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下品灵器！”姜子尘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下品灵器的名头他可是听说过的，那是灵元境强者才能使用的兵器，已然超出了凡兵的范畴，可大可小，变化随心。
    下品灵器每一件都是珍品，不仅价值连城，而且有价无市，罕见无比，甚至不少灵元境强者如今使用的兵刃还也不过是普通的凡兵而已。
    “不错，千锤之兵坚韧至极，已经拥有了成为下品灵器的基础，若是灵元境强者带在身边以灵元蕴养，确实有机会更进一步。”灰袍老者点了点头道。
    “铸造千锤之兵是每一个三阶炼器师的毕生追求，对于进阶灵元境无望，无法打造下品灵器的三阶炼器师来说，千锤之兵就是代表他们炼器技艺的最高成就。”说到这里，灰袍老者眼中露出向往之意，“每一件千锤之兵可以说都是三阶炼器师的毕生杰作。”
    然而，一想到自己的伤势，灰袍老者眼中的火热顿时熄灭，化为一阵失落：“但是我伤势未愈，状态欠佳，估计是没机会打造千锤之兵了。”
    虽然灰袍老者技艺精湛，打造了不少百炼之兵，但相较而言千锤之兵的铸炼难度提升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带伤炼器他没有任何希望。
    “山老伤势缘何未愈？”姜子尘露出一丝疑惑，“这玉坠中隐藏的铁皮秘术山老应该也修炼了吧？”
    姜子尘拿出破损的玉坠，好奇地看向灰袍老者。这玉坠是灰袍老者赠予姜小小而后又机缘巧合转赠给他的，虽然姜小小不知其中隐藏的秘术，但灰袍老者应是知道的。
    而且他还听说了灰袍老者肉身十分强大，再一联想到玉坠中的铁皮秘术，姜子尘也愈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铁皮秘术的效果姜子尘深有体会，即便受了重伤也会很快痊愈，但灰袍老者受伤三年都未痊愈，这让他感觉其中有些蹊跷。
    看着姜子尘掌心的翠绿色玉坠，灰袍老者怔怔出神：“我确实修炼了其中的秘术，少主你将其称为铁皮秘术却也恰当，因为它是一门炼体秘术，修炼之后，皮若坚铁。”
    “其实少主当初与九皇子交手的时候，我便发觉少主你也修炼了其中的秘术，只不过境界应该比我高上不少。”
    灰袍老者缓缓开口道，“黑纹，银纹，金纹，这三色秘纹分别对应真元，真府，真极这真武三境，但我如今只不过堪堪将黑纹修炼完成罢了。”
    “而我之所以伤势未愈，其实也是因为那九皇子。”灰袍老者缓缓开口，眼中露出了追忆之色，“三年前我与他交手，虽然身受重伤，但这些并不致命。最终险些要了我性命的是九皇子施展的剧毒。”
    “战败之后我一路逃回了黑石城，刚回来还没什么，但一个时辰后我便感觉体内气血翻涌，浑身变得滚烫无比，感觉经脉都要爆裂似的，那时我才知道自己中了九皇子的剧毒。”
    “我连忙用真元压制，但却毫无效果，反而越压制越是严重，情急之下我便试了秘纹之力，最终才捡回了一条命。不过那剧毒虽然被压制，但其毒性强烈无比，秘纹之力一直无法将其消除，只能勉强压制，而且自此之后我的真元也无法动用分毫，否则那剧毒会再次反扑。”灰袍老者摇了摇头道。
    灰袍老者缓缓道出了当年的故事，这也让姜子尘渐渐明白了为何对方明明是真极境后期强者，面对匪寇却无法出手的原因了。
    “那剧毒竟如此浓烈？”姜子尘疑惑道。在他看来，连秘纹之力都无法消除只能压制的剧毒定然极为浓烈。
    点了点头，灰袍老者解释道：“确实，那九皇子施展的剧毒可以毒杀真极境巅峰，甚至灵元境强者碰到也会头疼，不过好在我修炼了铁皮秘术，这才可以借助秘纹之力压制。”
    “或许修炼到银纹之境就可以将那剧毒逼出体外，但我如今也只是修炼了黑纹之境罢了，之后便不得寸进。”灰袍老者叹了口气，“这铁皮秘术虽然强大，但实在是太难修炼了。”
    虽然灰袍老者也获得了铁皮秘术，但他宝物稀少，也只是把它修炼到了黑纹之境。对于这点，姜子尘也深有体会，当初他为了修炼这门秘术，可是在那洗心池捉了不少赤炎鱼才成功的。
    “对了，赤炎鱼！”忽然，姜子尘眼睛一亮，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山老，你黑纹之境目前修炼到了第几纹？”姜子尘忽然开口问道。黑纹，银纹，金纹，铁皮秘术每一色纹都要在身体上铭刻六处秘纹才算修炼完成。
