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家的海船上下来,宋茜踩在码头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帝都的空气。
“啊,我亲爱的父老乡亲们,我修罗剑宋茜又回来了!”
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李莫愁,默默的扯了扯宋茜的衣袖,低声道:“师父,好多人在看你呢!”
“没事,习惯了!”
宋茜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教育道:“作为美女,这些你早晚都要习惯的。”
李莫愁嘴角动了动,但是还是没好意思再开口。
她觉得,码头上那些人的眼神,不像是在看美女,而是在看个憨憨。
真羡慕师父,活的洒脱,想干啥就干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压根就不在乎外人的眼光。
也不知道师父自小是在什么样的生活环境中长大的,可以养出如此心性。
她不行,她自小就在古墓中长大,哪怕后来拜了宋茜做师父,但还是在终南山上待了两年多,对于俗世中的种种她都很不适应。
对于外人的眼光和指指点点,她总是会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小龙女,没有多少心思,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远处那座宏伟的巨城。
“哇,师父,好大的城墙啊!”
李莫愁顺着师妹的眼神望去,但见那远处的平地上,一座古老的巨城拔地而起,仿佛一尊盘亘在天地间的洪荒巨兽,散发着浩瀚古朴的气势,岁月沧桑感更是扑面而来。
“这就是帝都了!”
宋茜介绍道:“据说太祖立国前,这座巨城就已经存在了,究竟存在了多久,古籍记载的也不清楚,我估摸着得有上千年历史了。”
宋茜随口解释了一句,招呼着两个小徒弟,“走吧,带你们回家,以后,你们就要跟着为师在帝都混了!”
刚下了码头,宋茜三人就被人围了。
确切的说,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腰缠白玉带,头戴紫金冠,指挥着十几名家丁,将宋茜三人围了起来。
少年先是在宋茜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神色,目光又在李莫愁身上停留了一下,嘴里啧啧有声。
“不错,一大一小两个美人。”
他目光最终停留在宋茜身上,笑道:“本公子阅女无数,但如姑娘这般绝色还真是第一次遇到,不知姑娘可曾婚配?”
宋茜饶有兴致的瞥了他一眼,“你不认得我?”
少年一愣,“我应该认识你吗?”
宋茜回忆了一下,这小子她貌似有点印象,但印象不深刻,好像是个侯爷家的庶子。
她宋二妮当年在帝都混的时候,这少年估摸着不过十岁,不怎么起眼,没想到数年不见,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合格的纨绔。
这让她不由得有些感慨,一代新人换旧人,纨绔年年有,代代不重样啊!
就在这时,远处一阵马蹄 嘶鸣声响起,下一刻,一名身穿铠甲,腰间挎着长刀的年轻校尉翻身下马,一把将挡在宋茜身前的少年捏着脖子提了起来。
“大哥,你做什么?!”
那少年有些惊慌,这么多人看着呢,被大哥如此当众拿捏,他以后还怎么在帝都混?
那年轻校尉毫不含糊,啪啪就是两个大逼兜,直接把少年打懵逼了,之后方才转身看向宋茜。
“家里管教不严,让宋姑娘见笑了,我代他向您赔罪!”
宋茜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恍然,笑道:“你是长青侯家里的柳...柳什么来着?”
“柳青,我叫柳青!”
宋茜恍然,“对对,是叫这个名字,我记得五年前你调戏民女,我还揍过你,没想到,几年没见,这都混成校尉了!”
说起被揍之事,柳青有些尴尬,“那都是年轻不懂事......”
宋茜打断他,指着那少年,道:“这人是你弟弟?”
柳青点了点头。
“难怪!”宋茜毫不客气道:“长青侯家出纨绔,这可以说是你们的家传风格了。”
柳青更尴尬了。
长青侯柳万海,算是军方大佬,执掌三十万京营,乃是实打实的军方实权派。
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但在柳家,几乎每个儿子在行成人礼前,都是帝都内有名的纨绔,据说长青侯柳万海年轻时,也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从军之前,先当几年纨绔,这算是柳家的传统了。
若是换做别人敢如此说,柳青必然不肯罢休。
这青天白日的,你怎可如此污人清白?
但面对宋茜,他是一点脾气都不敢有。
年轻时被宋茜一顿暴打,使得他现在面对这个帝都中的茜姐都有心理阴影,这个女人,别看长得美丽,但真的是一言不合就敢把你往死里削。
关键是,打不过也就罢了,就算是比家世,他柳家也占不到便宜。
在武将集团中,他父亲长青侯虽位高权重,但宋茜也是来历不凡,背靠玄衣卫世家,就算是天子,要动宋家都得掂量掂量,更别提他一个柳家了。
尤其是自今年起,帝都中不知什么时候传出来的口风,据说玄衣卫指挥使叶天要退了,下一任指挥使,就是宋家长子宋玄。
若此事为真,那宋家的权势直接扶摇直上,更是他柳家惹不起的存在。
这种关键的时候,自己这愚蠢的弟弟,当街调戏民女,竟然调戏到了宋家嫡女身上,若非自己及时发现并制止,说不得柳家的灭门套餐就得被玄衣卫提上日程了。
“既然你出面了,那我也不为难你!你这不成器的弟弟,你带回去自己收拾吧!”
回到帝都,宋茜心情不错,倒也没有追究的意思,毕竟这柳青对她来说也算是旧识。
自己揍过的人,怎么不算旧识呢?
柳青连忙招呼了一辆马车,请宋茜三人上车。
他三十岁的人了,面对宋茜却低头哈腰的满脸的讨好之色,“那茜姐您慢走,改天我再带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去您家里赔罪!”
宋茜不笑时,别说,自带一股威严,审视的瞥了一眼柳青和他那愚蠢的弟弟,平淡道:“赔罪就不必了。虽然纨绔子弟是你们家里的传统,但做事还是得有个度。
过了这个度,律法饶得,我玄衣卫也饶他不得!
这句话,我只说一次,希望你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