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娘子佯装诧异瞪大双眼,“妹妹平日里最喜听这些家长里短的,这次竟不曾听说吗?”
“这些时日娘总拘着我,说是说了亲便少往外跑,我自然不知!不过想来那薛芳菲如何寻,也寻不到比我哥哥更好的男子!”沈如云不以为意。
在沈如云眼中,论才学论容貌,整个淮乡沈玉容敢认第二,便无人敢居第一。
薛芳菲当初不愿嫁给沈玉容,如今估摸着也只能寻个处处不如沈玉容的!
沈如云心中暗暗的想,来日沈玉容高中状元,只怕那薛芳菲悔得肠子都青了!
王娘子闻言三分嘲弄七分鄙夷,“妹妹有所不知,那薛娘子的未婚夫婿乃是当朝肃国公,听闻肃国公乃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不仅手握兵权、年轻有为,更是生得更是一表人才,英武不凡!”
沈如云闻言面色冷了下来,虽说她不清楚肃国公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却也大概知晓能称得上国公的定然是个高官!
“怎么会,薛芳菲不过是区区县令之女,怎么能嫁给什么肃国公?”
王娘子轻摇团扇,“这男未婚女未嫁的,怎么不能?听闻那肃国公对薛娘子极好,以肃国公府万贯家财作为聘礼只为求薛娘子下嫁,甚至还允诺日后绝不纳妾,要同薛娘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王娘子特地将“下嫁”二字咬得极重!
从前沈家人与薛芳菲之间的事情,王娘子自是知情的!
沈家人以为自己打得一手好算盘,一边瞧不上薛芳菲,一边又觊觎薛芳菲的嫁妆,想着将人娶回来当牛做马!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为局外人的王娘子岂能不知沈家人打的什么主意?
当初沈母与沈如云打心眼里瞧不上薛芳菲,总以为沈玉容来日能配公主郡主!
如今听到自己一贯瞧不上的女子,在位高权重的肃国公眼中,薛芳菲竟成了下嫁,沈如云气得不轻,喝了足足两杯茶才压制住心中的妒火!
沈母这些日子也忙着劝沈如云同意这门亲事,故而也不知薛芳菲竟开始议亲了。
如今听到薛芳菲要嫁的郎君竟是这般身份,自然气得不轻!
“竟是个水性杨花的,当初与我儿私下里交了心,如今转过头竟攀上了高枝!”
沈如云害怕母亲一番话惹怒王娘子,连忙打起掩护,“娘,你胡说什么呢,嫂嫂还在这呢!”
沈母自觉失言,连忙堆着笑,“娇娘啊,娘胡言乱语的,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从前那薛芳菲确实迷恋过玉容,可玉容从未搭理过她!”
见王娘子并不接话,沈母心中莫名忐忑,毕竟以王娘子的性子,一个不忿对沈玉容动起手来,那可就遭了!
“玉容,你快跟娇娘解释解释,若是因娘说错了话,惹得你们夫妻间生了嫌隙,那可就是娘的不是了!”沈母催促沈玉容!
一旁的沈玉容垂着眸,无人知晓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额上的青筋暴起,到底泄露了几分不为人知的情绪!
见沈玉容迟迟不开口,沈母又上前推搡着沈玉容,“玉容,你说句话啊!”
沈玉容终究是挤一丝笑意,“娘说的是,夫人莫见怪!”
王娘子本就对沈玉容无甚情意,不过是各取所需,沈家觊觎王家的银子,王家也觊觎沈玉容走仕途之路。
故而王娘子半点也不在意沈玉容心中如何,只是如今薛芳菲能觅得良婿,狠狠地打了沈家人的脸,王娘子心中颇为痛快!
很快,张富贵便亲自带着媒人登门。
足足二十抬聘礼,在淮乡可谓是少见,这般重视,也算是给足了沈如云脸面!
张富贵蓄着羊胡子,一双眼睛咕噜咕噜打转,待目光落在沈如云身上,眼中泛着精光,笑意越发深!
平心而论,张富贵算不上丑,只是与沈玉容站在一起,身上的市侩之气太过明显,远不及一身书生意气的沈玉容瞧着顺眼!
沈如云显然也是这般想,如今心里堵得慌!
沈母哪里顾得上沈如云如何心堵,那一抬抬聘礼几乎将正厅堆满,沈母欢喜得不得了!
这里摸摸,那边瞧瞧,只觉得将沈如云许给张富贵,是极其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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