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策呀失策,石任意过于坦诚,孰料那赌徒二人彼此互递一个眼神,之后,凶神恶煞的赌徒二人狰狞了面目。
“哈哈哈!”“哈哈哈!”两赌徒不约而同狂喜了起来。
如同鬼魅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石任意心中暗呼:不好,自个多嘴了,得赶紧跑。
“二位,往日已去,不必挂怀,我没死也就不怪罪二位了,我还有要事,不好延误,就此告辞。”
说的轻巧,赌徒二人知他没死,自然还会打量他,且赌徒大哥眼中已瞧见石任意背着个包袱。
“且停下,小兄弟,别说我兄弟二人不仁义,既然上回让你侥幸逃命,今个再遇见,我兄弟二人真不好再为难你,但我兄弟二人你也知道,穷的叮当响,连一顿饱餐都不能,你今夜带着什么宝贝,不若就当旧友重逢,打赏我兄弟二人吧!”
岂有此理,石任意怒不可遏,恨不能当即报了官府,将这无耻至极的两赌徒给拿去大牢。
不过,暗夜之中,乃是人家出来作恶的时候,石任意偏偏晦气到这么熟悉的夜路,离松竹山已不远的地方都能撞上他们。
避是避不开,后背的财宝绝不能被这两赌徒给劫去,否则,他---石任意再也无能耐回馈姨母、姨父了。
“没什么,几件旧衣裳。”他一壁说一壁拔腿便跑。
两个红了眼的歹人怎会轻易就相信,你跑我追,石任意也是惯于行夜路的人,脚力极佳,连跑带窜,前处就是松竹山,他想着入了山林,七拐八绕,即可躲开这两个歹人,然,人算不如天算,昔日,心平气和,如今,后有豺狼一般的两个歹人穷追不舍,他着慌之下,一时分心,竟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叫你别怕呀!小兄弟行行好,几件旧衣裳也成,让我兄弟二人换几个铜板买点吃的吧!”赌徒兄弟贼贼的偷笑着。
两赌徒可不会放过丝毫机会,上前就将石任意按倒在地,抢去他背着的包袱。而此时的石任意手背伤着,欲与两无耻赌徒争斗的机会都没有。
坐在地上急的只会狂喊乱叫。“不行,锦盒是我的,你们别动,锦盒是我的,不许抢......”
哪还听他的喊叫,两歹人从旧衣裳里取出锦盒,登时明白了,此中必有贵物,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二人鬼魅般的相视一笑。随即,二人不再管他石任意,起身如豺狼般迅疾往反向逃去。
石任意岂会甘心,情急的死都不足惜,随手摸了块碎石,紧紧捉在手中,毫无胆怯,奋力追撵上去。
二人回头,瞧见他追赶,赌徒大哥转身拦阻,正欲从怀里掏出匕首,不想,一文弱的读书人在万分紧急的情势之下,手中的碎石便十成力道砸了下去。巧了,偏生就砸在歹人大哥的左脸上。
“哎呦呦呦!”赌徒大哥那是疼的,估摸着眼泪已夺眶而出了。
听见大哥哀嚎,赌徒二弟回面瞧去,这还得了,那小子不知死活,敢伤了他大哥。
迅疾便取出匕首,赌徒二弟几个跨步,已朝石任意迎面而来,石任意大惊失色,连忙就捡起地上的碎石,用力扔出,偏巧也砸中了赌徒二弟的腿上,一阵钻心之痛,赌徒二弟已失起了恶毒歹念,杀了这个小子,绝不手软。
忍者腿伤,左手是可照出几分光色,那燃着的枯枝,右手是匕首,他便毫不留情的冲向石任意,匕首狠狠就刺。
可想而知,石任意这个已手无寸铁,且只能诗词歌赋的人如何抵挡穷凶极恶的歹人,只听“嘶啦”一声,正是石任意瞧见危险连忙躲避不及,匕首就刺破了他的衣裳,顺带伤着了他的腹部。
“啊!”凄惨的惊呼一声,石任意生生倒地。
