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谁来办案
作者:沃泥   穿越:废柴作家梦回南宋末年最新章节     
    贾似道出班启奏道:“皇上,臣虽不在三司,但也曾斟破大案。臣愿请旨,与兰大人查清此案,为皇上分忧。”
    贾似道正愁无法掺合到科考,现在兰永年害怕担责任,其它两司都不适合查案。自己正好可以填补空白,也可从中渔利。
    兰永年听了贾似道的话,顿时转忧为喜:“有贾大人坐镇,此案必然告破。臣愿意辅助贾大人,斟破此案,还真相于天下!”
    兰永年说得慷慨激昂,江千里觉得很恶心。
    江千里出班启奏道:“皇上,微臣以为兰大人之言有所偏颇。刑部位列三司,既然御史台和大理寺不便参与,当以刑部为首。作为朝廷的最高司法机构之一,敷衍塞责恐怕不是为臣之道。”
    兰永年指着江千里,惊愕地说:“你——你——”
    江千里没理他,说:“与蒙古的战事时战时歇,贾大人执掌枢密,户部、工部之事甚为繁杂,应该全力处置。此时分心似乎不妥,请皇上明察!”
    贾似道狠狠瞥了江千里一眼,宋理宗听罢却是连连点头。
    宋理宗说:“江爱卿之言甚为有理。”
    贾似道冷冷地问了一句:“以江大人所言,案子应由刑部审理了?”
    江千里明白,贾似道是在暗示兰永年不过是一个庸庸碌碌的草包,不堪大用。
    江千里启奏道:“皇上,依臣之见就由刑部主审,京畿提刑司和临安府协办。”
    宋理宗恍然大悟:“对,朕怎么把他忘了。吴爱卿,莫如深是否已经来京?”
    吴潜说:“莫如深已经到京上任了。”
    宋理宗问:“吴爱卿以为江爱卿的建议如何?”
    吴潜略一思索,说:“江大人之言甚是,臣附议!”
    宋理宗又问:“贾爱卿以为如何?”
    贾似道心里很不服气,但他明白皇上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贾似道说:“臣并无异议。”
    宋理宗又问众大臣:“卿等以为如何?”
    一看吴潜和贾似道都同意了,其他人都说:“臣等附议!”
    宋理宗说:“马爱卿,立即拟旨。徐海,你去宣旨。”
    马元铎和徐海各自答应,然后早朝散了。
    午饭过后,莫如深接到了旨意。他不敢怠慢,急忙来到了刑部见兰永年。
    兰永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后堂里来回踱步。莫如深进门时,兰永年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急忙迎上去。
    他急切地说:“莫大人,幸亏有你在,否则——嗨,算了,来了就好。我们等一下临安府尹穆建大人!”
    说话间,穆建也进了门。
    兰永年说:“穆大人,朝堂上的情势你也见到了,我等三人必须齐心协力,否则大祸不远矣。”
    穆建不阴不阳地说:“听贾大人说过,莫大人精通刑狱勘验之道,此事还要仰仗莫大人。不如由莫大人说说,此案应如何入手。”
    莫如深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既想依赖自己,又不太相信自己,同时也想暗示他穆建是贾似道的人。
    莫如深不慌不忙地说:“科考之安排甚为严谨,其中有诸多环节,牵涉甚广。一朝不慎,我等均有失责之过。”
    兰永年深有感触:“正是。不知莫大人有何区处?”
    莫如深说:“出题、定题、印制、保管,泄题大概出在这四个环节上,与开考之后的环节无关。”
    兰永年点点头:“言之成理,可是——可是——”
    “可是我们总不能直接问秦斌大人,于广泉大人,甚至吴潜大人,可是如此?”莫如深直接说出了兰永年没有说完的话。
    穆建不置可否,只是哼了一声。
    莫如深接着说:“直接问也没有什么用,不要说他们是朝廷命官,即使是普通百姓,我们没有证据,也是无可奈何。除非动大刑,两位大人觉得如何?”
