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瑜提出借书的要求、让曹震一阵尴尬,就连郑玄亦是好奇地看着曹震,似乎在说:某为何不记得、某藏书中有此类书籍?因为作为同乡,郑玄非常了解曹家的状况:
“曹家没有太多的土地,仅靠军功换来的那点赏赐、养活一大家子。而且曹家男儿个个练武,俗话说穷文富武,不是说读书的贫穷、练武的富裕,而是说练武的消耗大、花费多。
因此曹家虽不说穷得底掉,也富裕不到哪里去,哪有精力去搜集杂书,连正经书亦是不多,大部分还是兵书战策一类的书籍。
所以,曹震要是能读杂书,必定是在郑玄这个师傅的藏书中去寻找,只是郑玄自己有什么书籍都记在心里,却是如何也想不起、自己的藏书中有此类书籍。”
看着公输瑜那渴望的眼神、以及郑玄那疑问的目光,曹震一阵搓牙花子,只能以:“幼年之时无意中看到过,自己也记不清看得是哪本书” 来搪塞过去。
随后,曹震便让公输瑜继续熟练技艺,争取能够大批量地生产“七十二炼”以上的钢刀,届时再装配军队。此时对鲜卑作战,汉军现有的兵器,已经是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因此,不急于更换武器!
至于五十炼的钢刀,这可是一条大财路!一把“五十炼”的钢刀能换三头羊,能换五六石粟米,而即便是较为肥沃的土地,亩产不过三石左右,一把“五十炼”的钢刀便能抵得过二亩地的收成!
这比曹震率部去草原上抢劫要轻松太多了,因为去草原上抢劫还要流血牺牲,还要人吃马喂,相对来说、成本太高!
待到自己的军队装配了“七十二炼”以上的钢刀之后,依然对其他军队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因为“五十炼”以上每多折叠锻打一次,钢铁的质地都是在发生极大的变化,所以,“七十二炼”的钢刀已经算是宝刀了!至于“百炼刀”,说是削铁如泥亦不为过!
想及此,曹震拿眼神看了一下糜竺,糜竺不待曹震开口、便立刻心领神会,上前拉着公输瑜去讨论、量产“五十炼钢刀”之事去了。
交代完诸般事宜,曹震便暗自盘算着,在年前何时再去草原劫掠一番,趁着草原牛羊正吃得膘肥体壮,这时候劫掠回来、还能卖个好价钱,只是考虑到李茹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一时又有些犹豫!
此时正是李茹腹中胎儿发育的时机,要让李茹保持一个好心情。至于营养上,辽东府库尚好的人参等补品有的是,而且,此时是牛羊奶水最丰足的时节,可以让李茹尽情地补充营养,要是在冬季,牛羊奶水减少之时再去挤奶,牛犊羊羔便要饿肚子!
若是有奶粉便好了,想喝的时候用温水冲一杯即可!等等!奶粉?有这么多牛羊的奶水,还怕没有奶粉?此时没有,可以自己做啊!想到此,曹震立即轻喝:
“孙平何在!”
正在百无聊赖的孙平立即出列:
“末将在!”
“军马司将多余的马奶、牛奶、以及羊奶如何处置的?”
孙平闻言一愣,不知道大将军问起此事究竟何意,却是如实回答道:
“禀大将军,马奶酸涩无比,实在令人难以下咽,只能酿成马奶酒才能饮用,且在密闭的容器中能够储藏许久。因此,军马司酿造了不少,只是此时尚且未酿造完成,还不能饮用!
至于牛奶与羊奶,因为在此季节极其容易变质、不易保存,因此,末将尚未想好如何处置!”
曹震闻言,赞赏地点了点头,马奶酒营养价值极高,且度数不高,在这幽州冬季,乃是极好的驱寒与补充体力之物,经常饮用还能强身健体,无论士卒还是百姓、皆可饮用!
想及此,曹震对孙平道:
“此后汝军马司专门设立马奶酒作坊,将多余的马奶尽数酿成马奶酒,作为寒冷时节、士卒驱寒与补充体力之用!
至于牛奶与羊奶,同样莫要浪费!用大锅慢火烘干,得到奶粉密封保存!此后行军时,每名士卒皆配发一酒囊马奶酒、几小包奶粉,饮完马奶酒后,便可倒入一小包奶粉、用水冲开饮用,如此便能很好地保存士卒的体力!”
听闻曹震此言,不仅是孙平眼光一亮,就连曹震麾下诸文武亦是眸光大盛!若真如此,那士卒多带几小包奶粉、岂不是一直能保持着旺盛的体力与强大的战力!关键是奶粉没多少重量、极易携带,不会对士卒造成额外的负担!
当孙平应诺退下时,糜竺双眼冒着精光,便要去找孙平攀谈,曹震无奈地出言阻拦道:
“子仲!马奶酒与奶粉暂时先供应军中,待军中有富余之后再谈对外售卖吧!此时幽州两百余万百姓嗷嗷待哺,汝还是考虑快些将雪花盐、玉露春、羊群、马匹,还有这‘五十炼’钢刀,尽数换成粮草物资吧!”
糜竺这才悻悻地应诺,像是损失了一条巨大财路一般,无精打采地退回自己的位置,看得众人一阵大笑!
待众人笑罢,曹震又对队伍最后的曹安道:
“守疆!”
“师傅!弟子在!”
曹安、闫柔此时还在学艺与随军操练,因此曹震还未给二人安排军职,因此,曹安不以军职相称亦是情有可原!只听曹震问道:
“汝除了那两只飞鹰,此时可还其他能够传递信息的鸟类?”
曹安恭敬地道:
“启禀师傅!此时弟子已经在糜从事的帮助下,搜罗了不少信鸽,弟子挑选了二十个擅长驯养鸟雀之人,每人分了两对信鸽,并帮助其认识主人,再过半月便可成功!
届时信鸽便可随其主人被派往各处,用某传授的方法再训练半月、便可以开始传信使用!至于飞鹰,糜从事花费重金帮助弟子搜寻了一对幼年金雕,三只幼年草原雕!
除却这一对金雕乃是弟子要送给师傅认主的之外,其中一只草原雕已经送给了闫柔师弟,另外两只需要让何人认主,还请师傅定夺!”
曹震思虑片刻道:
“可否先行训练,届时何人需要,再让其认主?”
“自无不可,只是花费时间较长而已!”
曹震点头道:
“那便如此吧!”
想了想又问曹安:
“金雕如何传信,可曾想研究清楚?”
“届时只要竖起雕旗,金雕飞行中发现雕旗便会盘旋鸣叫,收信之人再用特殊的哨子、或者特定的手势,便可使得金雕降落!如此,亦可防范敌人模仿吾军、竖起雕来引诱金雕降落!”
曹震闻言大感满意:
“不曾想,汝竟能思虑如此周全,很好!”
曹安羞赧地道:
“此策并非弟子自己想出,乃是受了田先生指点!”
曹震看了一眼犹自在轻捋胡须,一脸不以为意的田丰,向其点头示意后,对曹安道:
“嗯!很好!能够不贪恋他人之功,亦是不错!军犬之事如何了?”
“谢师傅夸赞!弟子臻选了许多犬种,发现还是这东部鲜卑的猎犬最为聪慧,其听觉与嗅觉尤为敏锐,且此犬极其忠诚、身形庞大健壮、骨量大、适应能力极强!
弟子已经挑出一对最有潜力的半大犬崽带来将军府,师傅只需与其多多相处便可,届时某会经常带其去训练!
再过月余,便可用于警戒、探查敌情,若是想听清敌军数量,恐怕仍需数月乃至一年的不断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