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阁挑动江湖秘籍争夺风波第二年,为平息各方厮杀。华山派对外宣布,向天下所有人公布元蒙散布的秘籍。紧接着明教、武当亦相继宣布类似决定。
一时间天下哗然,被泄露武学的各派自是不同意三派此举,各门派掌门纷纷书信三派要求停止公布武学的行为。少林派反应最激烈,新任方丈圆慎和尚带领三位渡字辈的师叔祖上华山、武当两派理论。
供奉阁散布诸派武功,少林派首当其冲,寺中武功泄露大半。空闻、空智二僧身为方丈与达摩院首座难辞其咎,二僧名誉扫地只能领罪引咎退隐。圆寂在供奉阁监牢中的空性大师,事后被圆慎将遗留的舍利迎回,并安放在少林夺塔林中。
此圆慎和尚在成为少林派方丈前,在江湖上一直默默无闻。在空闻去职后突然横空出世,得全寺耆老共同推举,成为新任方丈。
圆慎对少林派武学泄露一事从曾有过丝毫表态,在三派宣布公开武学后,立即带领三位少林派渡字辈的老僧出寺。
圆慎先来去武当山,恰巧遇到张三丰闭关修炼、代掌门俞莲舟不在武当山。
少林四僧在武当山等了月余时间,都未曾等回俞莲舟,只得下山赶往华山派。
少林四僧赶到华山时,陈禹倒是没有闭关修炼、也没下山未归,他在剑气冲霄阁会见圆慎。
双方客套几句,圆慎便说道:
“此次贫僧与三位师叔祖上华山,是有一桩关乎少林生死存亡的要事请陈掌门同意”。
陈禹将茶杯中浮叶用盖碗轻轻拨出,不缓不急将茶杯放到几案上,笑着答道:
“圆慎大师言重了,少林立寺近千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怎会有存亡之机?不知大师从处听来些许危言耸听之词,千万不可当真”。
圆慎并不想将少林武功泄露之事挑明,因此对何事能引发少林生死存亡只字不提。陈禹见圆慎不主动提起,便装做不知少林武功外泄之事,与他玩起文字语言游戏。
双方又交流几句,圆慎还未有言及正题,陈禹端起茶杯抿了几口茶水,端起茶杯对圆慎示意道:
“这是玉女峰的新茶,数量稀少非常难得,我待会送大师几两,大师回少林后可慢慢品尝。”
端茶送客!
圆慎面色微变,并未料到双方还未谈及正事,陈禹便有送客之地意。但圆慎目标未成,如何肯就此离去,只见他伸手将几案的茶杯往陈禹方向挪动几分,暗示事情便未谈完。
陈禹看到圆慎动作,便将手中茶杯放下,伸手虚点示意话题继续。
此时圆慎不敢托大,只得运用春秋笔法,将少林派武功被泄点到为止的一遍,最后圆慎道:
“蒙元手段令人防不胜防,鄙寺僧侣不幸蒙难,不幸遗失寺中武学。
鄙寺武功全都是高僧前辈为化解心中戾气所创,因此鄙寺武功大都是秉戾气而生,练习越久戾气越深。若不用佛法化解戾气,最终难免走火入魔。
佛法普度世人,鄙寺亦以慈悲为怀。但那些抢夺修练鄙寺外泄武功之人,都是双手沾血的凶残之辈,佛法亦不能渡,即使走火入魔也是咎由自取。
上月惊闻,贵派已收集鄙寺外泄武功,欲向世人传播。贫僧特上华山,向陈掌门讲述此间危害,望陈掌门收回公开鄙寺武功秘籍的决定。”
圆慎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儿,陈禹在他语气中总结出一句——不能由华山派公开少林的武功秘籍。
陈禹虽说知道少林之意,若他是个江湖散人,有这一身惊人武功,可随心所欲不受任何规矩限制。但他身为华山派掌门,有些事还得与他人虚与委蛇。
陈禹做疑惑状,道:
“方丈大师,供奉阁流传祸乱中原武的武功,在下与张真人曾仔细揣摩过,虽其中一部分佛门武功与贵派绝学有所相似,但其实是两种不同派派的武历,其创立武功的立意应是藏地密教的路数。
与贵派禅宗的武功不是一个路数,虽那些武功有些缺陷,但张真人实究天人,已将漏洞补齐,修炼之人断不会再有走火入魔之厄。因此方丈所言,恕在下不能答应!”
陈禹虽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但圆慎却拿他无丝毫办法。华山派所得少林派武功,又不是得自少林派,是少林派内部出了纰漏才引发。而同被关押的其他四派,每派只有两三门武功外泄,此间问题在何处,明眼人早就清清楚楚。
有些事可做,但不可说;有些事可说,但不可做。有些规矩还是的维持一二,毕竟华山、武当两派是这些规矩的受益者。
因此华山、武当、明教三派要公布这些武功,需将功法名字与内容稍作修改,使其与原来的武功看上去不大一样。
少林派的诉求,被陈禹婉拒。圆慎和尚经过武当、华山两派之行,也彻底意识到上次空闻一行人被掳,及后续武功外泄对少林造成了多大影响。
只要有参与过争夺秘籍而死的门派势力,在得知真相后莫不对几派嗤之以鼻,而泄露武功最多的少林派自然是主要唾弃目标。少林派数百年声誉,几乎一朝丧尽。
张三丰因为及时对外公布了纯阳无极功前三层心法,而使得江湖中人并未因此功而死几个人。至此武当派秉承张三丰意志,闭门修道练武,弟子门人极少再次踏足江湖。因此武当的信誉虽受影响,但相比其他四派,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通过这次公开武功秘籍之事,华山、明教两派以基本把持江湖事务。
这次武当派之所以参与公开武功,纯粹是华山、明教需要张三丰这位天下第一人站台。
若非陈禹、张无忌二人与张三丰关系密切,武当派还真不一定会参与此事。
————
春去秋来几度盛,天下英才不胜数。
转眼间三派共同布武天下已过六年,三派在所在地山脚开设了一间武馆,武馆名字也是冠以本派之名。
华山武馆,几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在交武馆学费,众人闲起无事,说起天下大势。
“听说王保保被吴王赶回了山东,依我看这天下迟早得落入吴王之手”,一名穿黑色劲装的少年道。
“我看朱元璋未必争得过汉王,汉王带甲士三十万,倍于朱元璋,朱元璋如何是汉王对手”,另一个青色儒袍少年反驳道。
“陈友谅弑主卖友,背信弃义,十足小人一个。如何与吴王相提并论?”黑色劲装少年随即反驳儒袍少年。
二人为各自观点,相互间争论不休。引来武馆众人围观。
突然间武馆外十余个穿鲜艳飞鱼袍的男子,引起众人注意。
穿飞鱼袍的男子还未靠近众人,他们身上的煞气就将众人迫退,他们像从尸山血海中走出般,带给众人强烈的压迫感。
围观的人群中似是有人认出他们身份,惊呼道:
“是吴王手中拱卫司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