    “什么?”兰永年大为惊骇,他万万不敢对几位朝廷要员动大刑。
    穆建略带挖苦地说:“我还以为莫大人有什么高见呢?竟然想出如此荒唐的主意?”
    莫如深倒是没有着急,说:“既然两位大人不愿意动大刑,我们只好用另一个办法了。”
    兰永年急忙说:“说出来听听!”
    莫如深说:“事情的源头是国子监的生员文云孙,他既然知道泄题之事,还借以讽刺,想必知道一些内情,自然先审问他才对。”
    兰永年说:“对,可以对他动大刑!”
    莫如深冷哼一声:“兰大人变化得真快,朝廷大员不可动刑,凡夫俗子便可动刑了。”
    兰永年很尴尬:“这——我——”
    莫如深说:“文云孙不过是一个读书人,如果他挺刑不过死了,案子还如何查下去?”
    兰永年不说话了,穆建说:“我们不是还没动刑吗?说一件不存在的事情干嘛?不如先审问文云孙。”
    兰永年急忙说:“也好。我们开始吧!”
    刑部大堂上,文云孙被带了上来。兰永年坐在正堂的位置上,左右各放了一个桌子,莫如深和穆建坐在桌后。
    兰永年问起了事情的缘由,文云孙详述了自己如何碰到卖考题的人并最终买考题的全过程。
    穆建质疑道:“你既然买下了试题,为何不暗自准备,一举夺魁,而要将此事揭露。此刻身陷囹圄,你不后悔吗?”
    文云孙平静地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自问词赋文章足可名列三甲,即使名落孙山,文某也不愿作此舞弊之事。即使因作弊得享一世荣华,也会良心不安。”
    穆建笑道:“如此看来,你雅量高洁。”
    他突然脸色一变,一拍桌子说:“你自命清高,却又为何购买考题?”
    文云孙一愣,回答道:“我购买考题,只想验证一下上面的题是否与真题相同。”
    穆建说:“你如何证明你没有看过考题,没有私自准备过?”
    文云孙说:“我当然看过考题,当然也思考过。当我在贡院看到考题时很吃惊,于是下决心将此事揭露出来。”
    穆建说:“你难道没有一点私心吗?”
    文云孙笑了半天,才问:“请问穆大人,如果我想谋私利,完全可以私下准备。不仅可以免去牢狱之灾,还能稳妥地金榜题名,岂不更好?”
    穆建突然哑口无言了。
    莫如深微笑着站起来,拿出了文云孙给的那个信封,举在手里说:“我不想隐瞒,想必两位大人也听说过。我与文云孙有些私交,这是文云孙在买到考题的当天交给我的。”
    兰永年大惊:“你在考前就知道考题泄露了?”
    莫如深摇摇头说:“并非如此!当时我并不确定考题是真的,我以为文云孙被宵小之徒骗了,因此未作区处。大考结束后,文云孙告诉我那份考题是真的,我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了。”
    穆建讽刺道:“知道以后,你还是明哲保身了。世人皆言莫大人忠正耿直,看来是名不符实了。”
    莫如深反唇相讥:“世人所言,本官根本不在意。两位大人试想想,如深虽然官居四品,却是外臣,不能给皇上写奏折。而科场舞弊势必与朝廷大员有关,更何况吴潜大人还是主考官。于刑狱而言,我写奏折必经过阁臣,无异于通风报信,因此未作区处。只待有机会向皇上陈述时,再言明实情。”
    穆建连连冷笑:“恐怕你不止防着吴潜大人吧?”
    莫如深也冷笑道:“穆大人所指何人?”
    穆建说:“难道你对贾似道大人没有提防之心吗?”
    莫如深嘴角向上一翘,说:“这是您说的,莫非穆大人对贾大人起了疑?”
