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璃靠在韩霜锦的怀里,目光却落在了一边的玉佩上,轻声说:“他身边有飞鱼楼的人保护着,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那人送过来的。”
“那也太没心眼了。”
韩霜锦听了这话微微蹙眉,接着说:“如果是飞鱼楼安排人送来的话,直接跳进来,放在你桌子上不就好了,这么大张旗鼓的。”
“也不一定,还是要问问。”
唐清璃摇了摇头,接着说:“主要此事也已经过去挺久了,那个时候我是恰巧出宫遇上了,就顺手处理了此事,后面就一直也没有与他们联系。”
“毕竟日子是他们过着的,好与坏也是需要他们自己去用心经营的,我也总不能什么事都为他们操持,便也就只能够做到这个程度了。”
“左右飞鱼楼的人也护着他们,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云烟那边应该会收到消息的。”
“也是。”
韩霜锦点了点头,接着说:“话说回来了,云烟最近很安静,什么消息也没过来。”
“情丝也是。”
唐清璃微微一愣,突然说:“你觉不觉得,或许出事了。”
“不可能吧?”
韩霜锦眉头微蹙,接着说:“这段日子也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你上辈子可曾记着这段日子有什么事情发生?”
“应当是没有。”
唐清璃摇了摇头,接着说:“可是上一世没有飞鱼楼,故而我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
“别担心。”
韩霜锦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还有我陪着你一起呢,你觉得裴子轩那边会出什么事?”
“具体我也不清楚。”
唐清璃摇了摇头,又说:“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毕竟这一世我已经尽我所能都安排好了,一些会出意外的地方也安排了人盯着的。”
“裴子轩上一世中了科举,这一世呢?”
韩霜锦轻轻的敲了敲桌子,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一世?”
唐清璃微微蹙眉,接着说:“这一世我没有怎么过多关注,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那边也没有传来一些比较特别的消息,只不过若是裴子轩中了科举,应该会有消息过来。“
“没有消息,也就意味着没有中科举。”
韩霜锦想了想,说:“按理来说,这一世的他没有被为难,才华应该更容易被发现才是,可是为何会没有中科举?”
“那封信!”
唐清璃一下就记了起来,那个玉佩下面还放着信的,但是她们刚刚一直都没有拆开看。
“拆开看看。”
韩霜锦把匣子拿了过来,里面确实有一封信。
“我看看。”
唐清璃接过了韩霜锦手中的信,认真地看了起来,不一会便眉头微蹙。
“怎么了?”
韩霜锦察觉到异样,轻轻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确实是出事了。”
唐清璃手握成拳,把信递给了韩霜锦:“你看看这信的内容吧。”
“我看看。”
韩霜锦接过了信,展开阅读了起来。
敬呈公主殿下:
草民裴子轩,自幼矢志读书,唯求科举入仕,以报国恩,济苍生。束发之年,即埋首经史子集,焚膏继晷,不敢有丝毫懈怠。历经童试、乡试之苦,幸得中举人,遂满怀壮志赴京参加会试,冀能一展抱负。
然会试放榜之日,草民遍览榜单,竟无名姓。初时,草民以为自身才学疏浅,尚欠火候,虽失落而未敢有疑。后于偶然间,闻听市井传言,道是此次科举有人暗中使诈,以权谋私,将他人之名替换上榜。草民初闻未信,只觉此乃无稽之谈,岂料后续所见所闻,令草民不得不疑。
草民多方探查,历经艰辛,终得蛛丝马迹。似有一富家子弟上官仪,不学无术,然其家族财势滔天,妄图以贿赂考官、买通关节之卑劣手段,使其子代草民之名入榜。草民闻之,如遭雷击,悲愤填膺。
想我朝以科举取士,本为选拔贤才,公正清明之途。圣上宵衣旰食,欲致天下于大治,而此等奸佞之徒,竟敢公然践踏国法,亵渎圣意,坏我朝抡才大典,使草民十年寒窗之苦付诸东流,更将无数贤才之进身之路阻塞。
草民一介书生,无权无势,面对此等冤屈,申诉无门。唯望钦差大人秉持公正,彻查此案。若草民所言属实,祈请大人严惩舞弊之人,还草民及天下士子一个公道。使国法昭彰,圣恩得布,科举之途重归清正。
草民泣血顿首,翘首以盼公主明察。
“简直荒唐!”
韩霜锦直接把信拍在了桌上,若真的如同裴子轩所说,有人顶替了他的科举之名,让他这么多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的话,那简直是恶心至极!
