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开的话。
小吏连连点头,“卑职领命。”
张开放下奏疏,转头看向另一名小吏,问道:“某听说,最近有人私入皇宫,这可是大事,你听说了吗?”
小吏一慌,忙道:“卑职.....卑职不知.......”
张开冷哼,“你告诉楚江那个王八蛋,让他给某家收敛点,虽然我们东南行省山高皇帝远,但某家对东南行省的掌控力很弱,并不是所有消息都知道。”
“到时候若是出了事儿,某家也保不了他!”
小吏忙点头,“卑职明白。”
楚江,永定城人士,东南行省刺史张开的小舅子,时任永定城长吏一职,永定城内的皇宫就是由他管辖的。
张开身为刺史不傻,很多事情他都听到过风声,虽然他没有参与其中,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本他也不是不管,直到去年楚江找到他,说他还有两年就要退了,到时候东南行省的主政官吏必须要轮调,这是规矩。
他们若是不趁着这两年捞一点,到时候连好好养老的地方都没有,毕竟官场这东西可是人走茶凉的。
楚江跟张开保证了,绝不做的过分,绝不激起民愤,更不会将他牵扯其中,只是让他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给行个方便。
张开当时是严词拒绝的,还将楚江给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但事后,张开还是按照楚江的意思办了,仅仅两年时间而已,又不是搜刮民脂民膏,苛捐杂税。
张开认为,这种事情的风险,要比当初康宁帝国那些贪官污吏,贪赃枉法的手段高明多了,所以也就默认了。
毕竟两年之后他确实要退,在大夏如此快节奏的发展下,他也不想自己退位之后,不能享乐。
张开交代完两名小吏后,将奏疏拿了起来,继续看着。
突然。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
一名甲士慌忙的冲了进来。
张开看着甲士焦急的模样,便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快!什么事!!!”
甲士面露慌乱,焦急道:“太子殿下巡视永定城,已经接管了城防和巡防营!!!”
“什么!”
张开宛若晴天霹雳,大脑一片空白,“太子爷来了!他不是在韦拉国打仗吗!?”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张开虽然身为东南行省刺史,但却不是什么都清楚,东南行省东疆海港,就不在他管辖范围内。
如果需要他配合,他必须无条件配合,如果不需要,他对海港便一无所知。
张开身为东南行省刺史,却不知道洵太子已经回了这里,真是笑话。
“不行!”
张开忙站起身来,“本官要亲自出去迎接洵太子。”
甲士道:“大人,您就不要忙活了,官署已经被穆府骁骑给封禁了,洵太子让大人在府中等候!”
张开一惊,忙转头看向两名小吏,眼眸一寒,“你们从密道出去,让他们自己顾好自己的事情,若是被洵太子查出来,某家就只能大义灭亲了!!!”
“是,大人。”两名小吏揖礼,随后出了前厅。
张开踱步厅中,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躁难耐。
洵太子若是正常巡视还好,但他一看这架势就不是正常巡察,谁家巡察会接管城防和巡防营,还将官署给封了?这不是就差找到证据,将人给抓了吗?
但张开万幸的是自己没有参与任何事,对他们的所做所为也并不知情,最多就是一个领导不力。
他正想着。
屋外传来一声高喊,“洵太子驾到。”
张开急忙向屋外跑了出去。
叶洵手握山河扇,身着白衫,直奔厅内而来。
张开揖礼道:“微臣东南行省刺史张开,参见洵太子。”
张开原本也是康宁帝国降臣,为官清廉,精通政务,关键资历老。
朝廷当初决定启用他,就是为了给东南行省降臣看的,只要他们对大夏朝廷忠诚,绝不会被区别,也可以平步青云当大官。
这一招确实非常管用,相当于给了降臣降将一颗定心丸。
叶洵微微点头,没有言语,直奔厅内而去。
张开忙跟了上去。
叶洵端坐上位,翻阅着奏疏,淡淡道:“张大人,你知道本宫这次因何而来吗?”
张开揖礼道:“微臣不知。”
叶洵沉吟道:“你不知?那今日本宫就让你知道知道。”
话落。
叶洵也不再废话,径直向厅外而去。
张开哪里敢犹豫,直接跟了出去,但心底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感觉太难受了,他竟不知道叶洵什么时候来的东南行省,更不知道叶洵究竟知道了多少事情。
张开只能在心中默默宽慰自己,“所有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叶洵带着张开,还有太子府众人和一队穆府骁骑,直奔学部司而去。
当进入了学部司坊间之后。
张开心中便明白了,暗骂着张生涛的废物。
他决定对所有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他怕自己牵连其中,便对很多事情就刻意规避了,了解的不是很深。
张开就怕自己了解的太多,到时候无法抽身。
当叶洵众人来到广场上时。
前几日的热闹场景已经没了,到处都是空荡荡的。
穆凌霜望着冷清的广场,不禁冷哼,“他们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动作够快。”
叶洵今日特地没有封锁这里和皇宫,他就是要当面戳破那些官吏的丑恶嘴脸。
“张大人,这里你来过吗?以往都是这么清净吗?”
叶洵转头看向张开。
张开一时还未反应过来,他只觉得节奏实在他快了,自己都还没搞清楚状况,洵太子就已经带着他走在了审讯的路上。
“没.....没来过.......”
张开反应过来,摆了摆手。
叶洵笑了笑,“没来过好,今日本宫好好带你参观参观,在你英明治理下的永定城,究竟是多么的廉政!”
话落。
叶洵带人直奔学部司而去。
这也是他为何总要自己亲眼看到,再办理的原因。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