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倒也觉得没什么,现在觉得陛下身边的人怎么这么多呢,一个两个的都觉得我不该留在陛下身边,都觉得我是个祸害!”
这一回桃夭倒是不想坐在楚骁腿上,只是坐在了边上的椅子里,平白无故被羞辱了一顿,她可没有什么好心情!
“方才看着你倒是没什么表情,孤倒以为你不介意。”
楚骁话里话外倒是多了一些笑意,本来这一路上心里都有些闷闷的,可看着桃夭这副像是闹脾气的样子,这股烦闷的感觉倒也是没了。
“算了,我不想跟你说这些!”
桃夭确实是不想说这些,拿着桌子上的糕点,便一口一口地咬着。
对那个月美人的惩罚也算是够了,她也没凶残到因为几句不敬就要了他人性命的地步,只要不出现在眼前烦她就好。
“其实月美人说的话也是挺对的,我的身份的确是一根刺,你不怕我与逃掉的太子皇兄里应外合害你吗?”
桃夭转过头看着楚骁,有些好笑地问着。
严格来说她和楚骁之间的确是隔着家仇国恨的,说是仇人也不为过,对方就这样心安理得的和自己在一起吗,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怕自己捅上他一刀吗?
“不怕,”楚骁无所谓道,
“因为魏昭掀不起什么风浪了,留着他只是让他最后再蹦跶一段时间,让魏国百姓瞧瞧他们最后的希望是多么的无能,只有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才会真心实意的臣服于孤。”
楚骁从来都没有把魏昭当作过对手一样看待,收拾对方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不过在这之前得让他蹦到最后的地步,得让魏国百姓看着他们曾经的太子是多么的平庸无能,只有这样才会放弃心里最后的希望,才能心甘情愿地臣服。
“原来如此,”桃夭笑了,是啊,她眼里的楚骁就是这样的人就是这么的意气风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既如此,你可以安心地留在孤身边。”
楚骁伸手将桃夭拉过来靠在自己怀里,他从来都不计较,这些要计较的话一开始便计较了,又怎么可能把人留在身边这么久呢?
“太子皇兄对我也不算好,我与他之间也没什么感情,既然他当初都能得到消息带着人逃了,那便瞧瞧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桃夭倒是颇有些幸灾乐祸,作为太子如此的无能,也是挺好笑的。
“孤自然是会杀了他,只是,”楚骁忽然停了一会,“他身边可还跟着萧祈。”
一提到这个男人楚骁便觉得不屑,怎么就已经嫁了这样一个男人呢?
“陛下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呢,沦为他人的手下败将,可不就是得任人宰割?”
桃夭又不是魏姝,对萧祈又没什么感情,自然是该如何就如何公事公办了。
对了,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可并不安分。
桃夭的表现倒是都是让楚骁心里一松,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应该也是有的吧,就是怕桃夭心软还留恋着他。
没想到好像真的是说不在乎就不在乎了,说起来真的是很轻松的样子。
“说的对!”
楚骁笑道,世间的事本就是如此,成王败寇谁,若是赢了那自然便是高高在上,输了,便只能卑微任人宰割。
回去处理事务的时候看着折子写到的内容,楚骁先是眉头一皱,倒是没想到魏昭他们还有这么多心思,秋后的蚂蚱还能蹦跶到这个地步。
“陛下,若是他们真的去了燕国,那边得到了帮助,那事情倒是有些麻烦。”
身边的人低着头询问着,其实这事也不是多难以解决,只不过实在是有些麻烦。
“你多虑,你当真以为燕国会帮他们吗?”
楚骁直接将折子放到一边,不可能会成功的事情有什么好担忧的。
“无论帮不帮,可奴才只是觉得这会给陛下多大烦扰。”
“也许再过几日我们便会接到燕国送过来的文书,燕国能夹缝生存这么久,自然是知道该站在哪边。”
楚骁冷冷一笑,对于这些事情他向来都是心里有数,魏昭作为太子,第一个带头逃了,在他人眼里早就没什么形象。
想靠着那个虚无缥缈的婚约吗?
真是可笑!
更何况他真正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魏昭,而是萧祈,这个男人曾经可是魏姝的夫君。
即使现在魏姝在他面前无所谓,可他心里头确实也不痛快,所以对于萧祈那必然是要折磨之后再赶尽杀绝的,才会觉得心里舒坦一点。
好像这是头一次有了些恶趣味。
立刻便有了一个想法,拿起毛笔这样的一些墨水,洋洋洒洒地写下几行字。
…
燕王燕珩收到了回信,仔细看完之后便觉得楚王也实在是太有趣了吧,一定要这样将他耍弄得团团转?
