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主公!这是为何啊?”
“是啊主公!”
场下一众文武皆是发出了质疑之声。
袁绍轻轻抬了抬手。
场下顿时收敛了自己的声音。
袁绍有些满意地看了看众人。
至少这些人对自己,那是十分听话的。
“董卓大军已占领并州地界,若此时我们对幽州动手,冀州后方空虚,恐怕会生事端!”
袁绍不好意思说自己儿子带着三万大军前去并州,并且差点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这样太伤士气了!
这时,许攸转了转眼珠子,随后站了出来。
“主公!若是放弃幽州攻打青州的话,子远觉得可行!”
“哦?子远此言何意啊?”
袁绍本来还有些生气的。
本来调转枪头攻打青州这个提议,只是他为了搪塞众人的理由。
但是此刻许攸却说这个“理由”可行。
这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
许攸拱了拱手,对着袁绍说道:
“主公方才所言,董卓已经占领了并州地界,若是我军再执意攻打幽州,那么战线将被拉长,到时候首尾不顾,我军恐难以取胜。而若是攻打青州……,冀州到青州不过几日光景的路程,董卓定会放弃袭扰我后方的心思。且北海郡守孔融,一届酸腐书生,手下兵马作战能力也远不及我们,主公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青州地界。”
袁绍此刻眼神是越来越亮。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许攸见袁绍一副欣赏的表情,心领神会,继续开口道:
“且青州比之幽州,更为富庶,海盐产量极为可观,若是率先拿下青州,我等凭借着售卖海盐,定会大赚一笔!有钱的话,军备和募兵定然也会相对容易许多!”
没等许攸说完,袁绍狠狠拍了拍桌案。
“好!子远不愧是我麾下的能臣!深得我意!”
许攸闻言拱了拱手。
“还是主公的决策英明!”
袁绍哪里有什么决策。
攻打青州本就是自己临时起意。
不过是许攸堪破了其中的好处,自己捡了一个现成的。
“那众位可有不同的想法?”
场下几乎所有人同一时间起身行礼。
“主公英明!”
只有田丰在人群之中默默思考着什么。
冀州城外。
“看来!事情的发展果然如丞相所料……”
沮授无奈地叹了口气。
“夫君!这是……”
“记住我对你们说的话!到了洛阳自然有人接应你等,路途切记不可停留!”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走!”
安排好了自己的家人。
沮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随后一支部队赶到了沮授身旁。
领头之人对着沮授行了一礼。
“公与先生……”
“不必多言!带路吧!”
次日,袁绍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地赶回了冀州。
州牧府内。
“沮授!你通敌殆战该当何罪!”
袁绍坐于主位之上,对着沮授高声质问。
“在下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那就是默认了!”
袁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沮授,而沮授则将脑袋深深埋着,一言不发。
“来人!将沮授打入大牢,大军开拔之际,拿他的人头祭旗!”
沮授直至被押入大牢,也未曾再说一言。
一旁观看的袁谭则是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害怕沮授当堂据理力争。
到时候自己的事情就算是不败露,被场上的有心人听了去。
自己的名望也会大大受损。
念及此处,袁逢心中都不禁怀疑。
这沮授到底是不是通敌了。
冀州大牢内。
“公与!你糊涂啊!”
田丰一脸悲愤地看着颓坐一旁的沮授。
“你以为主公不知道事情的缘由吗?这是拿你杀鸡儆猴呢!你若是此去不回也好,这天下便不再有你沮公与,可你为何……”
“元皓……唉~”
沮授深深地叹了口气,双眼无力地看向了田丰。
“元皓可知我为何要回来?”
田丰点了点头。
“那元皓为何还来斥责我呢?我沮授既是决定了以死明志,我便不会逃!”
田丰也是无奈叹了口气。
“元皓的家人呢?”
“我派人护送到洛阳了,想必此时,已经快到洛阳城外了……”
念及此处,沮授那颓废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公与可愿跟我谈及此事缘由吗?”
沮授点了点头,缓缓地开了口……
良久之后。
“这董仲颖当真如此厉害?”
沮授无奈地摇了摇头。
“与其说是厉害,更不如说是妖孽,麾下随便一员大将率军一千便可以将我军三万人的攻势抵挡十日,后面若不是风向改变,恐怕这三万人连一个能活着回来的都没有……”
“唉~此事苦了公与了……”
“元皓何必做此女儿态!我沮授既得丞相如此厚爱,丞相竟然会不计前嫌为我照顾妻儿老小。可一人不能侍奉二主,此生我与丞相无缘,那下辈子我再与丞相出谋划策吧。”
随后,沮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
“元皓也要小心!这冀州党派林立,若是元皓无法脱身,也切记寻得自保之法。”
田丰点了点头。
“公与可想奔丞相而去?”
“哈哈哈……想有什么用呢?今天之事我已经看出来了,这袁本初压根就没把我等当成自己人,而是可以随意丢弃的工具!”
“那就是想了!来人!”
不多时,一位狱卒模样的人出现在了田丰身旁。
“开门!”
“元皓先生……这……”
“你放心,我在这里,不会出什么岔子!开门吧!”
“那……行吧……”
狱卒有些不情愿地打开了牢房大门。
“元皓先生,请把……不过这时间可不能太久了……”
仓啷!
田丰直接拔出了随身携带的佩剑,将剑锋架在了狱卒脖颈之上。
“元皓先生!你这是为何?”
“少废话!脱衣服!”
狱卒直接大惊失色,有心想要反抗。
但眼见离自己脖颈不足一寸的剑锋散发出幽幽寒光。
强行吞下一口唾沫。
“行!我这就照做。”
一咬牙,狱卒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扒了个精光。
“元皓先生!请要你怜惜我哦!”
咚!
田丰直接猛地一拳将狱卒打晕。
自己让这个逼脱掉外套,结果人把自己扒了个精光。
内裤都没留一条。
嘴上还念叨着田丰听不懂的话。
田丰为了免生事端,直接将狱卒打晕。
“公与!快穿上!我送你出城!”
“可是,元皓你怎么办?”
沮授有些迟疑,一双明目盯着田丰。
“废话!当然是一起走!”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