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无心还有七八步。
噗通。
周昏淡自己摔了个狗啃食,手中石头也摔的飞了出去。
无心都忘了打陈飞雪,瞪着他感慨:
“你他娘怕不是个傻……”
一句话未了,摔飞的石头落下。
不偏不倚砸在无心头上。
无心晃了一晃,摔倒在地,竟被石头砸晕了。
陈飞雪被他打的满脸是血,自然不肯罢休,抄起那块石头,就要了结他性命。
周昏淡拦腰抱住,苦苦劝说:
“陈飞雪,你万万不可伤他性命。被官府知道了,定要拿你!”
“快去看看赵凝霜和孟清霞如何了。”
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陈飞雪将石头一扔,踢开无心,去查看草丛里的同伴。
也不知过了多久,魏无心悠悠醒转,发现自己像条野狗一样被扔在小路上。
荒草丛里石棺紧闭。
西院传来阵阵哭声。
他回想之前一切,怀疑是那两个丫头被奄王打死了,周昏淡和陈飞雪正在哭丧。
这让他肝火暴涨,气的在棺材上狠踢:
“狗王,边墙城猪狗虽然恶毒,却绝不杀害无辜。”
“你为了两块厕所石头,将她两个打死,真正猪狗不如!”
“似你这样的狗王,我护你怎地!?”
踢了五六脚,不解气。
余光看到草丛里有快闪光的石头,一把抓起来,朝棺材砸。
砸了几下,棺材丝毫无损,石头掉了不少碎渣。
见这石头不结实,他正打算扔掉,此时听到棺材里有动静,于是捏紧了,高高举着。
准备是等那狗王一露头,就狠狠给他狗头上一下。
等了半天,狗王没露狗头。
无心不耐烦,不等了,转身就走。
决定离开此地,从此跟狗王彻底划清界限。
才走出几步,听到身后“轰隆”一声响。
回头看时,见棺材板被推开了。
狗王从棺材里跳出来,手里拎着杆破枪,冲无心一指:
“你哪里去?”
“本王许你走了么?”
无心对准他,正要扔石头。
不等石头出手,先见他把破枪扔了过来。
不偏不倚,正落在无心两脚之间。
真是只差分毫就要命。
无心肝火熊熊,握着石头冲了上去:
“我定杀你这狗!”
不等杀到面前,狗王抬脚一个正踢,踢在他小腹上,登时将他踢出丈远:
“本王也是为你好,你离了奄王府,必死无疑。”
“你听话,乖乖在这里待着。”
无心站起身来,呐喊着再次扑向狗王。
边墙犟种,是绝不轻易屈服的:
“我现在也不走,等打死了你再……”
狗王又是一脚,再将他踢飞。
刚才狗王打霜儿和霞儿,顶多用两成力。
此时踢他,起码也用了六七成。
所以这一脚踢的他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狗王笑嘻嘻上前:
“如何?长记性了没有?”
“还敢顶撞本王不敢?”
等了会儿,见无心没动静,又在他身上踢了踢:
“喂,你不是死不了么?”
“怎么?晕了?你在边墙城长大,怎这样不禁打?喂!”
伴随凄惨的喊叫声,无心伤势渐渐痊愈,被他踢碎的骨头发出咔咔脆响。
无心从地上站起,手上仍握着那块发光的石头:
“狗王,你有本事杀了我!”
“你不杀我,我定要杀你。只要我还有口气在,绝不和你干休!”
狗王盯着他正在愈合的皮肉,笑不出了:
“你这小畜生,果然杀不死!”
“麻烦,麻烦!”
见无心扑上来继续打,狗王挠着乱发:
“杀不死也就算了,还他娘的说不转。”
“本王日理万机的,哪有工夫和你歪缠?”
想了一想,似乎有了主意,竟伸出脑袋让无心砸他狗头。
石头砸了狗头七八下,他明明不痛不痒,却喊得天昏地暗:
“可了不得!快来人啊!”
“这小畜生要刺王杀驾!”
喊了几声,哪有人来。
他换了个喊法:
“这泼天富贵近在眼前,本王岂能放过!”
“快来人啊,休教这泼天富贵跑了!”
这番喊起了作用,无心听到一片脚步声。
回头一看,正有许多人从东边三进的院子往这里跑。
当先一人,是个三十四五岁的妖艳妇人。
身边跟着两个贴身的丫鬟,一个矮、一个胖,都是小鼻子小眼睛,模样十分古怪。
到了近前,那妇人和矮、胖丫鬟看到无心手里的石头,眼睛瞪的老大。
她们三人身后尚有十七八个丫鬟、二十几个奴仆,也是盯着石头,眼瞪的比她们三人还大。
无心握着石头,严阵以待:
“狗王,你叫帮手来也没用!”
“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狗王没理他,冲那妇人招手:
“汪佛草,过来!”
“本王送场泼天富贵与你!”
汪佛草目不转睛盯着无心手里的石头,一边朝狗王走:
“你这无情无义的人,有什么富贵与我?”
无心见他们也不来和自己厮杀,反而交头接耳的说起话。
狗王用三角眼睛斜视他,嘴里说:
“兵仙赵老儿来了,你晓得么?”
汪佛草点头:
“来是来了,不已经走了么?”
狗王继续说:
“赵老儿手底下有个护心兵,叫做金灿,你晓得么?”
汪佛草又点头:
“晓得,当然晓得,听说是金石所化。”
狗王冲无心一扬下巴:
“他是金灿和野女人生下的小杂种,虽没有金灿那等本事,却也可以点石头成金。”
“你看住他,休让他跑了。泼天富贵,都在他身上。听到么?”
胖丫鬟凑到汪佛草耳边,虽说的是汉话,但十分生硬:
“小姐,当心有诈。”
汪佛草看着无心手里那块发光石头,利令智昏:
“这厮身边总有些怪人,他认识个会点石成金的,倒也不稀奇。”
说完,白了狗王一眼:
“二十年了,你总算有些恩情与我。”
狗王叹息:
“唉,本王年纪大了,手脚不灵便。”
“这小杂种上蹿下跳的,本王实在看不住他,只好将这泼天富贵让与你。”
“你富贵了,常将些酒肉与本王,便不枉了我们夫妻一场,如何?”
“那是自然!”汪佛草敷衍的答应一声之后,笑眯眯过来拉无心:
“小公子,走,随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