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宗主李星河坐在宗门大殿内,还在为穿云雀惋惜,易安阳匆匆走入,脸带悲愤之色。
“宗主,你要为属下做主啊!”
“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夜大长老入我外事门,二话没说当场打死我徒童俊,恳请宗主为我主持公道。”
“大长老一向明辨事理,为何会打死童俊?”
“宗主,我也不知道呀!”
易安阳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
“来人,传大长老。”
门口弟子领命而去。
一柱香后
牧清风面带怒容走进大殿。
“大长老,你为何无故打死易执事徒弟?”
“无故?宗主,昨夜那童俊摸到我新收的女弟子风汐房中,欲要打晕掳走。
幸好被人发现,我跟着气息一路追踪,才发现原来是童俊那个畜生。
易执事,本座倒想问问,此事难道不是受你指使?”
“大长老,你休要血口喷人,我自从担任外门执事以来,可谓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半点差错。”
“哼!易执事,本座说你工作上有差错吗?你难道不知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从长老贬为执事的吗?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江山易改,你本性难移。”
易安阳被喷的老脸通红,既然撕破脸了,那就互相揭短吧!
“牧清风,老夫好这一口,行得光明正大。
你敢说那个叫风汐的女弟子,能和你没有一点儿关系?”
牧清风神色淡然道:
“本座半年前途经沧浪山,发现这女娃根骨清秀,天赋绝佳,才带回来的。
当然有关系了,是师徒关系。”
“放屁,你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那女弟子眉目和你有七分相似,你敢以天道立誓,和他没有一丝的血缘关系吗?
咱们在落日宗好歹也有几百年了,我还不知你是什么尿性?
你和我是同一路人,秃子别说老和尚,鸭子别说鹅摆腚,咱俩谁也别说谁?”
易安阳急赤白脸的反击。
“呵呵……我再不堪也比你强多了。
那童俊真是你的弟子吗?你当年所做之事,你以为没人知道吗?本座真是恶心,你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下得去手?果然生出的玩意儿奇丑无比。”
“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嫌男人丑?
童俊就是我儿怎么了,我就是要他去掳你闺女。
要不是你当初抢走我的初恋,今日我又何必命他去糟蹋你的闺女。”
不就是揭短吗,今天当着宗主的面儿,把底裤都扒下来,让宗主看看到底是谁的错。
两位几百年的老怪,此刻在宗主面前,如同小儿吵架,泼妇骂街。
李星河当初醉心于修炼,并不知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没想到今天吃了个大瓜,看的津津有味。
片刻后
牧清风阴沉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杀机。
“易安阳,莫非你真以为本座不敢杀你?”
“来啊!杀我啊!老夫倒要看看,你在宗主面前是如何杀我的。”
牧清风元婴中期的威压直逼过来。
易安阳老脸通红,嘴角隐有血迹。
“够了,我落日宗在安南州也是能排得上号的。
宗内弟子朝气蓬勃,和睦相处。
没想到一个是我宗大长老,一个也是我宗曾经的长老,两个人加起来有一千多岁了,还在为那些情爱之事争吵不休,甚至还要痛下杀手。
这要是传出去,我落日宗的脸还往哪儿搁。
你们两个全都滚去思过崖,没有宗门召唤,不得出来。”
李星河一掌拍碎玄灵石桌,挥手阻断牧清风释放的威压怒吼道。
二人发现宗主真生气了,低头默默的走出大殿。
易安阳走出殿外,心里默默吐糟:
“李星河,你特么也不是个东面,不光在外面有人了,还把孩子送到我面前来,一个两个都欺负我,你们给我等着。”
来到外门执事殿,易安阳唤来丁初九。
“徒儿,为师因为一些事情要出去一趟,前些时日我抓到个女娃,如今囚在尚羽阁的地牢里,你早晚给她送些吃食,只要饿不死就行。
等为师回来会重重赏你。”
“在尚羽阁?”
“嗯?”
易安阳紧盯着少年,双眼如钩,想要探寻他心底的秘密。
丁初九将还未露出的惊喜,又收了回去疑惑道:
“师父,弟子昨日刚到尚羽阁的时候,里里外外都逛了一遍,里面根本没有地牢啊!”
易安阳又盯了丁初九一会儿,发现对方还是那副疑惑不解的样子,低头喝了口茶才开口道:
“地牢就在尚羽阁的那间卧室床板下,你掀起床板就看到了。”
此事如果被宗主发现,就不是去思过崖那么简单了。
但外门弟子不可用,自己又死了一儿俩徒弟,手底下确实无人可用。
只好赌一赌这小子暂时别告诉宗主,等我回来再收拾他。
“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有可能三五日,也有可能三五月。
你回去休息吧!三天送一次吃食,昨天送的,你明天再送。”
“是,师父,弟子告退。”
易安阳望着徒弟离去的背影,稍等一会儿,身形隐在空中悄悄尾随而去。
丁初九推开院门,在院中席地而坐,双手托着脑袋看着青竹发愣。
午时已到,站起身揉了揉肚子,去饭堂吃了点饭,又回到院中席地而坐。
天色渐暗
易安阳隐在高空暗中观察,发现这小子一天时间,除了吃两顿饭,几乎都是在院中打坐,连阁楼内都没去。
一夜时间悄然而过,天色已经明亮。
易安阳在高空又疑神疑鬼了。
难道这小子不是宗主的儿子,怎么那么淡定呢?如果他真像表面那样,我回来倒要好好的培养他。
眼看快到辰时了,再不去思过崖,李星河不知要怎么对付我呢!
“小子,那老头已经走了,”
脑子里传出的声音,让丁初九迅速站了起来。
跑进阁楼内就要打开卧室门。
“小子,屋内有浊气,先开窗,等浊气散出再进。
我提醒过你,怎么还毛毛躁躁的呢!”
丁初九伸到门把的手又缩了回来。
跑到阁楼外,一拳打碎窗户闪身而退。
一个时辰后,脑子里再次传来声音:
“可以进了。”
丁初九跑到卧室门处,一脚踹开房门,疾步起到床边掀起床板,拾阶而下。
地牢内一排囚笼,在最近处找到了林云梦。
转头望向地牢中心,少年心中顿起滔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