豺狼本性,惨无人道,只晓得最恶毒的绝人性命,故而,这赌徒二人皆被石任意给伤着,豺狼一般的歹念便生就。他们不会再对石任意留半点情面,赌徒大哥已起身,痛的还在鬼虚,不似那赌徒老二却强忍腿伤,匕首在自个胸前晃了晃。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小兄弟,撞上我兄弟两人算你倒霉,你若认命,方才离开了便是,偏偏以卵击石,想与我兄弟二人拼斗,好吧,我兄弟二人就成全你,让你死在不敌的绝望之中,到了阴司可别忘了向阎王说,是你先伤着我兄弟两的。”赌徒二弟凶神恶煞,杀心起。
赌徒老大痛到钻心,怒不可遏,二弟有心杀人他也跟着起哄。“该杀!我兄弟俩抢了你贵物,日后你总要报官,不若就送你归西,一了百了,我兄弟俩也免了后患。”
既然大哥也赞同了,那赌徒老二便放下肩上抢来的包袱,微眯双眸,一股杀人之眈眈眼神盯着石任意。“小兄弟,别想着再逃,我杀人很快,你忍一忍就成。”
“不!”石任意才知危险,若同绝境,他惶恐的呼唤,亦极力爬起,想要逃离,什么锦盒不锦盒,命总要设法保住的。
逃,赶紧逃,只有这一最后的法子。即使起身,拔腿便跑,已无心追回锦盒。然,歹人却不打算放过他。石任意心中万千不舍,自个虽不是世间什么响当当的人物,好赖也是条性命,而况还没完成人生宏愿,那便是撰着“生死之道”,再者,自个丢了小命,父亲指望谁去搭救?还有甘坤道、还有于瑶素、还有黄宗吉姨父、姨母......他不甘心,不能就这么死了。
耳畔只有呼呼的风声,他再度拼了命的跑,好似再无人追来,他回首,只那么一眼,恇惧不已,原来那两赌徒就没打算放过他,穷追而来。
一种死绝的懆急令石任意生出凄凉的苦感,心思着莫非自个的性命就将终止在十九岁的大好年华?
“呔”赌徒兄弟趁着就快撵上的时候,飞起一脚,恰恰就踢到了石任意的后背,避也避不开,重重倒地。
真要命绝今宵了吗?夜沉沉,风凄凄,歹人如鬼杀人急。
“哈哈哈!看你往哪逃!”是赌徒大哥得意的狂笑。“小兄弟,锦盒我们收下了,你的小命我们也替你早些送去阎王那,一了百了,你早日投胎,记得里离我兄弟二人远远的,要不然遇上我们你只有死路一条啊!哈哈哈......”
“二位行行好,我那锦盒里的宝贝也不要,但求留下我这条小命,我父亲还在牢中等我救他。”
“在大牢里?看来你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人,难道跟我们一样。小兄弟,休怪我们兄弟无情,留你是个祸患,日后我们兄弟也别想安逸了。”当即,赌徒大哥对老二说。“兄弟,动手吧!”
赌徒兄弟接话。“好,今个为绝后患,就这儿宰了他,免得他又死里逃生。”说罢,那赌徒兄弟就举起匕首。
“不可,二位行行好,我家中还有些财宝,只消你们留我性命,我就告知你们财宝藏在何处。”
“大哥,您看如何?”
不想,赌徒大哥听罢却摇头。“不用了,兄弟,手软不得,那些钱财你我也莫想要了,匕首给我,让我来。”
老二自然听话,递出匕首交到老大手中。
再也无望了,除非奇迹出现,否则石任意必将命休矣!
然,天真有不绝人之路,正待赌徒大哥动手的时候,一个沉声唤来。“二位一点羞耻之心都不要了吗?抢了人家的钱财,还要害命?是不是连禽兽都不如了?”
听来说话之声,随之,在昏沉的夜幕之下那人取出火折子,点燃火把,那来人便清晰可辨了。
赌徒二人先个吓了一跳,他们瞧见的是一消瘦年轻后生,二人才舒了口气,鄙夷的冷眸瞧去来人。
来人不是旁人,他---何重越夜幕之下四处转悠,寻找蛛丝马迹,哪知道,今夜可巧遇见石任意翻墙入了自个家中,何重越有心暗中窥探,直到石任意翻出墙外,一路狂奔。
也是今夜风急,一路奔跑恐怕除了风声,就再无旁个声响了。石任意文弱书生,但何重越乃江湖中人,轻功了得,石任意难以察觉何重越已尾随他许久。
“又来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大哥,索性就一块给办了吧!”
“成啊!便依了兄弟的话,咱们今晚就做回活阎王。”
何重越冷哼一声,便道:“就凭尔等废物?”
