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
    声音似乎从高空传来，在整个夜黑之中回荡。
    王歌面色郑重了起来，显然，能够走到现在的，没有一个是可以小瞧的。
    要知道火焰之中带有昼心虚焱，雷霆之中带有紫霄神雷和开世惊雷。
    就算如此，都无法在这永夜之中提供哪怕一丝一毫的光亮。
    这就很明显的告诉自己，蛮力是无法破开这个领域的。
    此时此刻，一棵枯木在永夜之中疯狂生长，而夜五就如同蜻蜓点水般落在了一根枝条的枝头上。
    夜五看着依旧镇定自若的王歌，不由好奇起来：“你曾经见过永夜？”
    王歌没有回答，也没有想要靠着声音去辨别夜五所在的方向，因为就连精神力扩散出去都迷失了方向，感知被屏蔽的一塌糊涂。
    永夜，以星空大帝作为主视角，早就经历了一个完整的永夜，甚至等到了黎明来临。
    王歌拿出了真理追求者，缓缓挥动，嘴中念念有词。
    这个法术曾经只在奥术女王用羊皮卷的时候看到过一眼，随后在创造光系四阶法术的时候联想到完善了一番。
    降临：光明女神的注视！
    天空之中，一抹白光陡然闪过，但也仅仅只是闪过罢了。
    王歌舔了舔嘴唇，这样一来就有些麻烦了，虽然他从未小看任何一个敢站在他擂台上的对手，但还是对这种玄而又玄的手段感到了讶异。
    这真的是领域吗？
    还是真的召唤永夜袭来了。
    夜五手上出现了一把极为精致的匕首，如同灵蛇狂舞。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任谁都是这样的，所以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这不是自大。
    而是信心和一种渴求，渴求有对手能够破开这层领域，对上用出真正实力的他。
    至于为什么不找许墨冉，永夜屏蔽不了自然感知。
    为什么不找齐诗诗，人家钻进身子，那还不是如影随形。
    “十分钟吗？”
    要是召唤佩司立夫和红霖，王歌相信问题一定能够解决。
    但，这是传说的战斗。
    玩家的四阶已经见识过了，长歌行，许墨冉，白柔等等都是极强的。
    王歌也希望真正见到诸天之中强大的四阶。
    小世界内。
    明日桓虞见状，询问了一番里面的住客，都毫无办法。
    法纹鹦鹉聒噪道：“永夜，好黑，之前好像，那个什么，给给给……”
    听着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话语，公主雅雅翻了个白眼，不过这确实没什么办法。
    九尾稚又甩着蓬松的大尾巴，现在宽敞了，已经不用跟人家挤了，相反最馋的变成了公主雅雅每天召唤来的元素小精灵。
    “这小子遇到麻烦了。”
    大黑狗嘀咕道：“永夜之地，这个时代还真有人走出来了，那极昼之地为什么没有人出来。”
    世界存在完全黑暗的地方，看不见漫天星辰，看不见任何光芒，当然相反的也有不存在任何黑暗与阴影的地方。
    阮飞将缓缓道：“这样就麻烦了，法术虽然有地面感知等等，但对于永夜的屏蔽来说都没有什么用。”
    “嗨呀，这小子估计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手段。”大黑狗嘿嘿道，“要不说，本狗爷还真想看看呢。”
    阮飞将扯了扯嘴角。
    既然都和解了，海星一众同样出现在了稷下学宫的观赛处，只不过比起以往来说冷清了些许。
    “狗砸，怎么样了？”
    “你自己看。”
    擂台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王歌试了地脉感知，寒霜感知等等，倒不是说感知不到什么东西，而是反馈一团混乱，根本无用。
    “你还有五分钟。”
    王歌闭上眼，仅仅凭借当前的阅历……
    “永夜……星空大帝的星光……做不到。”
    王歌缓缓摇头，本就没有拿到传承，星辰的力量，借助外力破开永夜的本事，他是没有的。
    “剩下，似乎只有只有那个了……”
    王歌脑海之中出现出了一个古朴的灯笼，没错，正是太初散华灯！
    那一抹光亮起，又熄灭，再亮起，再熄灭，循环往复。
    陡然之间，那全身上下的状态似乎改变了。
    脑海之中的画面渐渐和现在的处境重叠。
    太初散华灯就是黑暗之中的第一抹光亮，现在，王歌所求亦然。
    许墨冉，齐诗诗等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投影。
    大白鹅顿声道：“看来，他已经有办法了。”
    “这个状态，一般来说，每一个法师……不，每一个走在路上的修行者都要经历无初次。”
    最开始的法术，或者说天地间的绝大部分妙法，起初都是通过“想”，可能是幻想，亦或是观想等等。
    而就大白鹅，海星，驴爷等知道神魔游戏，知道玩家一些事情的则清楚，那些人是不需要这一步的，他们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上。