    “六处黑纹已尽皆铭刻，只不过无论我怎么修炼，还是无法铭刻出银纹。”灰袍老者摇了摇头道。
    铁皮秘术的修炼之难一直让灰袍老者望术兴叹，即便天天浸泡药浴，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山老，不妨你试试这个，看看效果如何？”姜子尘面带笑意，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解了开来。包裹之中，赫然是一条条赤色的鱼干。
    这鱼干正是赤炎鱼制作而成的，当初在外院洗心池，姜子尘去了数次，捕捉了不少赤炎鱼，吃不完的他便一一做成了鱼干，风干保存。
    赤炎鱼体内能辅助铁皮秘术修炼的只不过是它的鱼肉而已，所以即便是风干成了鱼干，赤炎鱼依然可以当做修炼铁皮秘术的宝物。
    “这是？”灰袍老者看着姜子尘手中的鱼干，露出了一丝疑惑。他可是知道铁皮秘术的修炼之难的，难道眼前的几条不起眼的鱼干就可以起到奇效？
    “山老，这是青阳门的独有之物，赤炎鱼。你别看它不起眼，但对于修炼铁皮秘术却很有帮助，当初我便是服用了这赤炎鱼从而一举修炼至银纹阶段的。”姜子尘笑着说道。
    “哦？这鱼肉竟有如此奇效？”灰袍老者瞪大眼睛，看了一眼赤炎鱼，露出了震惊之色。要知道他先前可是尝试了不知多少珍贵的药材，效果都微乎其微。
    “山老试一试便知。”姜子尘笑道。
    看着姜子尘如此笃定的模样，灰袍老者半信半疑，拿起一条鱼干塞进了嘴里。虽然赤炎鱼被做成了鱼干，但鱼肉却依然鲜嫩无比，入口即化。
    “嗯？”刚一吞服，灰袍老者便感觉腹中火热，丹田之中似乎燃烧着一团火焰一般。与此同时，其体内铁皮秘术不自觉地运转起来，那秘术此刻仿佛化作一只饥饿的野兽，疯狂地吸收着腹中传来的阵阵热量。
    片刻之后，腹中的鱼肉消耗殆尽，铁皮秘术也停止了运转，然而灰袍老者却感觉意犹未尽，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姜子尘手中的赤炎鱼，露出垂涎的目光。
    “哈哈，山老不必客气，这些赤炎鱼尽可服用。”姜子尘笑着说道。
    赤炎鱼干对于他来说作用已经不大，因为如今他身上银纹已经尽数铭刻完毕，服用赤炎鱼的效果大不如前，顶多算是平时的口粮而已。
    与其如此，还不如尽数赠予姜山，若是帮助对方铁皮秘术更进一步，相信其体内的剧毒也就有应对之法了。
    “那我便不与少主客气了。”灰袍老者舔了舔嘴，将姜子尘的赤炎鱼尽数拿了过来，当即就盘膝而坐，开始一条条吞服。
    炼器室中，灰袍老者双目微闭，静静盘坐，体内铁皮秘术迅速运转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其身旁，一块块破碎的鱼骨也越积越多。
    一个时辰后，当灰袍老者放下最后一块鱼骨时，衣袍瞬间鼓荡，一股强大的气势陡然传出，灰袍之下，姜子尘隐隐看到一道银光一闪而逝。
    “突破了。”姜子尘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能明显感觉到灰袍老者身上散发出了一股莫名的威势。
    缓缓睁开眼眸，灰袍老者起身向着姜子尘拜谢道：“多谢少主。”
    若不是姜子尘给了赤炎鱼，他的铁皮秘术恐怕此生都无法突破至银纹阶段。
    “山老不必客气，看看现在可否对付那剧毒了。”姜子尘微微一笑道。
    “嗯！”点了点头，灰袍老者眼眸微闭，开始催动手臂上的银色秘纹。顿时，一道银光顺着经脉缓缓移动，他小心心翼翼地控制着银色秘纹，来到了丹田之中。
    若是有人可以看到灰袍老者的丹田内部，就会发现此时其丹田之中有着一个核桃大小的黑色光团，光团内部有一团液体隐隐露出了紫光。那黑色光团就是黑色秘纹组成的光阵，而内部的紫色液体就是那团毒液。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银光射入了丹田之中，迅速来到了黑色光团下方，与此同时，黑芒大盛，将那团紫色液体紧紧封锁。银光化为了一道圆盘，将那包裹着紫色液体的黑色光团稳稳托住，迅速升起。
    “咳！”伴随着一声轻咳，灰袍老者吐出了一团饱含血腥味的紫色液体。那液体落在了地面上，顿时发出“滋滋”的声响，坚硬的地面瞬间被蚀出一个大洞，一阵青烟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