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辉的力气并不大,他能撼动周红艳,我的估计是,可能是周红艳跪得太久了,脚有些麻。
但他那个动作是危险的。
好在周红艳的身体比较好,在辉辉推她的一瞬间,也下意识地护了一下肚子。
我爸把周红艳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才来教训辉辉。
要不是张春梅抱着我,我早已去扇辉辉耳光了。
“为什么推人?阿姨肚子里怀着小宝宝,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爷爷,她抢走了我爸爸,我恨她……,”
“爷爷,我也恨她……,” 娇娇也这样说。
接着便是帆帆,也高喊恨周红艳。
我妈手拿勺子,怒气冲冲地指着几个小家伙,“你们几个恨不恨我?信不信今晚不给你们饭吃?”
我也对他们喝斥道:“是爸爸不对,跟你们红艳阿姨没关系,要恨就恨我。”
周红艳坐在那儿捂着脸,内心的感受无人能体会。
她活该吗?
或许有点吧。
我妈吩咐苏清清拿碗筷准备吃饭,苏清清说自己不饿。
“芳芳……,”
“阿姨,我也不饿,你们吃吧,我带孩子先走了。”
罗芳芳左右两手分别拉着娇娇和丫丫准备出门,我爸拦住了她。
“闺女,留在这里吃饭。”
“叔,算了吧……,”
“就算不要陈爱国那个混蛋,你也是我女儿,别废话。”
我爸劝返了罗芳芳,又去敲苏清清卧室的门。
他发现门没锁,就直接打开走了进去。
“清清……,”
不知道他跟苏清清说了什么,反正苏清清不一会儿就跟他出来了。
“春梅,放开这个混蛋,他不值得你流泪,你就当他是个垃圾,把他丢进垃圾桶。”
我心里在说,‘陈安家,要不是你有个混蛋垃圾儿子,你现在的日子能过得衣食无忧?’
但我又不得不佩服我爸,他真有两下子,能摆平这些我都不能摆平的女人。
吃饭的时候,周红艳提了个要求,她想搬回来跟大家一起住。
目前家里没有空房间了,她要真搬回来的话,那就得有人搬出去。
兰英表姐就说了,她到时候去外面租房子。
“大嫂,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不是想赶你走的……,”
周红艳的话引起了苏清清的不满,“你的意思让我走?”
“表嫂,其实……,”
“谁是你表嫂?在公司我是你上级,就算在这个家里,我也比你大……,”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大我四岁……,”
“你……,”
气得苏清清差点扔掉筷子。
后来她说,“那我走,今晚就走,带着儿子去睡马路,帆帆,咱们以后不在这个家里住了好吗?”
我知道苏清清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在等我表态。
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就闹翻天。
我假装没听见她们的谈话,埋头吃饭,这样做是最明智的选择,谁也不得罪。
因为我知道苏清清不可能带上儿子去睡大马路,周红艳也未必真想搬过来。
见我迟迟没有反应,苏清清正想开口说什么,家里的电话响了。
我爸起身去接听,然后叫我,说是找我的。
他还不忘给大家汇报一下,“是个女人……,”
这个电话是李玉琪打来的,听她的声音像是喝了不少酒。
她让我现在去她家里,有话要跟我说。
反正我已经吃饱了,周红艳也放下了碗筷,我就喊她早些回家。
周红艳问我,“谁打电话给你?”
“是李副总,她说有工作要向我汇报。”
“那你先去吧,待会儿我自己回去,如果你不想回来,也可以留在她家里过夜。”
周红艳的话阴阳怪气,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当然要去,因为我很想知道夏焱那个狗杂种是不是来宇县找过李玉琪。
我倒不是吃醋,是不想让李玉琪再次受伤。
她工作能力强,社交能力也数一数二,就是在谈起恋爱来智商约等于零。
我来到她家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便径直走了进去。
李玉琪果然在喝酒,而且还是的酒。
“怎么不关门?”
“专门给你留的,我懒得起来。”
“喝这么多酒干嘛?失恋了?”
