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无尽的光霞冲天而起,直直没入头顶的虚空之中,而后,虚空之中一条裂痕悄然出现,接着一只素手,便直直朝着红色虚影而来!
“你!固伦和孝!”虚影顿时惊呼,身上红芒四起,耀眼无比!
而此时,那道赤色符文早已出现在他的头顶,强大且古老的杀意在天地之间纵横肆虐,仅是瞬间,虚影便感到在那遥远的天极,仿佛多出了一道极为危险且强大的气息!
这气息十分精纯,不仅如此,还前所未有的强大,宛若神明一般,跨越时空从亘古而来!
几乎是瞬间,这虚影便被锁定,整个人屹立在虚空之中,神色惊恐!
“不不不!小魔无意冒犯尊者,还请尊者饶命!”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嘶吼之中,符文骤然落下,与此同时,那只撕裂虚空的大手也在这一刻蓦然收紧,扣在了虚影的头顶!
轰隆隆!
九霄神雷瞬间落下,在那九团雷云之中,迸射出一股极为强大且前所未有的古老气息。
恍惚之间,一尊白发虚影,在虚空之中转瞬即逝,惊艳了时空,更模糊了岁月!
光华骤起,只叫人目眩神迷,下一刻眼前便陷入了黑暗!
咚!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枫的身影蓦然倒地,清晰无比的传入众人耳中,而后在那逐渐敛去的光华之中,东醉娆楚君玉二人直奔唐枫而来!
州主令被死死扣在那露出白骨的右手之中,凤仪剑跌落地上,剑身之上灵光渐失,哪里还有十大神兵的半分模样,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地上,宛若一柄凡铁一般,再无灵光!
而唐枫,整个人摊在地上,生死不知,竟是恍若是在这一战之中,瞬间苍老了十几岁,原本就已经斑白的头发,在此刻更加衰败,仅是瞬间,两鬓之中,便生出了两道白发,刺眼无比!
一见唐枫如此,楚君玉蓦然喷出一口热血,身形更是摇摇欲坠。
而那站在楚君玉身旁的东醉娆也没好到哪里去,整个人气血衰败,胸口剧烈起伏,一双素手之中皆是鲜血,整个人屹立在原地,恍如是从尸山血海之中走出的一般!
“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
几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楚君玉咬牙说道,接着小心翼翼的将唐枫从地上抓起,和东醉娆相视一眼,步伐踉跄的朝着无妄海方向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是短短几日,又似是陷入了长久的昏迷。
唐枫艰难的睁开双目,只觉得周身一阵剧痛,口鼻之中更是一阵腥甜。
他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会受了如此严重的内伤?
受伤?
不好!
陛下!
猛然抬头,便见到楚君玉一脸疲惫,脸色惨白的盘腿坐在自己身侧,身侧隐隐有一朵青色莲花徐徐运转,银白的龙尾若隐若现,周在的龙力十分微弱,但却精纯,无时无刻都在修补着楚君玉受损的五脏六腑。
而她不远处,则是静静地躺着一个棺材,棺材上面尽是神秘的符文,黑红交错,诡异无比!
养尸鬼棺,青莲古玉!
唐枫的瞳孔骤然一缩,强撑着从地上起身,这才极为错愕的发现,自己的身下竟有一朵青莲,在竭力修补着破损的身躯。
而他的掌心和手臂之中,则是剧痛无比,甚至已经麻木。
丹田气海之中空空如也,整个人头脑昏沉,提不起来半分力气。
唐枫知道,他这是受损严重,身体因内力耗尽而陷入昏迷,加之此前所受的内伤及其严重,这才如此虚弱!
此刻的唐枫,上半身衣物尽数消失,精壮的肌肤之上黑色纹路不断闪烁,双目之中更是化作了阴阳鱼,在不断的修补着自己的身躯。
道道深可见骨的裂痕自右手蔓延自胸口,好在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且并未有鲜血渗出。
“我能看到了?”唐枫微微惊呼,一阵诧异。
伸出左手在眼前晃了晃,这才极为错愕的发现自己竟复明了。
眼前的景物虽然隐隐有些模糊,但较之此前的失明,已然是好了不少!
强撑着从地上起身,刚想开口,耳畔便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将军,你终于醒了!”
东醉娆一脸疲惫,神色沧桑,整个人盘腿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周遭魔气翻涌,不断有白骨从地下冒出,化作精纯的灵力没入东醉娆体内,而后又转瞬消失。
“醉娆姑娘,你怎么样了?”
东醉娆仍旧是双目紧闭,“无妨,只是受了些内伤,疗养几天便可复原了,倒是你和赵青峰,怕是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别想顺利恢复,达到战前状态了!
“赵青峰如何了?”唐枫当即问道。
东醉娆轻叹一声,悄然抬起右手,指了指一旁的养尸鬼棺,“他受了及其严重的内伤,如今在养尸鬼棺中静养,好在木马牛护住,以自身剑气及时护住了他的心脉,否则莫说是养尸鬼棺了,就是大罗金仙来了都束手无措!”
一听这话,唐枫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将目光落在养尸鬼棺中的赵青峰身上。
赵青峰此时双目紧闭,面无血色的躺在养尸鬼棺之中,周遭的阴气丝丝缕缕的没入他的体内,缓慢但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补着他的身躯。
而他的胸膛之上,鲜血早已干涸,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暴露在唐枫的视线之中。
血肉模糊,但细看之下,却有一道及其微弱的剑气,在庇护着他的心脉。
而赵青峰的胸口,则是在微微起伏,虽及其的微弱,但却是无比真实的!
一见赵青峰如此,唐枫心头便是一阵剧痛,不禁将目光落在了东醉娆的身上,“醉娆姑娘,我们是如何逃脱出来的?那真魔当真已经死了吗?”
被唐枫这么一问,东醉娆顿时眉头紧皱,虽双目紧闭,但其眉宇之间,却是浮现出一缕深深的忌惮。
哪怕她未曾睁开双目,但唐枫却仍旧能够感受到其落在自己身上那大难不死的庆幸和忌惮之色:
“将军,你当真想知道吗?”
“我怕你知道了,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