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耗！”
    “这个词好，我喜欢！”
    赵鸿看着赵武安道：“最多能损耗多少？”
    “本来最多只能损耗一成。”赵武安道：“但你是我儿子，可以损耗两成。”
    “没有后患？”赵鸿问道。
    “后患当然是有的。”
    赵武安信心十足地说道：“这些我都能给你摆平？”
    “你给我摆平？”
    赵鸿有些玩味地看着自己这个便宜老爹道：“就因为我是你儿子？”
    “对，就因为你是我儿子。”
    “我不需要付出其他的东西？”
    “不需要你付出很多。”
    赵武安道：“只需要你把这边的事，交给你信过的人去打理，而你，我的儿子，你跟我回京，继承我的家业即可。”
    “我不干！”
    赵鸿道：“别的任何事都好说。”
    “你想让我离开钱塘，跟你去京城，不好意思，我很忙的，没时间和你在这里聊天。”
    说着赵鸿起身就走。
    “……”
    这下赵武安差点又没崩住。
    聊得好好的。
    怎么又要走了呢！？
    他连忙问道：“你就不心动这笔损耗？”
    “你知道这笔损耗有多大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赵鸿停下脚步看着赵武安道：“你这件事，我也不想参与其中。”
    “为什么？”
    赵武安道：“你刚才明明答应了的。”
    “没有为什么。”
    “不想参与就是不想参与，没有任何原因。”
    “如果说真要有一个矫情一点的理由的话，那就是我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赵鸿看着赵武安道：“如果说，只是单纯的官员，因为钱财资敌，而进行养寇自重的行为。”
    “我很愿意参与其中。”
    “因为大家都在赚钱，我没理由不去赚这笔钱。”
    “但……”
    “这件事是所谓天子发起的。”
    “天子的职责是代天驭守人间，是守护这芸芸众生，但是——他现在为了自己的权利和位置。”
    “把无数人送上血肉磨盘，这种行为与鹰酱没什么区别。”
    “所以我不参与。”
    “当然了，那位为了坐稳那个位置，而用出这样的计策，我能理解，甚至我处于他那个位置的话，可能会比他更加的过分。”
    “但——”
    “也仅此而已了。”
    “毕竟我从来就不在那个位置上。”
    说完赵鸿转身就走。
    “你就没想过，你如果接任了我的位置，有你的相助，辛安的变革之路会顺畅很多吗？”
    听到这句话的赵鸿，脚步依旧没有丝毫停顿。
    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等到赵鸿离开了好一会儿，赵武安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道：“乔四进来吧！”
    先前那名管事打扮的老者，脚步轻盈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乔四停在赵武安面前，恭敬道：“老爷。”
    “刚才的对话，你都听见了？”赵武安问道。
    “听见了。”
    “那你觉得，你们这个少爷心里在想什么？”
    “看不出来。”
    乔四恭敬道：“少爷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
    “掩饰得也很拙劣，但偏偏就是这种拙劣，却反而让我们看不透他。”
    “所以还请老爷赎罪，是属下没有。”
    听着乔四恭维的话。
    赵武安哈哈大笑道：“乔四，你啊！”
    “不用为了逗得开心，而说些恭维的话。”
    “这小子的心思其实很简单。”
    “过来打探情报，看我来钱塘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所应对。”
    “同时在向我表态，莫沾我。”
    说到这里赵武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不是因为时局所迫，我还真不愿意让这小子跟我回京。”
    “就在这钱塘，简简单单地过一辈子也挺好。”
    “京城哪个地方啊！”
    “人吃人！”
    “去了哪里活得累。”
    “那老爷，你的意思是……”
    乔四试探性的看着赵武安。
    赵武安闭目沉吟了片刻后说道：“既然这小子不想参与朝廷的事情里来。”
    “那就把他摘出去吧！”
    “这钱塘不还有一个商盟资本吗？”
    “把他们拉进来吧！”
    “我明白了，老爷。”乔四立即应了一声。
    把商盟资本拉进来。
    一旦出了事情。
    那么整件事的锅，都将由商盟资本去背。
    说白了就是一头替罪羊。
    “老爷，这样做的话，会不会对少爷的凌赵资本进行打压？”乔四恭敬问道。
    “这个你放心。”
    “这小子心眼多着呢！”
    “没有我们的帮助，这小子也能在钱塘混得风生水起。”
    “现在有我们在背后，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那少爷回京的事，是否还需要安排？”乔四继续问道。
    “安排啊！？”
    “为什么不安排？”
    赵武安道：“虽然我也挺心疼这小子的，但谁来心疼我啊！？”
    “他必须回京，来帮我！”
    “这件事就按原计划进行，你去安排好了。”
    “不用再来询问我了。”
    “好的，老爷。”
    赵武安挥了挥手，示意乔四可以退下了。
    乔四立即躬身后退。
    “等等！”
    然而他刚走出几步，赵武安又喊住了。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他身边那些女人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吗？”赵武安问道。
    说起这个，乔四有些犹豫。
    “怎么？有问题？”赵武安很是诧异的看着乔四。
    他可是好多年，没看到乔四露出这种为难的表情了。
    乔四犹豫了一下说道：“老爷，现在能彻底查清底细的只有少爷身边的那个叫清风的丫鬟。”
    “她是当年白家那位逃走的女子。”
    “白家？”
    赵武安诧异的看着乔四道：“就是三年前的京城白家？”
    “是！”
    乔四道：“据我们的眼线禀报，在我们来之前白鸿轩也在钱塘，并且还和少爷接触过。”
    “不过这个白鸿轩却在我们来钱塘的前几天离开了钱塘。”
    赵武安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
    沉默了好久才说道：“这个先不管，你继续说其他的。”
    “还有问题的是少爷的那个妻子以及那个叫赵盼儿赵掌柜。”
    “问题出在哪里？”
    “少爷那个妻子的信息我们一查，全都查到了，她的信息太完美了。”
    “但有时候完美恰恰就是问题所在。”
    “所以我想深入地追查一下。”
    “却发现根本追查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