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殿下,那和尚叫衍道来历的话,卑职目前尚未询问。”毛骧双手抱拳,恭敬的做了一个揖。
衍道?
不错,就是那个妖僧,那个名垂千古的妖僧。
姚广孝!
被后世叫做黑衣宰相的姚广孝!
根据历史记载,年少时的姚广孝是在苏州妙智庵出家为僧,精通三教,在洪武十五年马皇后病逝时,他自荐进京,为马皇后祈福。
并在京中以一句‘臣奉白帽着王;结识了燕王朱棣。
从此成为朱棣的谋士,并正式踏上政治舞台,开始了后半世的辉煌篇章。
靖难之役,他便是策划者。
“殿下?”
在他想得出神时,毛骧的声音传入了他耳中,他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并大手一挥,兴趣盎然的说道,“走,跟本王去会一会那和尚去。”
调过马头,朱杞用脚轻轻一拍马腹,哒哒的马蹄声响起。
毛骧紧随其后。
当他们来到之前看到和尚的地方时,哪有特征明显的和尚在那,朱杞不禁疑惑的看向毛骧,“毛骧,那和尚呢?”
“殿下,刚才卑职让他在这等着呢。”
毛骧微微蹙眉,告罪道,“卑职办事不力,还请殿下责罚。”
“你可与他说好?”
“回禀殿下,卑职在离开时,曾与那和尚说过让他稍等会,他也答应了,却不曾想,那和尚竟是如此的言而无信。”毛骧有些愠怒的说道。
不守信诺,这是和尚给毛骧的第一感觉。
出家人不打诳语!?
我呸!
这是毛骧第一次接触到和尚,却给他的印象非常不好,也因此,他对和尚顿时没了好感。
和尚都是骗子。
这是毛骧给天下和尚下了定论。
“殿下,还要去找那个和尚吗?”毛骧询问道。
“既然走了,那就没必要继续找,出家人讲究的是一个缘,现在见不着,证明他与本王的缘分还未到,等时机到了,会见到的。”
朱杞摇了摇头,没有想要找的意思。
“他最好不要出现,不然卑职一定揍他一顿,言而无信的和尚,还出家人呢,我呸。”毛骧冷哼了一声。
“走吧,回王府去。”
朱杞笑了笑,调转马头便朝城外去。
所过之处,行人纷纷避让,有些胆大的,还不忘向朱杞挥手,大喊赵王,对于热情的百姓,朱杞自己不会吝啬,也都做出了回应。
其他人一见朱杞这么平易近人,就纷纷加入打招呼的队伍中。
在快到城门的时候,他眼睛一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头顶光秃秃的,很是好认,哪怕是在拥挤的人群中,骑在马上的朱杞一眼就认了出来。
“驾!”
双脚轻轻一拍马儿的腹部,马儿哒哒的走了过去。
毛骧疑惑。
朝那望去,他眼眉顿时皱起。
“衍道!?”
到了近前,朱杞喊了一声,人群中的那光秃脑袋停了下来,转过身朝朱杞望来,见到是朱杞的那一刻,他明显怔了下神。
赵王!?
他竟然认识贫僧!?
随后,他就看到毛骧寒着脸,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瞬间,他就明白了,心中不由的苦笑了起来。
毛骧!
赵王的贴身侍卫,大名鼎鼎,天下谁人不知道。
想不到,刚才让自己等候的人竟然是赵王的贴身侍卫,是自己失信在先,人家能给好脸色才怪,而且还是赵王要见自己。
人家不拔刀劈斩下来就算是不错了。
而随着他抬头,朱杞终于看清了和尚的样子,他不由的大惊起来。
这和尚面相很是吓人,特别是那三角眼,让朱杞不禁惊呼。
好锋利炯然的眼神。
“和尚,你好生泼皮。”在他思量的时候,毛骧含怒的声音闯入了他的耳中。
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后,说道,“施主,贫僧又不是地痞流氓,何来的泼皮之说?”
“有什么两样吗?”
毛骧怒瞪着和尚,冷哼了一声。
并且看向朱杞,似乎在询问,殿下要不要我动手教训他一顿?
朱杞不禁好笑的看着和尚,缓声说道,“衍道,你这花和尚,可不地道啊,明明答应毛骧等待,转头就离开了。”
“赵王说笑了,贫僧只因想起寺中还有事情要做,方才离开。”
和尚微微躬身,做了个佛礼,“贫僧不过一介修行之人,和赵王您素未谋面,又不是什么佛法高深的大师,赵王您是如何认识贫僧的?”
“呵呵,衍道,十年前,我父皇诏令精通儒书的僧人到礼部,你可是以通儒僧人的身份被本王的父皇召入京师,
莫非衍道你忘记了?”
朱杞笑了声,道出了姚广孝十年前的事情。
衍道闻言,醒悟了过来。
随后,他古怪的打量起眼前的朱杞,并说道,“当时贫僧可没见过赵王您。”
“你自然没见过本王。”
朱杞笑了笑,一跃从马上下来,衍道和尚顿时明悟,随后不喜不悲的说道,“的确,十年前贫僧是来过京师,
还得到陛下的召见,可惜,贫僧无能,没有授为僧官,
不过,贫僧能获陛下赐的一件僧衣,贫僧也已经满足,再无他求。”
“当真?”
朱杞似笑非笑的盯着衍道,轻声而问。
“当然,要是能被陛下授于僧官,自然是再好不过。”衍道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哈哈……衍道,你这和尚还真有意思啊,不错不错。”朱杞大笑。
衍道显得有些尴尬,但也一瞬而过。
毛骧却是鄙夷。
不过,对于毛骧的鄙夷,衍道并不在乎,面带着微笑。
厚颜无耻。
在毛骧嘀咕的时候,朱杞开口说道,“衍道,此次进京,可是为了那一般?记得,出家人不打诳语。”
“修行!”
“修行?”朱杞凝眉,别有深意的打量着衍道和尚。
只见衍道面不红耳不赤的,点了点头,“赵王,修行的方式多种,可游历人间,体悟真谛,也可打坐,心境不同,所修行自然而不同。”
“有那么几分道理。”
朱杞点了点头,并询问道,“那师父可上过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