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美目圆睁,瞪着坐在亭中失魂落魄的杨昭,心底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神态自若,纵使是被废去妃位,幽禁华清池都未曾表露过半分异样的杨昭,如今竟会对一个太监,动了那种心思!
那可是个太监啊,娘娘她疯了吗!
宫中最下贱肮脏,放眼世界也是不入流的存在,到底有什么能耐,竟让身为先皇宠妃,享受一身宠爱的杨贵妃都为之起心动念。
仔细回想,娘娘似乎从许久以前,就对隔壁的小太监略有不同。
或许,是从那太监搬来华清池开始。
又或是娘娘听说那太监为保护皇后而重伤让自己去隔壁送药之时。
不管如何,她都要将娘娘心中那极为荒诞的想法彻底扼杀在摇篮之中。
只有如此,才能够最大程度保证娘娘的安全。
否则,此事一旦东窗事发,娘娘将会成为败坏门庭,皇家尊严扫地的祸国妖妃。
别的不说,仅凭先皇妃子这一条,便足以让她跌入万丈深渊。
不行!
一定要想办法阻止!
好在这太监要大婚了,只要他大婚,娘娘自然便会死心。
在大婚之前,决不能让娘娘在和他见面,哪怕是消息都不能听到!
想到此处,知书微微一笑,上前握住杨昭白皙的手腕,宽慰道,“娘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今陛下已经清缴了庞家,想必定是龙颜大悦,说不定下旨昭告天下,解除了您的禁足也不一定。”
闻言,杨昭眼前一亮,而后自嘲一笑,“本宫的禁足令乃是先皇亲口所下,陛下?他能吗?”
知书点头,美目之中闪烁着安慰,“如今的陛下,宅心仁厚,庞颜谋反陷害忠良都能免了死罪,更何况是您。”
杨昭冷笑,眸光渐冷,盯着面前的知书,目光锐利,恍若要将人剥光了一般,寒声道,“那你可知道本宫为何被先皇下了禁令,终生幽禁在这小小的华清池中?”
“本宫当年,犯下的乃是屠龙之罪!”
轰!
知书的大脑一片空白,美目圆睁,满是错愕的看着杨昭,皆是不可置信。
“屠龙!莫非娘娘您……”
\\\"没错!\\\"
杨昭点头,美目之中满是恨意,“若非他身上有超天品灵宝护身,否则本宫真恨不得亲手剜下他的心来下酒!”
望着眼前的杨昭,此刻知书的呼吸都我不由得粗重了几分。
怪不得!
怪不得一夜之间,娘娘会从万千宠爱跌落云端,被囚禁在这华清池中,生生世世不能踏出半步。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那可是屠龙之罪啊,先皇竟然都能饶了她的死罪,可见先皇对杨昭的宠爱,到了什么地步。
既然如此,那先皇驾崩之时,娘娘又为何会露出那样悲伤的神情。
搞不懂,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感情了吧。
爱之深, 恨之切。
想到这里,知书叹了口气,继续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就连那从帝陵中逃出来的太妃都敢手持打龙鞭重伤陛下,更何况是您这点小事。”
“打龙鞭?”杨昭微微一愣,急忙问道。
知书点头,“对啊,就是打龙鞭,娘娘您不知道吗?金銮殿上太妃赵月容手持打龙鞭,以一己之力护住整个庞家不说,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对陛下用刑,直到昨日,陛下才苏醒呢!”
什么?!
打龙鞭竟在赵月容手中!
杨昭美目之中皆是寒意,声音渐冷,“原来如此,没想到他竟然把本宫一手打造的打龙鞭,给了赵月容,真是可笑。”
“什么?打龙鞭是娘娘您打造的?!”知书惊骇道。
杨昭点头,“那打龙鞭可是融合了本宫的毕生灵力,没想到竟落入赵月容手中。”、
“知书,有一件事,本宫需要你去做!”
“娘娘但说无妨,知书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知书郑重道。
杨昭点头,俏脸之上寒意更甚,遍布严肃,一字一句,异常郑重道:“去华月宫将打龙鞭取来!”
闻言,知书顿时身子一震,脸上皆是无奈。
“娘娘,那可是打龙鞭,奴婢一个小小婢女,又怎能做到,您还是别难为奴婢了。”
杨昭轻叹一声,素手一挥,无奈道,“也对,陛下都做不到的事情,本宫又怎能难为你,罢了,你退下吧。”
知书点头,悄然退下!
望着眼前的景物,隔壁的欢声笑语隐隐传来,落入杨昭耳中,刺耳无比。
这时,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于电光火石之间,在杨昭脑海浮现。
杨昭瞬间身子一震,美目之中精光大方。
难道,真的要用那个办法吗?!
可若是能够在大婚之前,和他有过片刻的亲密,纵使粉身碎骨,也值得了吧!
想到这里,杨昭的目光,陡然坚定了几分。
望向隔壁院中,神色稍缓,敛去心中的异样,沉声道,“知书,替本宫去送个口信!”
院中,唐枫几人把酒言欢。
烈酒入喉,东醉娆面上已是不觉染上几分醉意,在这月光之下,掩饰不住的风情。
月儿和秋雨三人已经悉数回到房中,就连楚云飞此刻也是不胜酒力的趴在地上,发出沉闷舒缓的呼吸。
“姑娘,你醉了。”唐枫笑道。
东醉娆点头,美目之中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光芒,缓缓朝唐枫靠近。
顷刻之间,唐枫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异香,毫不遮掩的朝自己袭来,顿时心头一热。
他虽是太监,但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如今面对如此模样的东醉娆完莫说是唐枫,这世间又有几个男人能坐怀不乱?
东醉娆无力朝唐枫靠来,身子酥软。
下一刻,唐枫便感到一双柔软的小手,悄然爬上自己的胸膛,顿时喉头一紧。
“将军,你的心,跳的好快。”东醉娆呢喃道,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唐枫脖颈之上,分外火热。
瞬间,唐枫的目光便炽热了几分,毫不掩饰的盯着东醉娆那锦袍之下的雪白,心念一动,便极为大胆的搂住了东醉娆纤细的腰肢。
“娘娘,你醉了。”
“嗯…”东醉娆婴宁一声,呼吸陡然火热几分,素手极为大胆的搂住了唐枫的脖子,“本姑娘才没醉。”
“是吗?”
唐枫反问,盯着东醉娆精致的红唇,缓缓靠近。
这时,一个声音却在院外响起。
“枫公公,我家娘娘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