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军情紧急之时,王越等人还在匈奴腹地、被近二十万大军搜捕,曹震懒得与张让这没脸没皮的老货、多说废话,当即便道:
“行了!此地凶险,非是汝久留之地,陛下可是有旨意传来?传完旨意便赶紧回去吧!”
张让当即点点头,随即扯起嗓子喊道:
“陛下口谕!”
曹震当即来到下方就要行礼,张让连忙阻止,说道:
“骠骑大将军不必如此,陛下说过,大将军劳苦功高,又是陛下妹婿,只需坐着接旨便可!”
谁知曹震坚持道:
“就是如此。某才要更加重视规矩,为群臣做出表率,否则人人如此怠慢陛下旨意,陛下威严何在!”
说罢,还是按照规矩,拜了下去!
张让听闻曹震之言,顿时目光一亮,若说对刘宏最为忠诚的,还是他们这些阉人,皇权的威严,直接关系着他们的地位,因此,曹震此举,无疑是让张让更将曹震当做了自己人。
于是快速将刘宏告诫曹震,不得让匈奴扰乱关中之事,告诉了曹震,随即就让曹震快快请起!
曹震起身坐定后,又对张让道:
“陛下最近可好?”
张让闻言一滞,随即便掩饰过去,笑呵呵地道:
“陛下一切都好,骠骑大将军还请放心!陛下若知道骠骑大将军在战阵之上,尚且关心陛下,定然会龙颜大悦!只不过……”
曹震当即做出着急的样子,急声道:
“有话快讲,只不过什么,是不是又有悖逆之徒欺凌陛下?某这就调兵前往洛阳,保护陛下!来人……”
见到曹震如此在意刘宏,张让很是欣慰,可见到曹震要调兵进京了,张让连忙阻止:
“且慢!且慢!骠骑大将军莫慌!并非是有人忤逆陛下!”
曹震一愣,旋即大怒道:
“汝这老东西,莫非在戏弄于某不成,胆敢拿陛下的安危开玩笑,某看汝这老货是皮松了,需要某为汝紧一紧吧!”
说罢,双拳一握,发出一阵炒豆子般的嘎巴嘎巴声。张让可是知道曹震的恐怖,当初在皇宫中,被没少被曹震的大手抓来抓去,于是连忙告饶道:
“息怒,息怒,骠骑大将军息怒,咱家可经不起骠骑大将军一拳!”
曹震冷哼道:
“还不快说,陛下究竟遇上了什么麻烦?”
曹震越是如此,张让越是觉得曹震是有心皇帝陛下,正所谓关心则乱,正是此时曹震的表现。因此,对于曹震的呵斥,张让也是自动忽略掉了,不过,也怕曹震真地动手,连忙说道:
“如今西凉叛乱,陛下正在派大军平乱,武器铠甲倒是不缺,唯独战马尚缺不少,虽然从民间也能收集不少战马,可民间征调的战马,难以与西凉大马匹敌,陛下正因此事而烦恼!”
曹震装作恍然大悟道:
“原来如此,倒是某心急,错怪了汝,还望张内侍莫怪!”
说罢,捡起案几上一把金刀,扔给了张让,张让连忙手忙脚乱地接住,看着镶满宝石的金刀,顿时爱不释手。只听曹震继续道:
“此刀乃是羌渠单于生前收藏之物,极其罕见,那羌渠的两个儿子,此前意欲靠送礼麻痹于某,将此刀也送了过来,某便将此物赠与张内侍,权作赔礼吧!”
其实这就是一把普通的铁刀,只有一尺来长,只是刀鞘以及把手包了层金皮,刀鞘镶嵌了一些宝石,乃是剿灭雁门乌桓一个大部落所得。
整把刀值钱的也就那一层金皮以及那些宝石,铁刀本身只能算不错,算不得什么神兵利器,曹震对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只是拿来修指甲用的,索性便扔给了张让。
什么羌渠单于的收藏,那全是曹震信口胡诌的,羌渠单于送来的金刀,那是正经的镔铁长刀,丝毫不输百炼精钢,曹震自己麾下文武还不够送呢,岂能将此神兵送给张让。
张让见到如此精美的金刀,自然是喜不自胜,虽然张让不缺宝物,但是这把刀不但是宝物,还有故事,因此更得张让喜欢!
于是,早已将曹震的粗鲁呵斥,抛到了九霄云外,舔着一张犹如菊花般的老脸,笑嘻嘻地道:
“咱家谢骠骑大将军赏赐!”
曹震不悦地道:
“老友之间,说什么赏赐,只是送汝个小礼物傍身罢了,莫要虚悬客套!”
张让听闻此言,心中不由得一颤,显然是被曹震感动到了。从一到雁门见到曹震开始,虽然曹震对其呵斥不止,可句句透露着关心之意,最起码张让是如此认为的。
如今曹震手握重兵,位高权重,此时曹震又以老友相称,更是击中了张让的软肋。只见张让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柄短剑,面含期盼地道:
“既使老友互赠礼物,咱家岂能不有所表示,此乃刺僚剑,愿赠与骠骑大将军,还请骠骑大将军笑纳!”
满朝的公卿大臣,除了那些地位低下,需要屈意巴结这些阉人的官员,其余的,但凡有些权势地位之人,无不以、与他们这些阉宦有交集为耻,即便假意奉承也不屑于去做。
更何况是与这些人为友,更是被视作奇耻大辱。曹震若是众目睽睽之下、收下此剑,便真的将其视作友人。
之所以面含期盼,是因为张让身为刘宏身边之人,自然知道刘宏的身体情况,所以,到了他们找一个真正强援的时候了!
至于他们扶持的董卓董仲颖,在骠骑大将军面前,连屁都不是。张让也看透了,董卓是靠不住的。若是能与曹震为友,那可真正是喜从天降了!
曹震见张让的做派,也是被气逼到了墙脚,暗道:这老货还当真了,自己今日接下这把剑,想必这老货必然四处宣扬,与自己为友的消息!
届时,即便有人要杀他,也会有所顾虑,如此,等于平白救了这老货一命。曹震倒是不在乎什么名声,自己为大汉所做的,不会因为自己与何人为友而被抹杀,只是,此人值得自己救吗?
想及此,曹震将目光看向了众谋士,陈宫与田丰此时眉头紧皱,一脸思索之色,显然,对于此事比较排斥,不过却因为看到此事的好处而犹豫。
而沮授与戏志才则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显然,他们也不认为此事能对曹震的名声带来什么影响,而此事带来的好处,却是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