    穆建一惊,说:“你,你,休得胡言!”
    兰永年打断他们:“两位大人,都火烧眉毛了!你们二位就不要再互相攻诘了。”
    莫如深站起来,走了几步说:“也罢,就听兰大人的。”穆建不说话了。
    莫如深走到文云孙面前,说:“你我相识经年,你虽然年少,但做事极有分寸,引起如此滔天巨浪,结果恐怕早在你意料之中。我说的不错吧?”
    文云孙没有说话,目光很平静。
    莫如深说:“吉州知学书院案、京城屯田谋私案你都有过上佳表现。如果当年没有那首童谣,你也不会有如此名气,皇上也不可能准你进入国子监学习。想想那时,我们以弱击强,何等豪气!”
    听了莫如深的话,文云孙颇为感动:“这些事情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莫如深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做如此惊天之举所为何故?”
    文云孙略一思索,抬眼道:“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百姓,你会信吗?”
    听了他的话,莫如深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烧,自己有了一种被点燃的感觉。
    莫如深压抑着自己的感动,说:“你一个人承担如此重任,你能扛起来吗?”
    文云孙停了一会儿,说:“我想试试。如果堂堂天子门生混进了尸位素餐,滥竽充数之辈,那我大宋的颜面何在?朝廷又如何安抚万民?”
    没等莫如深问下去,忽听堂外有人说话:“说得好!我大宋的颜面何在?”
    大家循声望去,大吃一惊。宋理宗穿着便服徐步走了进来,旁边是徐海和江千里。
    兰永年、莫如深和穆建急忙给宋理宗行礼,宋理宗一挥手:“罢了,朕着了便服,随便来看看。你们不要太过拘谨,照常审案便是。”
    话虽如此,兰永年还是把大堂的主位让给了皇上,自己坐在莫如深旁边。
    宋理宗看了文云孙一眼:“这就是那个揭露科场舞弊的仕子?”
    文云孙急忙行礼:“草民文云孙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云孙!”宋理宗想了想,“这个名字有点熟!”
    江千里解释道:“他是皇上特许准入国子监读书的。屯田谋私案的那首童谣便出自他之手。”
    宋理宗明白了,不由自主地念出来了:“噢,老爷闭眼一句话,农夫辛勤食无饱。屯田谋私遗祸大,可惜皇上不知道!”
    徐海满脸堆笑,细声细气地说:“吾皇真龙天子,这么久了,还记得如此清楚!”
    文云孙叩头道:“草民无状,请皇上恕罪!”
    宋理宗说:“朕已经看过你本次科考的诗文,必在三甲之列,拿下状元也不无可能。你何以自毁前程,行此逆天之事?”
    文云孙很镇静地说:“草民并不想行逆天之事,难道任那些蝇营狗苟之辈位列朝堂之上就是顺天了吗?”
    在场的人大惊,文云孙居然敢反问皇上!
    徐海厉声斥责道:“大胆文云孙!不得对皇上无礼!来人,把这个狂徒拉下去,重责四十大板!”
    差役们一拥而上,就要把文云孙拉下去。
    宋理宗轻轻一摆手:“罢了,都退下!他说的并无谬误,何罪之有?”
    文云孙急忙叩头:“谢皇上垂怜,谢皇上宽宥!”
    宋理宗看看文云孙,露出了很满意的笑容:“文云孙,你不错,也不枉朕特许你进入国子监。”
    文云孙急忙致谢:“谢皇上!”
    宋理宗笑着说:“你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不就是想让朕知道吗?朕已经来了,你有话尽管说。”
    文云孙叩头道:“皇上圣明!”
    至此,兰永年、江千里、穆建才知道了文云孙此番举动的真正含义。莫如深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心里暗自庆幸宋理宗此刻没有糊涂。
    宋理宗转身莫如深说:“莫爱卿,你继续吧,朕听听便可!”