李玉琪唔唔唔地哭起来,大骂夏焱是个畜牲。
在她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我也明白了个大概,和我猜想的如出一辙。
夏焱又把她睡了,这次来宇县就是为了羞耻他的。
因为夏焱说,他还没有被女人甩过,李玉琪不能当那个例外。
他之前写给李玉琪的那封信,全是骗人的假话,目的是试试李玉琪的反应。
他成功了,再次俘获了李玉琪的芳心。
在宇县待了三天,睡了李玉琪五次,最后一次才跟李玉琪摊牌。
我把拳头捏得咔咔响,不是想揍夏焱,而是想揍李玉琪。
要不是我也跟她有过一次,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她是不会对我讲的。
用李玉琪的话说,她这次上当受骗还是我的错。
夏焱写给她的信我是看过的,却没有提醒过她半句。
“陈爱国,我恨你……,”
李玉琪用拳头不停地捶打着我的胸口。
天大的笑话。
她三天被别人睡了五次,为什么要这么详细地讲给我听?
为什么?
为什么?
该发狂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
可我还是在安慰她,“琪姐,忘了吧,就当是一场噩梦……,”
“如果有人睡了周红艳五次你还会这样说吗?我不是你的女人,所以你才这么淡定对不对?”
我没有反驳,拿起那瓶她还未喝完的酒一顿猛灌,然后把酒杯子砸在地上。
“呵呵,你也难受了吗?那就对了……,陈爱国,我是不是很贱?”
“是。”
“那我今晚就贱给你好不好?就像上次那样,你来当我失恋的解药……,”
朦朦胧胧中,我看见李玉琪在脱自己的衣服。
那是一瓶高度白酒,不但让我的眼睛糊迷了,大脑也开始不受控制……。
万万没想到,我真的在李玉琪家里过了一夜。
不过她比我醒得早,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就准备出门上班了。
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好像根本就不存在。
我记得她好像说过,我是她的解药。
“陈总,你也快起来,那个开酒厂的朱老板今天要来找你是不是?”
“对,你怎么知道?”
李玉琪把衣服丢给我,“他也给我打过电话……,”
“琪姐,昨晚我们……,”
“你就当是在做梦,一场春梦,春梦了无痕。”
我也开始穿衣服,并告诉李玉琪,今天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让她替我去接待朱老板。
上午我打电话给蟒蛇,又打电话给大小谢,让他们到‘馨香茶园’来找我。
他们三个几乎同时到场,还没坐下就问我有什么事。
“我打算去南通县收拾一个人,需要你们帮忙。”
“大哥,你吩咐就是了,什么时候走?”
“今天。”
“需要带什么家伙吗?”
“就用拳头,这回不用你们亲自动手。”
我提醒蟒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苏清清,不然兄弟就没得做了。
宇县没有到南通县的直达车,为了节约时间,我找到了孙鹏,让他派一个可靠的兄弟开车送我们出趟远门。
走之前我关掉了手机,身上揣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还让蟒蛇准备了一个麻袋。
我清楚夏焱工作的地方,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蹲守。
中午的时候夏焱出来吃饭,两点钟又回单位上班,直到下午六点过十分才出来。
小谢问我,“大哥,那家伙跟你有什么仇?”
“不共戴天,悄悄跟上去,看他去哪里,找个人少的地方用麻袋把他给我装起来塞进车里。”
夏焱下班后先一个人去逛了半个小时的百货商场,接着又去了一家发廊。
等他出来后天已经黑了,在他经过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时,蟒蛇冲上去快速把麻袋套在他头上。
我们的车开上前,大小谢合力把他扔进了后备箱。
在南通县郊区的一处树林里,大小谢把麻袋从车里抬出来,夏焱在里面不停地挣扎。
但他不能发声,因为嘴巴被堵上了。
我们也没有发声,全程都用手势交流。
我揍了这个王八蛋十来分钟,直到他不再挣扎为止。
然后掏出匕首,朝他的大腿捅了两下。
当天晚上我们就赶回了宇县,在城里吃了一顿最早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