燕国说强也不强,但说弱也不弱,无论如何自保的能力也是有的,所以当燕王得到这个消息过后,第一时间便写在信上送到了楚王那里。
如今楚王势大,他们燕国自然是要偏向楚王那边才能自保。
“王兄!”
进来的人是他的妹妹,燕锦儿。
燕锦一进来便看到桌子上写的信,直接过去拿起来,看了几眼忍不住看的哈哈大笑。
“那个无能的魏昭居然还敢把算盘打在我身上?虽说我的确与他有过婚约,可几年前他又是怎么做的?觉得我凶悍不像魏国女子一样温柔,可此刻倒知道眼巴巴地过来找我们了?”
燕锦直接将信放回桌子上,比起几年前的事情便觉得气愤,此刻就想忍不住抽出腰上的鞭子,狠狠地将那魏昭打上几大鞭!
“锦儿别生气了,我只会为你讨回公道,把从前受到的气都还回去!”
燕沉笑道,也不介意给楚王一个面子,若是这一回完成了这个计划,也望日后能够和平共处。
“曾经与魏国太子的婚约,可是父王定下的,几年前父王病逝,太子魏昭一拖再拖并不想提起婚约之事,看得出他并不喜欢我,所以才想着一直拖下去!”
一说到这燕锦自然是有气的,好歹她也是公主,就这样被人嫌弃,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接受?
更何况燕国女子从来都不是只会在后宫里委曲求全,她身上可是随时都带着鞭子,从幼时起便会耍得一手好鞭子,谁若是欺负了,这鞭子便立刻会缠到对方脖子上!
她从来都不是懦弱的只会让人欺负的女人,婚约的事若是慢慢的不提起也就算了。
没想到魏昭居然还动了这个心思。
那正好,便让她将几年前的仇报了!
“此事我们都心知肚明,若是让此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可偏偏他还敢毫不羞耻的提起,那必然是要给他一个厉害!”
燕沉和妹妹燕锦可是一母同胞,自然是要为妹妹打抱不平,更何况更重要的是能够以此来讨好楚王。
看得出楚王的确是个英明神武的王,燕国之所以能留下来可是看得清楚形势,知道不会硬碰硬。
“除了这些那魏昭不也是一个无能的废物吗?身为太子居然带着人逃了,楚王不是还放出风声,若是他不现身便杀了五皇子?结果他照样不敢出来,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对于这样一个男人,燕锦真的是怎么都看不上眼,那个男人嫌弃她不温柔,她还嫌弃这个男人实在太废物呢!
也不知魏昭的身手还有没有自己厉害,也是从小习武耍的一手好鞭子,难不成在她眼里只有柔柔弱弱的是女人,自己这样的就不是女人了吗!
“他们怕也是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才想着会跑到燕国来,怕是想赌一把,”燕沉语气分外不屑,“我倒是记得如今楚王的宠妃可是魏国公主,魏昭的妹妹?”
魏昭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也是听说过一些风声,听闻楚王的确是很宠爱这位公主。
“此事我也知道,几年前去魏国的时候我见过那位公主模样,的确是很美,怕就是因为这张脸所以才被留了下来。”
燕锦对这些倒是无所谓,将鞭子拿下来放在桌上,总有一天一定要拿着鞭子对着魏昭狠狠地抽上一顿,才能出口气!
“哥哥也不必担心这个,魏昭与公主魏姝之间可并没有多深的情谊,所以那魏姝才不会出言相助。”
反正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魏昭还敢不怕死的送过来,那么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有仇必然是要报!
“只是觉得这位公主倒也是挺奇怪的,当真就不顾及天下人是怎么说她的吗?留在楚王身边当真是心甘情愿?”
燕沉抬头好奇地看着燕锦,是想知道看看能从自家妹妹嘴里说出什么答案出来。
“此事我们也不好说,当时那些情况下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好了,不管是情愿还是不情愿,怕是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燕锦倒也不想有那么尖酸刻薄的话去形容那位公主,总觉得这些话说得都是有些过分。
魏国的女子都是柔柔弱的,既然是这般的柔弱,那么想寻得一个可靠的男人活下来,也没什么不对的。
总不能出了事儿,连他们的太子自己都逃了,而将所有的压力全都压在一个柔弱的公主身上吧?
这样的行为她真的是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