    莫如深对文云孙说:“皇上已经来了,事发前后你是怎么想的,说出来吧。”
    文云孙说:“发现考题后,我并不确定真假。于是正常参加了考试,当我发现试题的秘密时便决定将真相写出来。只有这样,真相才有可能被揭示。”
    莫如深问:“为何不到衙门报案?”
    文云孙说:“如此惊天大案,哪个衙门敢接?接了,谁又能破?衙门大吏会考虑皇上的责罚和自己的利益,很有可能不了了之,故而我才行此惊天之事。”
    莫如深问:“关于案子本身,你还知道些什么?”
    文云孙说:“我清楚地记得那个人的相貌,然一个市井无赖之徒如何得到了如此机密的考题?其来源必是朝中要员,只要画出图像,必然可以找到那个无赖。追根溯源,必能将幕后黑手抓获。”
    莫如深明白他的意思,向宋理宗施礼道:“臣请求皇上下旨,根据文云孙的描述,着国子监博士秦斌来画像!”
    兰永年突然出声了:“噢,这似有不妥。”
    莫如深问:“有何不妥?”
    兰永年支吾着,不想说出来。
    穆建在旁边说:“秦斌是副主考,也是出题人。如果他是幕后黑手,画出的像焉能作为证据?”
    莫如深态度很强硬:“秦斌的为人我很清楚,根据他画的像,我已斟破了数起大案!”
    类似的话其实不像是莫如深说的,然而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穆建所说的都是事实。他只好另找途径,达到让秦斌画像的目的。
    如果宋理宗没来,他还想不到这一点。简单地说,只要皇上同意了,秦斌有无嫌疑已经不重要了。
    宋理宗略一思索,说:“徐海,把秦斌找来吧!”
    穆建心中仍然很不服气,宋理宗看出了这一点:“众位爱卿,你们都是饱学之士,秦斌有无欺诈之嫌如何能逃过你们的法眼?”
    宋理宗一句话把穆建问住了,穆建无话可说,他总不能承认自己不是饱学之士。
    秦斌很快赶来了,用了半个时辰,根据文云孙的描述画出了一个人。
    宋理宗问:“接下来该当如何?”
    莫如深想了一下,说:“全城缉拿这个人,主要仰仗临安府了。穆大人最熟悉京城的地理和治安了。”
    穆建有些傲慢地说:“责无旁贷!莫大人的提刑司倒是省事了。”
    莫如深说:“我派提刑司的人配合穆大人,穆大人也好指点一二。”
    穆建没有说话,哼了一声。
    宋理宗说:“就这么办吧!你们抓紧缉拿嫌犯,及时向我奏报!”
    兰永年、莫如深和穆建齐声回答:“臣遵旨!”
    出门的瞬间,宋理宗回头说:“把文云孙放了吧,不要关他,他没有错。你们要保护好他!”
    三个人答道:“臣遵旨!”
    文云孙叩头道:“谢皇上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理宗带着徐海和江千里离开了。
    两天过去了,画像的人依然没有消息。兰永年是个草包,他派张雨辰具体配合莫如深和穆建。
    这一安排倒是很合莫如深的胃口,他很厌恶兰永年那张脸,永远充满了谄媚和圆滑。
    张雨辰算是莫如深的半个徒弟,他愿意多与莫如深接触一下。早上,他在早餐摊喝馄饨,一边思考着画像上的神秘人物。
    他喝完馄饨,拿出那张画像让老板看了看。
    老板看完,吸了一口气说:“好像见过,但印象不深。”
    张雨辰大喜,抓住老板的胳膊说:“你好好想想,这对我很重要!”
    老板吓了一跳:“这位爷,你这是干什么?”
    张雨辰急忙拿出官凭说:“我是刑部的官员,正在办一个案子,这是我们要找的嫌犯,请你务必多想想。”
    说着,张雨辰拿出了一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老板说:“大人,用不了这么多!”
