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高居于龙椅之上,手中拿着酒杯,对着袁绍的方向敬了敬。
“袁使君想要借道我东吴,不知所为何事?”
“西进攻荆!”
“哦?哈哈哈哈!袁使君莫不是在说笑?”
“陛……陛下何出此言?”
袁绍咬牙喊出了陛下二字,他是怎么念怎么觉得不得劲!
而龙椅上的孙策却丝毫不在意,继续说道:
“这荆州刘表虽然年纪已老,可荆州兵马富足,少说也有十万之数,凭借你码头那四万大军,还皆是以步兵为首的兵马,又怎能拿得下荆州呢?”
“这点陛下无须担心,袁某自有自己的办法,不然也不会带着我剩下的兵马倾巢而出了!”
“看来袁使君对荆州,那是势在必得了?”
孙策眼睛一眯,心中有些恼怒。
袁绍见状,心中也是冷笑连连。
孙策毕竟也才二十二岁,喜怒哀乐都表现在了自己脸上,要跟他这类老狐狸玩手段,那还是差了些。
于是,袁绍再次向孙策拱了拱手道:
“这东吴借道一事,还望陛下应允!”
“你说应允,朕就该应允吗?”
瞬间,孙策便释放出了自己的“势”。
可这一幕落到袁绍眼中,险些让袁绍笑出声来。
身为一国之君,自己的“势”竟然如同寻常将领一般,虽然杀气腾腾,却丝毫没有半点王者之气。
也难怪!孙吴毕竟是叛臣兴起的王朝,没有丝毫底蕴,所以说没有龙气也算是正常。
见袁绍并未受自己的“势”所影响,孙策也有些惊讶。
身后的周瑜轻轻拉了拉孙策的衣角,孙策这才放弃继续释放自己的“势”,重新坐回了自己的龙椅上。
“袁使君要借道扬州,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总要让朕看到些好处才行,不然平白无故便随意借道,我吴国岂不是成了笑话?”
“陛下想要什么好处呢?不知联合抗董……这个好处足够吗?”
孙策听到袁绍这样说,也是动了恻隐之心,看向了一旁的周瑜,悄声问道:
“公瑾!这袁绍所说,是否可行!”
“可行!如今董卓即将一统北方,之后定然会对我东吴下手,所以提前为自己找好盟友,也算是防患于未然!”
“可是若就凭这只言片语,便草率同意,是不是有些不妥!”
“那是自然,陛下可以让袁绍拿下荆州之后,将长沙和桂阳二郡交予我等,这样既可以让我们不至于一点好处未得,还可以限制袁绍的发展!”
孙策点了点头,也是觉得周瑜说得有理。
而后,孙策重新将头转向了袁绍,缓缓说道:
“联合抗董,朕自然心动,但是这还不够!”
“那不知陛下还想要些什么?”
“这长沙本是我父皇治下之郡,而朕前些日子也在想方设法收回此地,奈何刘表其麾下文聘实力确实强横,这长沙在朕手中收了又丢,丢了又收,实在是有些……所以,若是袁使君拿下荆州,可否将长沙和桂阳二郡割爱于我?”
袁绍闻言,心中也是狠狠骂了孙策两句。
孙策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但是明明孙坚之前的治所是长沙,孙策现在却想要长沙和桂阳两个地方。
袁绍心中一阵恼火,险些要发作,却被身旁的审配拦住。
“主公!这孙策摆明是要从主公手中得到一些好处,但是现在不宜与其闹掰,当务之急,还是拿下荆州要紧!至于长沙和桂阳……等主公兵马强盛之后,再将其收回即可!”
听到审配这样说,袁绍虽然窝火,但是也只得强行忍耐下来。
“我与伯符乃是旧交,伯符离世,我也十分伤感,既然陛下有意取回长沙,那我便答应陛下。等到我拿下荆州之后,长沙、桂阳二郡,便交予陛下!”
“如此……甚好!”
孙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而后示意众人继续饮酒用膳。
一场宴席随着众人的各怀鬼胎,依旧成功进行了下去。
荆州,郡守府内。
随着年近花甲,刘表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逐渐衰退。
很多事情放在如今的刘表身上,也开始有些力不从心。
特别是关于那方面的……
所以刘表很多时候都是住在郡守府,而非回到自己府邸。
毕竟家里还有个三十几岁如狼似虎的娇妻等着自己,这刘表一把老骨头了,在这么折腾,恐怕会死在床榻之上。
想起家中那容貌倾城的夫人,刘表就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父亲!您怎么了?”
“没……没有,只是觉得有些寒冷。”
刘表说完,刘琦便奇怪地看了看刘表。
这虽然是冬日,但是屋内火盆放了好几个,自己穿着单衣都有些燥热,怎么还会觉得冷?
见刘琦一脸狐疑地看着自己,刘表老脸也有些发红,急忙将话题引开。
“最近这各地,可有什么异样?”
“父亲!南乡、新城等地今年收成不好,所以孩儿从武陵筹集了一批粮食前去,以避免出现饥荒,零陵近来有许多山匪出没,孩儿已经让文长将军前去了!”
“好!”
刘表欣慰地看着眼前的刘琦,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内政之事交于你,也让为父安了不少心,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孩儿不辛苦,能为父亲分忧,孩儿定当尽心尽力!”
“再过两年,我便把荆州交于你吧!”
“父亲不可!”
刘琦的表情有些慌乱,急忙阻止刘表。
“父亲正当壮年,还不用这么早退位的!”
“五十四岁了还是壮年?”
刘表面露微笑,轻轻抚摸着刘琦的肩膀,缓缓说道:
“为父的身体只有为父清楚,这两年来,为父的记忆力和体力都在慢慢衰退,很多事情都有些力不从心,为父老了,这天下,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才是!”
“可是父亲……”
“不用多说了!既然为准备将荆州交于你,那你定然不能辱没了为父的名声,切莫让汉皇后裔的身份蒙羞!”
“孩儿知晓了!”
刘琦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了一抹坚毅之色。
“对了父亲!”
“怎么了?”
“婶娘今日来找过我了,问父亲这一个月到底在忙些什么,怎么老是不回府……”
“你跟她说了什么没有?”
刘表顿时双目瞪大,露出了几分慌乱之色。
刘琦见状,慢慢回答道:
“没有,孩儿只说父亲近日因南乡等地在奔波,没未如实告诉婶娘。”
“呼!那就好!”
刘表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而后示意刘琦退下。
望着刘琦离开的背影,刘表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夫人啊夫人!不是我不想回家!只是……立不起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