民”“贱婢”等等言语…陛下之德,不似人君之所为。
敢问太后,陛下之言行举止,是受何人影响?”
礼部尚书没有再等她开口允许,竟然便直接开口对她进行了发难。
“该死,哀家就知道,哀家早该除了这祸害…”
太后并没有思索自己的过错,反倒是把群臣所说之事怪罪到了秦襄的身上,认为是秦襄在为难他。
“大胆,汝这老不死的东西,竟然敢质问朕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