“哟!大哥,你听听,兄弟我耳朵没听错吧?他骂你我俩是废物呢?”
“我看就这张嘴皮子厉害了,兄弟莫急,一会大哥我将他大卸八块丢在山林之中喂了豺狼去。”
“嘿嘿!甚好,兄弟我赞成。”
赌徒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自不量力,单单只瞧见何重越羸弱的模样就以为这年轻人还不如石任意健壮,轻易便能要他小命。
话已至此,赌徒兄弟二人不想浪费时辰,早早了结了这两年轻后生的小命,带走锦盒,取出其中钱财为重。
但见,赌徒大哥穷凶极恶必显,从赌徒兄弟手中拿过匕首就冲向何重越。
险象之际,自保都难的石任意却抗声提点。“二位不要动手,有话话说。”
赌徒大哥与何重越哪有心思听他说这些,既已动起手来,岂有收手之理。
匕首晃出一道光影,朝来何重越,然,赌徒大哥万万想不到的是,何重越不避不闪,一扬火把,轻而易举就挡住了赌徒大哥刺来的匕首。
大吃一惊,赌徒大哥傻愣愣借着火把的光色多瞧了两眼何重越。他这才后怕,原来这小子有些本事,绝不可掉以轻心。
赌徒兄弟举起着火的树棍就狠扫过去,然,何重越如先前的法子,一扬火把又挡住了赌徒兄弟的挥击。
赌徒两兄弟都没能得半点便宜,这会才知,他们二人将要迎来劲敌,不敌就是你死我亡的后果。
再无方才嘲笑的洋洋得意,赌徒两兄弟不约而同一道朝何重越攻来,欲置其死地而后快。
若说双方是高手过招,胜败一时难料,只不过,歹人心毒如虎狼,可惜本事却差强人意,即使合力攻来,何重越都能轻易化解,而后便是重重反击。
“哎呀!哎呀!”赌徒兄弟始料不及,这年轻人还真厉害,自个竟被一脚踹倒在地。
“啊!”赌徒大哥瞧见,凶狠更甚。“小兔崽子,受死。”匕首左划右刺,上挑下扎,恨不能将何重越迅疾杀死。
不过就是避闪、挪步、紧紧盯着赌徒大哥的每一招每一式,可惜,他瞧见的赌徒哪有什么招式,就是胡乱攻来,毫无章法。
心下更加明了,不疾不徐,何重越一个侧身,转到赌徒大哥身旁,飞起一脚,正踢中赌徒大哥的右腿膝盖。
“哟!”赌徒大哥鬼虚了一声,也倒地了。
着实疼痛,地上滚了滚,设法躲开何重越的再踢。
赌徒兄弟瞧见大哥也中招了,强忍疼痛,卸背着的包袱,烧火棍又扬起攻来何重越。
这份上,何重越无需再忌讳,对付这等下三滥的赌徒,只需狠揍其便可。
故此,不再避闪,何重越直面其,火把横扫,正中赌徒兄弟的有脸。
“啊!”赌徒兄弟这番可是惨叫了一声。
欺身而上,何重越连连火把击之,全身上下,狂击了十数次,又着一脚重踏赌徒二弟的额头。
赌徒兄弟难以承受,生生晕厥了过去。
“兄弟!”赌徒大哥接着何重越手中未灭的火把瞧见赌徒兄弟好似死去一般动也不动,焦急万状,抗声高呼。“啊!小兔崽子,我跟你拼了。”
何重越咧嘴冷蔑一笑,随之便用火把击打赌徒大哥的右手,匕首也被打落在地,立时,何重越连环踢腿,侧扫。赌徒大哥又度倒地,何重越趁势捡起地上的匕首,一个上前,弯腰,邪魅一笑,匕首已举起。
“不可伤人性命。”是石任意在紧要时候瞧见不妥,一旁力劝。
何重越被石任意抗声高呼给震着了,抬起双眸盯着石任意。然,赌徒大哥则似乎瞧见了空档,一个滚身,双掌合起,紧握成拳头,十成用力砸来石任意。
无端腰间被这一拳狠砸而来,何重越毫无防备,就这般被砸翻了身,手中匕首掉落,火把也无法自制,抛出了数步之远。
这还得了,一时疏忽而已,这赌徒大哥真不知死活,方才何重越也看在石任意的面上,打算绕过这两赌徒。可这会他绝不会留半点仁慈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