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走陆路
作者:咖喱海鲜鸡   一个农家子的逆袭之路最新章节     
    经过前面的搁浅又被顾长江搭救之后,赵鸿义感觉顾长江此人还算是个比较靠谱的人,会做生意,懂得人情世故,人品也不错,以后作为生意伙伴是个不错的选择。
    船队接着一路北上,又过了两日,来到徐州。
    这回通过徐州钞关的时候,赵、苏两人便亮出了火牌和堪合路引,表明举人身份,帮顾家免了一半的税,很快过了关。
    过了徐州之后,船队便离开了黄河,沿着微山湖边的运河北上。
    到了济宁后,天气也越来越寒冷,天空中开始下起了雨夹雪,赵、苏两人看着漫天的雨雪,心中一阵担忧,这一趟进京真的是一波三折啊!
    顾长江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原本打算赶在过年前将这一批货运进京,趁着年前的旺季好好大赚一笔的,可是如今眼看运河没多少天就要封冻了,年前是铁定到不了北京了。
    只能等到过完年运河重新通航之后再进京,虽说不至于亏本,但利润也是大为缩减,这一趟几乎可以算是白跑了。
    不过也幸亏有赵、苏二人随行,一路上经过徐州、济宁、临清几处钞关时都免了一半的税,节省了不少支出。
    十一月十四日,船队到达临清时,运河已经开始结冰,虽然还勉强可以行船,但由于冰块的阻碍,船速根本快不起来。
    而十一月十六日到达山东德州后,众人从钞关的小吏口中得知,德州以北的运河已经完全封冻,船只无法通行了。
    顾长江只得找了个码头停船,然后与赵、苏二人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顾长江道:“如今运河封冻不能行船,看来我要在这里守着船只,等待运河重新通航了。德州离京城尚有五六百里路程,不知二位老爷有何打算?”
    赵鸿义道:“运河封冻,但朝廷的会试之期就在二月,可等不及运河解冻,我们二人必须走陆路继续北上,只好向顾老板告辞了。”
    顾长江点点头道:“功名要紧,这是正事,在下就不耽误二位的前途了。”
    苏惟钧也拱拱手道:“还要多谢顾老板在路上施以援手,又捎带我们北上,我二人实在感激不尽。”
    顾长江摆摆手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再说二位老爷在过钞关时也帮我省了不少银子,在下也十分感激。”
    赵鸿义问道:“顾老板的生意通达南北,在下十分佩服。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倒是想与顾老板在生意上合作一番,不知顾老板愿不愿意?”
    顾长江喜道:“有生意可做,在下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不知两位老爷家中做的是什么生意?要如何合作?”
    赵鸿义笑眯眯道:“我们上海的人做的自然是海上的生意,不过目前上海的贸易因海盗袭击而中断,且我们还要赴京科举,目前时机尚未成熟。待时机成熟之时我们再登门拜访,与顾老板商议具体事宜如何?”
    顾长江笑道:“那好得很,看来以后我顾家又要多一项生意了。”
    随后双方交换了一下各自的住址,等得空时再上门拜访。
    顾长江又拿出一封银子来送给两人,道:“一路上多得两位的恩惠,无以为报,便送两位这一封程仪,预祝两位金榜题名,鹏程万里。”
    赵鸿义和苏惟钧不肯收,但最后还是拗不过顾长江,只得收下了二十两银子。
    苏惟钧打发仆役去德州城内雇了两辆大车回到码头,两人带着仆役把各自的行李搬上大车,辞别了顾家兄弟二人,继续北上。
    此时从德州进京的官道路线恰好与运河重合,于是两辆车便沿着运河附近的官道继续前行。
    此时天气越来越冷,官道的路况本来就不好,下了雪之后更加泥泞不堪。
    虽说没有晴朗的天气里那么颠簸了,但大车时不时就会陷到泥坑里无法自拔,一路上赵鸿义和苏惟钧两人不知道下车了多少次,甚至有时候还要将行李搬下车,亲自动手帮忙推车,弄得两人苦不堪言。
    路况不好使得车辆行进速度很慢,一天时间能走五十里路就不错了。幸好二人有县衙发给的火牌,可以免费到沿途的驿站里吃饭住宿并补充草料。
    当然有时候驿站里也是人满为患,没办法提供住宿,也有错过了时辰赶不到地方的情况,这时候就必须自己找客栈或者借宿别人家中。
    两人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行程,他们出门带的盘缠也足够,所以基本上都能住进驿站或者条件较好的客栈里。
    这天一行人来到沧州的一个集镇上,天色已经不早了,两人决定不再往前走,就地过夜,于是便在镇上寻找起客栈来。
    没走几步路,却见许多人围成一个圈子在那里看热闹,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赵鸿义和苏惟钧坐在车上比较高,能从人群中看到一个男子带着个小女孩跪在地上,旁边似乎还躺着一个老人。
    赵鸿义有些好奇,便下令停车,也凑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到了人群中才听到众人议论的内容,居然是卖身葬父!赵鸿义挤到人群最里圈一看,果然地上躺着的那人皮肤青灰,早已是死透了。
    而跪着的那个男子看年纪大约三十上下,身材比较魁梧,大冷的天气里居然只穿了两件薄薄的粗布衣服。
    他旁边的那个小女孩看起来也就六七岁年纪,穿着的衣服看起来略厚些,但也是冻得瑟瑟发抖,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整个画面看起来十分凄惨。
    赵鸿义在人群里仔细听了围观众人的议论,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
    这男子是个外乡人,带着有病的爹和一个女儿来到这里卖柴火讨生活,不料他爹生病花了许多钱也没医好,最后死了,无钱安葬,所以只得卖身葬父。
    他们在这里已经跪了两天了,却仍然没有人肯收留。因为镇上能买得起奴仆的几家富户觉得年关将近,这种死人的事情比较晦气,所以都不愿沾上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