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酒桑从齐衍怀里蹿出,绕着齐衍周围闻了一圈,最终在一个方向停下,转头对齐衍道,“这边,就是这边,要快,活人的气息好像越来越淡了!”
齐衍却没有动,只是眉头微蹙,看着赤酒桑指的方向,面上略带怀疑之色,“你确定……是这个方向?”
“你怀疑小爷的嗅觉???”赤酒桑一双狐狸眼落在齐衍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不是……主要你指的这个方向……是沼泽地啊,你的意思是他们在这个沼泽地里?”
……那还救得出来吗?
“……”
所以,其实赤酒桑说的活人味儿越来越淡,其实很有可能是苏木他们已经掉进沼泽地里了?
赤酒桑眼底尴尬一闪而过,“咳咳,那个如果我说太岁在这个沼泽地底下……你信吗?”
“在地底下?”
齐衍自然是相信赤酒桑的话,但就是相信,才会在听到赤酒桑说太岁在地底下时,才会如此惊讶。
“对啊,”赤酒桑点头,指着面前面这片巨大的沼泽地,道:“就在沼泽地底下,说实话上一世我也是不小心掉进去才发现的,那个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沼泽地下面是一块空地,那个‘太岁’就在底下。”
“酒桑少主,其实有一个问题从我进沼泽境后,就一直很好奇。”
“什么?”
“酒桑少主上一世看到的‘太岁’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赤酒桑原本信誓旦旦的表情一僵,赤酒桑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上一世他有关‘太岁’的所有记忆里……根本没有对太岁模样的记忆。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现在才发现,我对‘太岁’的记忆只有那个吃下‘太岁’后,再次复活的样子,‘太岁’到底长什么样,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事,你不知道‘太岁’估计是这个‘太岁’并不想让你知道,才会对其没有印象。”
“不想让我知道?什么意思?这个太岁不是一颗灵芝吗???”
“不清楚,但‘他’带我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总让我觉得有些别扭……”
“诶!你这么说起来,那个家伙人呢?居然就用结界把你留在沼泽地边上,有什么要紧事?”
“他应该发现苏木他们也进了这里,再把我带进去前,要把苏木他们先处理掉。”
“我去,那我们现在下去,不然再等会儿,说不定就要去给他们收尸了。”
“嗯。”
齐衍随手捞起脚边的赤酒桑,几乎是毫不犹豫就要带着赤酒桑跳进沼泽地。
赤酒桑见状,吓得魂儿都没了一半,蜷缩在齐衍怀里疯狂扒拉,“诶,诶,诶!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一下啊,不是这么下去的!!!”
总算,是赶在齐衍跳进沼泽地的最后一步前,把齐衍及时劝阻。
“怎么了?”
齐衍一脸疑惑地停在沼泽地边,修长的身形倒映在的沼泽池上,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直接跳下去,可以是可以,但你现在不行。你要是这么直接跳下去,肯定会惊扰底下的人,那从沼泽地往下陷的时间多漫长,你还动弹不得,这不是直接被人逮住了吗?”
“……也是。”
“那你可知还有其他下去的通道?”
“看到沼泽地中央那个枯树没有,这棵树周围也有不少空间乱流,你跳进去试试,应该会有一个入口能直接通到下面。记得用你的神灵根护体,别被空间乱流里面混乱的能量波动绞杀了。”
“好。”
齐衍应下,带着赤酒桑纵身一跃,翩然落到沼泽地中央的枯树枝头上。
枯木隔着瘴气远远瞧去,觉得枯败脆弱,不过等齐衍抱着狐狸真的站在枯木枝头,倒是觉得脚下的枯树枝坚实的很。齐衍站了一会儿,默默坐了了下来。
怀里的赤酒桑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说真的,要不是知道你有一个能跨越空间的神灵根傍身,我还真不推荐你用这个办法,毕竟又是普通人选错了入口,那可是会直接被里面的空间乱流绞杀成碎尸的……”
齐衍却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身处空间乱流的中心,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不适感。
“你觉得,这里哪个入口是真的?”
周围的空间乱流一直在变化,齐衍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那个唯一入口,甚至齐衍都无法保证那个唯一入口会不会随着周围的空间乱流一起消失,然后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出现……
而关于这个问题,对赤酒桑这种连空间乱流入口都看不真切的狐狸来说,就更没有办法了。
不过这个能通向底下的入口,肯定会和其他空间乱流有所区别。
而这个区别……齐衍应该能感受到才对。
“你要不试着仔细感受一下周围这些空间乱流,这些空间乱流之所以会出现应该和‘太岁’有很大关系,既然那个入口通向底下,周围的能量波动应该会比其他空间乱流强大一些才对。”
“……嗯。”
齐衍闭上眼睛,强忍着晕眩感将枯木周围的空间短时间内全部纳入神灵根的控制范围内。
也就是说这片区域,在短时间内的任何空间能量变动,都将由齐衍体内的神灵根来掌控,神灵根既能在对应时间段内,在这片空间里搭建新的空间体系,同样也能够精确的掌握这个空间内所有的能量连通变化。
……
“怎么样?”
赤酒桑趴在齐衍怀里,紧张地盯着齐衍,眼看齐衍睁开眼,连忙关切询问情况。
“找到了。”
齐衍脸色略显苍白,语气倒是淡淡的。
在齐衍重新释放这片禁锢空间的那一刻,周围的空间乱流再次运作起来,而齐衍就在那处特别的空间乱流入口消失的前一秒,带着赤酒桑钻入其中……
“……呕。”
猝不及防感受了一波空间乱流通道内混乱的磁场搅动后,赤酒桑就这么虚弱地趴在枯树庞大的树根脚下,吐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