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水和白潇潇和刘承峰聊了一会儿,眼见着朝着这头过来散心的客人变多,他们便跟刘承峰道别,不再干扰他做生意了。
驱车回到了迷迭香,二人洗漱完便休息了,到了第二天一早,白潇潇早早起来煮了花生粥,然后便开始帮宁秋水调查一些和王祁有关的黑料。
她密密麻麻搞了一大堆,然后打印了出来,又为宁秋水准备了一些人证,必要时也许能派上用场。
中午吃饭的时候,宁秋水接到了『洗衣机』的电话,让他稍微准备了一下,对了一下口供,然后下午上法庭。
这一次的审判倒是出乎预料的顺利。
『洗衣机』的确是为了给宁秋水脱罪找了很多专业人士,准备了许多材料,又在关键的时候指出了王祁犯下的各种罪证,并且提供了大堆私人收集的证据,最终,按照市区的法律效应,杀死一名作恶多端并有人命在身的罪犯并不构成犯罪,在确认了王祁之前犯下过的多种罪证之后,宁秋水被宣判无罪释放。
法庭上的唇枪舌战很是激烈,但宁秋水有些犯困。
他不是第一次上法庭了,对这无聊的流程没什么兴趣。
以往『棺材』犯了什么事情,上法庭的就会是宁秋水。
这两个身份不互通,会给宁秋水省去许多麻烦。
直到傍晚时分,宁秋水才收到了刘承峰的电话,他说,自己的师妹安红豆想要见见宁秋水。
安红豆没有直接答应带宁秋水和白潇潇进去,似乎表现得十分谨慎,刘承峰告诉宁秋水,他这师妹警惕性还是比较高的,很少会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让宁秋水在和自己师妹聊天的时候不要太激进。
他们约见的地点也比较奇怪,不是在闹市里,而是在龙虎山上的某个小溪旁。
这里,就是当初宁秋水带着玄清子埋尸(杨鸣)的风水宝地。
一名身材纤瘦,小巧乖巧的女孩儿站在了溪流旁边。
她的相貌颇为清秀,内敛且干净,一看就属于邻家妹妹的那种。
手里的挎包虽不是名牌,但做工精致,价格应该不菲。
“『红豆』?”
宁秋水的语气带着一抹笑意。
安红豆抬起了头,落落大方地伸出了手,脆生生道:
“谢谢你,棺材,上次救了玄清子哥哥。”
宁秋水跟她一握。
“没什么,大胡子是我的朋友,他的师侄就是我的……嗯,朋友。”
安红豆呼出一口气,一双灵动的眼睛观察着宁秋水,轻声道:
“虽然玄清子哥哥已经跟我描述过了和你有关的事,但亲眼看见,多少还是有点惊讶,你这样身材气质的人,怎么看也不像个杀手。”
“我以前看见的杀手,个个都面向阴翳,身上带着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宁秋水耸耸肩:
“因为我本来也不是个杀手。”
“我对所有人都说我是个兽医。”
“但是大部分人都不信我。”
“他们宁愿相信,我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魔。”
安红豆抿嘴一笑。
“峰哥说,你和白姐想进我这扇血门?”
宁秋水很坦诚:
“我这么说会显得我冒犯,但请不要误会,我们是第一次见面,除了极个别特殊的情况外,我和潇潇不会为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趟这么深的浑水,只是大胡子帮过我很多,我不想看见他稀里糊涂就死在我面前。”
安红豆『嗯』了一声。
“我知道,峰哥跟我讲过这事儿,语气还挺愧疚的……”
“这次来单独见见你,只是想跟你说件事。”
宁秋水问道:
“什么事?”
安红豆的神色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你记不记得,我之前给你发过了一封『信』?”
宁秋水想了想,点头道:
“记得,一幅画。”
安红豆道:
“你对那封『信』了解多少?”
“请不要隐瞒,如果你知道什么,全部告诉我,拜托了!”
安红豆忽然提起了这件事,让宁秋水倒是陷入了好一会儿的沉默。
不过,他也没有多么避讳。
因为那是一封『天信』。
『天信』与『人信』不同,它不是作用于血门之内的线索,可以给任何人观看,没有影响。
当初,安红豆发给宁秋水的那封『天信』是『一人叩门』,宁秋水记得很清楚。
『鼹鼠』从一名神秘算命先生那里解读的内容是:一人叩门即为『命』,入门即『入命』。
回忆起了这件事,宁秋水说道:
“那天告诉你的,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内容。”
“入门即入命。”
安红豆眸光有些出神,还有些莫名的焦虑。
她嘴里一直念叨着『入命』两个字,似乎着魔。
“怎么了?”
宁秋水见她这般,担心她钻牛角尖,于是及时出言打扰了安红豆,哪里晓得安红豆回神之后,面色凝重地说出了一句让宁秋水怔住的话:
“其实那不是我的信。”
“那是……峰哥的信。”
宁秋水的眸光中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刘承峰?”
“嗯。”
“你确定?”
“确定。”
“可是你要知道,只有经历了第七扇血门的人才有『资格』收到『天信』!”
宁秋水的语气变了。
“之前大胡子的门几乎都是我跟着一起过的,他根本收不到『天信』!”
安红豆和宁秋水对视,目光坦荡。
“我没有说谎。”
“如果你所说属实,那峰哥一定有什么时候去过第七扇血门,只是……他没跟你们说。”
宁秋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刘承峰那家伙的性格他是了解的,对朋友一向坦荡,除非一些关系到利害的特殊秘密才会瞒着他们,而刘承峰在血门内虽然说不怎么拖后腿,但能力也不是那么的出众,他才被诡舍选中多久,就敢一个人去第七扇血门?
就在他沉默的时候,安红豆的呼吸声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道门人士,从来寻求超脱红尘,趋利避害,置身事外,与『命』这一字越是不沾边才越好,他比我更懂这一点,怎么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主动……『入命』?”
宁秋水皱眉:
“被诡舍选中,他也无权决定。”
安红豆抬眸,认真道:
“可他可以不去第七扇血门啊!”
“不去的话,他就不会拿到那封『天信』!”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他主动一个人偷偷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因果』二字,相互纠缠,古今亦如此,他先进门,再得『天信』,无非就是先取『果』,再得『因』……这根本不是『命』的选择,而是他主动选择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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