    张雨辰急切地说:“钱都给你!请你务必想一下。”
    老板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也许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老板向周围的食客打听起来。
    一个食客看看画像说:“这好像是刘克功,还别说,画得挺像的——”
    张雨辰大喜过望,对那个食客说:“你叫什么名字?如何认识刘克功的?”
    食客说:“小人叫周城,有时会到赌坊打打牌,我们就是在那儿认识的。”
    张雨辰问:“你们很熟吗?”
    周城说:“也不算太熟,他有背景,我们不是一路人!”
    “他有背景?”张雨辰越发感兴趣了,“什么背景?”
    周城说:“有一次,我见他跟一个穿着体面的人说话,管那个人叫表哥。”
    张雨辰追问道:“他表哥是谁?”
    周城摇摇头说:“那小人就不知道了。听那个人的手下叫他什么管家,应该某个有钱人家的管家。”
    张雨辰问:“你能记得他的相貌吗?”
    周城想了一下,说:“记不清了,我是远远见到的。不是自己的事,我哪能记那么清楚。”
    张雨辰有些失望,说:“你知道刘克功家住在哪儿吗?”
    周城摇头道:“具体在哪儿,我不太清楚,但是肯定在东城这一带。”
    张雨辰说:“你可以带我们找一下他家吗?”
    周城有些犹豫,张雨辰说:“找到他家,衙门有赏。”
    周城怯生生地,又有所期待地问:“能赏多少?”
    张雨辰问:“你想要多少?”
    周城伸出五个指头,翻转了一下说:“十两银子?”
    张雨辰冷笑道:“你胃口还不小。给你五两,你看怎么样?”
    周城好像有些不满意。
    张雨辰见惯了这种场面,于是说:“那就算了!”
    说着张雨辰站起来,假装要走。周城急忙阻止了他,同意了。张雨辰很高兴,带着周城找莫如深去了。
    经过半个时辰的寻找,他们终于找到了刘克功家。敲了半天门,没人答应。
    彭超一脚把门踹开,眼前景象的把他们惊呆了。刘克功已经死了,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周城刚才还想着领赏,见此情景,吓得魂飞魄散,连声说道不领赏了,只求立刻就走。
    莫如深没有同意,让周城过来确认死者的身份。周城战战兢兢走过去,看看尸体,点了点头。
    莫如深又把叫文云孙过来,确认卖考题是否就是刘克功。
    文云孙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他看了看尸体,对莫如深说:“是他,我确认就是这个人把考题卖给我的。”
    莫如深问:“你怎么了?对于他的死似乎很惊讶?”
    “啊?”文云孙又迟疑了一下说,“是的,我想不到何人如此凶残?”
    彭超说:“不会有别人,应该是幕后黑手。卖考题的事情东窗事发了,幕后黑手杀人灭口,这是他们这种人常用的方法。”
    莫如深考虑了一下,说:“大哥,派人通知一下兰永年和穆建。”
    彭超很不乐意:“通知他们干嘛?案子不还是我们来查!”
    “话是不错,但兰永年终究是主审,我和穆建是副审,通知他们是应该的。”莫如深说。
    “莫大人所言极是,不过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们了。”张雨辰说。
    莫如深夸奖道:“雨辰有进步,值得赞赏!”
    张雨辰有些不好意思:“莫大人过奖了!”
    莫如深说:“雨辰,你是行家里手了,你开始验尸,我勘查现场,大哥去走访附近的百姓。我们行动吧!”
    张雨辰很惊讶,反问道:“莫大人,你是说我吗?”
    莫如深反问了他:“雨辰不就是你吗?开始吧!”
    张雨辰说:“有您在,你是宋大人的高足,我这——”
    莫如深笑道:“没有什么高足之说,宋大人总说检验莫重于初情。以我看来,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你验吧,有我在呢。”
    张雨辰终于鼓起了勇气,开始查看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