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在那妖怪身上踢了几脚,见它毫无反应,忙启禀皇上:
“皇上,这怪物死了。”
一个四十七八岁的女子上前,蹲在它身边查看。
正看着,听皇上问话:
“医仙,如何?”
“是否幻化之术?”
医仙起身,冲皇上拱手:
“回皇上的话,此是真正肉身,并非幻化。”
皇上微微点头:
“如此说来,这便是魔头了。”
魏无心如飞跑下山坡,沿着原路回到奄王府。
不等到小院前,情难自禁呼喊:
“好了!好了!这回好了!”
“皇上抓到真正魔头,我们不用死了!”
赵齐贤听到他的喊声,忙从东厢房里跑出来,疑惑的问:
“谁是真正的魔头?”
“我儿,你亲眼看到魔头被抓了?”
周恶棍的三角眼睛转了一圈,突然推着赵齐贤和金灿、尹亮往湖边走:
“赵老儿,皇上此次驾临奴儿干,主要是为了抓魔头。”
“如今魔头成擒,龙颜大悦。”
“你他娘的赶紧躲起来,不要自讨没趣。”
“皇上看不到你这张可恨老脸,也许就不会难为你了。”
说着,他将赵齐贤等三人推入湖里。
无心明白,他是想把他们藏到禁神洞去。
赵齐贤当然更明白,在湖中呼唤无心:
“我儿,来,快来。”
周恶棍十分可恨,他不想让无心晓得禁神洞洞口所在,于是用脚踩着赵齐贤的脑袋,逼其入水,嘴上说:
“魔头已经成擒,皇上又怎会难为他一个无用的小厮,你不要管他。”
无心不禁撇嘴,鄙视起他为人:
“你有那等隐蔽去处,连你儿子都不告诉,我又算的什么?”
“你这狗王,当真不是个东西!”
周恶棍将赵齐贤等人藏起之后,自己赶紧爬回岸边。
上岸之后,他对着无心就是一脚:
“滚滚滚!不要在这里碍事!”
无心回敬一脚,也不愿在他旁边站着,迈步去东厢房找葛宝宝。
进屋之后,发现葛宝宝不在。
他忙又出门,到西厢房和正房里寻找,仍是没有踪影。
这让他有些急了,一把揭开木板,问躲在里面的周昏淡等人:
“喂,我娘呢!?”
周昏淡先是吓了一跳,但见他并非官兵,又无恶意之后,立刻作答。
一拱手,温文尔雅。
一张嘴,软语温言。
比起其父周恶棍,简直泥云之别:
“请问兄台,令堂尊讳?”
无心指着东厢房:
“糖什么糖?我现在哪有心思吃东西?”
“我问你这屋里的人哪去了!?”
周昏淡慌了,三个丫头也慌了,急忙从洞里爬出来,跑进东厢房。
一看之下,果然屋中无人。
在周围找了一圈,也是没有发现。
周昏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娘亲在病中,她如何出行?”
“不问可知,定是遭奸人所害!”
这节骨眼儿上,鸳鸯桃花眼的还不忘锁门。
锁之前将房门拉开又关,拉开又关,检查三四遍,确定房门已经关闭严实,这才落锁:
“休要啼哭,再去那边找找。许是去了东院,寻汪佛草说话。”
陈飞雪咬牙:
“和那贱人有什么话说!?”
她带头跑在前面,两个丫头搀着周昏淡紧随其后,一路向东而去。
无心此时完全没了主意,也只能跟着他们。
路经石棺,那周恶棍早已经跪在小路上,恭候圣驾。
看到他们,急忙拦住,凶巴巴骂:
“本王让你们躲起来,出来做什么?”
“赶紧滚回去!”
周昏淡哭着上前解释:
“父王,我娘亲不见了,我们正要去寻她。”
“不见了?”周恶棍此前是亲眼见葛宝宝跟着无心,从南边跑出王府。他指着南边,刚要说话,可看到大军已经由北转南,马上到达王府,于是又指向东面:
“哦,本王看到她去……”
话不等说完,无心一拳打在他脸上。
他唬得了周昏淡等人,唬不住无心。
无心一看他这幅德行,就知道是撒谎:
“直!我娘究竟哪里去了?你说!”
“你娘?”周恶棍眼睛乱转,想起葛宝宝去追赶无心之前与赵齐贤的对话,恍然大悟:
“她是你娘?我直!”
“那你还问什么?她当然是去找你了!”
“怎么,你没看到她么?”
陈飞雪一把揪住魏无心的衣领,力气奇大,竟将无心从地上揪了起来:
“他奶奶的,你把我家夫人骗到哪里去了?”
无心脑袋飞转,葛宝宝不可能跟着自己去了西边的山坡。因为自己一来一回,走的是同一条路,根本也没看见她。
莫非,还有别的什么小路?
他赶紧在陈飞雪手上拍了拍,随后指着西边:
“放开!放开!”
“我问你们,去往那边,可还有别的路么?”
桃花鸳鸯眼的赶紧回答:
“是有一条小路,通往三佛庙。”
“可三佛庙早就荒废了,那条路又十分泥泞,平常很少有人行走。”
多亏戴着武弁,无心用力一掰,挣脱了陈飞雪的手,拔腿就跑。
跑出几步,见大军即将进院,他又转西,穿过湖边树林,跃过倒塌围墙。
未出数里,果然看到一条泥泞小路。
陈飞雪不仅力气大,速度更快,居然始终紧跟着他:
“如果找不到夫人,我定然打死你!”
无心尚未来得及回话,听桃花鸳鸯眼的丫头在后面气喘吁吁喊:
“姐儿!雪儿姐!你快看,鞋印!一定是夫人留下的!”
无心低头一看,可不是嘛。
泥泞的小路上满是鞋印,可他和陈飞雪只顾飞奔,谁也没注意。
如今注意到了,也就有了方向了。
二人加速,沿着鞋印一路向前。
又跑出几里路,见前面一个将倒未倒的小庙。
而那串鞋印直入庙门。
奇怪的是,四五寸鞋印进去,一二尺脚印出来。
二人顾不得分析这奇怪差异,直冲进小庙,四处寻找,嘴里乱喊着:
“娘!”
“夫人!”
小小一个庙,一眼看遍,哪有人影。
无心瞪着正前方石砌的须弥座,见左边一个没了眼睛、缺了只耳朵的佛头,右边一滩烂泥,中间则是空空荡荡。
觉得一切都有些眼熟,却又不记得在哪见过。
印象里,中间好像应该有个什么东西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