    擂台之上。
    “很可惜，时间结束了。”
    “接下来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夜五纵身跃下树梢，缓缓隐没在了永夜之中。
    此时此刻的王歌，已经尝试了无数次。
    脑海之中，一棵枯木之上，仿佛已经有火焰要迸发出来。
    下一刻，手心之中，一团火苗高窜。
    火光照亮了王歌那俊逸的面容，也照亮了那正在王歌前方不足半米处的夜五。
    紧接着，永夜开始褪去。
    “这是什么火焰？”
    王歌淡淡道；“无可奉告，刹那永痕！”
    顿时之间，整个擂台上都飘起了片大的六角冰晶，晶莹剔透，却散发着无尽寒意。
    仿佛永夜之后，迎来的是极寒。
    夜五的动作一滞，但面容却带上了抹不开的笑意，他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虽然从那永夜之地走出，但谁不希望见到光明？
    他们只是被困在了永夜之地，而并非真就生于永夜，死于永夜。
    灵蛇乱舞，夜魅！
    毫无踪迹可循。
    王歌冷哼一声，元素圣躯，奥术之树的虚影，连带着奥术王座已经出现在了身后，四维节节拔高！
    精神力如同一场风暴在整个擂台之上席卷。
    纵使夜五再如何滑溜，都能被直接揪出来。
    夜五感受着来自精神的疼痛，仿佛呼吸，目光所视都是一种折磨。
    突袭，爆杀！
    两道银亮色的光线直扑王歌。
    “冻结！”
    无数冰晶构建而成的无数面像是镜子的盾牌。
    砰砰砰！
    碎裂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
    苍穹之下，紫红色的雷光开始翻涌，雷神之怒正在酝酿。
    夜五深吸一口气，那一身白衣之下，右手缓缓打了一个响指。
    “黑夜戏法。”
    无数道残影在擂台之上飘荡。
    而此刻，雷神之怒已经降下。
    如果一道不够，那就十道！
    夜五完全没有想到，竟然能够如此铺场的进攻，不断靠近王歌的身形依旧如常，缓缓抬起头，左眼直接之上，单片眼睛之下，那双瞳孔变得漆黑一片，不见任何光彩。
    “永夜之瞳，吞噬！”
    浩大的火光和雷光在瞬间被消弭。
    手中的匕首已然划过了王歌的身躯，如同镜花水月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分身术加上闪烁。
    王歌出现在了半空之中，高举手中的真理追求者。
    霜之制裁！
    元素进阶！
    刹那永恒！
    “冻结！”
    一缕落在夜五身上的冰霜突然爆发出了渗人的寒意，眨眼之间开始扩散。
    “不够，寒冰冻不住黑夜。”
    白色的身影竟然直接一步从已经冻结成的冰棺之中走了出来。
    夜华之舞，月动！
    忽然之间，夜幕再次降临。
    而当一轮新月升起的那刻，一个身形宛若起舞。
    第六感如同冰入骨缝，新月升起的那刻，王歌无数个闪烁丢出。
    借助着那月光，匕首挥舞之时的锋锐竟然凭空落在了王歌身上。
    “好怪的力量。”
    心底暗叹一声。
    土木工程！
    在遮住月光的刹那，攻击骤然消失。
    但黑夜之中，隐藏着更为凌厉的伏击。
    两道银光再次闪过，如灵蛇般的匕首穿过了王歌的心脏。
    擂台不允许下死手，观战的人提心吊胆之后，瞬间反应了过来，王歌又不是本体。
    随后，王歌竟然出现在了新月之前。
    秋安然三阶的偏爱，在她达到四阶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变了，除了正常的偏爱外，还多了一个技能。
    【月光的凝视：当“月”存在时，可使用冥月降临，冷却时间7天】
    “冥月降临，新月。”
    虽然比起秋安然在的时候差了很多，但也足够了。
    王歌本来已经到达一个顶峰的状态竟然再次开始攀升。
    明日之躯！
    元素轰炸！
    八系元素瞬间被点燃。
    夜五甚至要屏住呼吸，闭上双眼来对抗精神的入侵，他十分清楚，这是精神力外泄的结果，一位强大的法师主动释放的精神风暴不应该是这样的。
    “好强大的奥术，这真的只有四阶吗？”
    那铺天盖地的雷电，那如堕冰窖的寒意。
    甚至他都做好了面对那八根元素之柱的准备，但似乎眼前的法师没有释放那个禁咒的想法。
    王歌举起真理追求者，魔法解析水晶的主动—奥术强化！
    时代冰晶连一整个时代都可以冻结，纵然被自己掌握之后肯定没有了当初天时地利的强大。
    但，王歌清楚的知道，绝对不是百分百的免疫。
    “寒冰又何必冻住黑夜。”
    刹那永恒！
    夜五毫不在意的笑了一声，这层冰棺，如履平地。
    但当第一步踏出，一片鹅毛大雪落在了脚尖上，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大雪纷飞，很快就盖上了厚厚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