“上官家…”
唐清璃已经冷静了下来,按理来说,苏家虽然看不起裴子轩这个女婿,但是毕竟是自己在其中做媒,必定不会在他的科举之路上使绊子。
毕竟已经成为了自己家中的女婿,若是能够榜上有名的话,必定对苏家也是有所助力。
这上官仪或许不是裴子轩查出来的,而是苏家暗地里帮助他搜集到的消息,毕竟苏家还是有几分人脉的,查这个不算太难。
只不过上官家应当是比苏家厉害不少,所以苏家才不敢把这件事情闹太大,而是想到了自己,让裴子轩给自己送了这么一封信。
目的也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想要让她为裴子轩出出力,惩治这个上官仪。
“上官家与苏家都在京中,这是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做出来的事。”
韩霜锦也对这个上官家有印象,苏家她是没有什么印象,因为苏家的官越做越小,如今苏瑾年的父亲也只不过是一个八品的小官。
只不过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祖上给他们留下了不少东西,故而他们才一直在这京中排得上名号。
苏父只有苏瑾年一个女儿,所以才会一直阻拦苏瑾年和裴子轩来往,但他就是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必须要给唐清璃一个面子,这才允诺了两人的亲事。
而且裴子轩也不是个差劲的,他是真的有才华,而且把苏瑾年放在心尖上疼爱着。
出于这份拳拳爱女之心,唐清璃与韩霜锦都觉得苏家应该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
那就是上官家了。
上官仪…
唐清璃思考了一下,如今京中比较能够排的上号的上官家倒是有这么一个。
如今朝中新任的吏部侍郎有这么一位姓上官的,而且他的父亲曾经还是退下来的内阁元老之一,不属于唐明雩也不属于唐明琅。
在朝中是中立的那一派。
想到这里,唐清璃便不自觉思考了一下,按理来说今年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南安帝特别重视今年的科举,安排的主考官乃是大名鼎鼎的大儒赵文才。
“赵大人不会出事了吧?”
今年的科举,韩霜锦自然也是有关注的,毕竟望月楼每日都会过来不少读书人探讨今年的科考题目,自然也会谈到赵文才。
赵文才乃是内阁成员之一,为官清正廉洁,公正廉明,曾为南安帝的师父,是这南朝数一数二的大儒。
“应当不会。”
唐清璃摇了摇头,说:“科举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这个时候若是赵大人出事,岂不是更加证明科举有猫腻?背后之人应当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
“也是。”
韩霜锦点了点头,接着说:“此事你准备如何?”
“信上的上官家不确定究竟是否那位,若是真的,这其中应当牵扯了不少人。”
唐清璃思索了一下,接着说:“毕竟科举舞弊不是小事,他要打点的话应当是上下都打点过的,若是上下不打点清楚,那么很容易出事。”
“陛下那边很快也会知道的。”
韩霜锦摸了摸匣子,温声说:“裴子轩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裴子轩的,这件事,他是故意的。”
“故意让黑衣人在公主府门口停留,故意让人知道我收到了这封信。”
唐清璃顺着韩霜锦的话往下说:“父皇盯着我的人,也会向父皇汇报此事。”
“若是陛下插手此事,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了。”
韩霜锦点头,轻声说:“我主张这件事情尽快告诉陛下,我们不要插手。”
“会不会…不大合适…”
唐清璃还在犹豫,毕竟她对裴子轩多少还是有些尊重的,上一辈子他主动伸出援助之手,救了自己,这一辈子自己既然有能力把握自己的命运,当然是应当记着他的恩情才是。
“此事…”
“砰!”
韩霜锦还没来得及说话,从窗户突然传来了一道响声,一个人影突然砸了进来。
“谁?!”
唐清璃与韩霜锦吓了一大跳,下意识便握住了对方的手,韩霜锦连忙护着唐清璃,站在了她身前。
在暗处保护二人的花涧木立刻出现,手握长剑立于二人身前,警惕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殿下…出事了…”
夜幕笼罩着古老的城池,乌云蔽月,仅有几点微弱的星光艰难地穿透黑暗,洒在蜿蜒曲折的小巷之中。
一名身手敏捷、冷酷无情的男子,身着紧身黑衣,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他如鬼魅般穿梭在阴影里,悄然靠近此次的目标——科考主考官赵文才。
赵文才的府邸戒备森严,四周高墙环绕,墙顶插满了尖锐的碎瓷片,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光。大门前,两队守卫手持长枪,来回巡逻,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黑衣人隐匿在府邸对面的一棵大树上,静静地观察着守卫的巡逻规律,等待着最佳时机。
片刻后,黑衣人看准时机,脚尖轻点树枝,整个人如一只黑色的大鹏般腾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府邸的墙根之下。
他紧贴着墙壁,像一只壁虎般缓缓向上攀爬,动作轻盈流畅,不发出一丝声响。
就在黑衣人快要爬上墙头之时,一名守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身,目光朝着黑衣人所在的方向射来。黑衣人心中一惊,身体瞬间紧绷,手指紧紧抠住墙壁缝隙,大气都不敢出。好在那守卫只是随意扫视了一眼,并未发现异常,便又继续巡逻去了。
黑衣人松了一口气,迅速翻身上墙,然后猫着腰,在墙头上快速移动,寻找着进入府邸的入口。
终于,他发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院内有一扇窗户半掩着,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黑衣人纵身一跃,从墙头跳下,稳稳地落在小院之中,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户,透过缝隙向内窥视。
房间内,赵文才正坐在桌前,对着一堆文章仔细看着,旁边还站着一位师爷模样的人,两人似乎在商讨着什么机密之事。
黑衣人眼神一凛,握紧了腰间的匕首,正欲破窗而入,突然,他感觉到一股细微的气流波动从身后传来。
黑衣人来不及转身,身体本能地向左一闪,同时反手将匕首向后刺去。只听“叮”的一声,匕首与一把长剑相交,溅起一串火星。黑衣人顺势一个转身,与来袭之人正面相对。只见眼前之人是一名身着黑衣的剑客,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杀意。
“你是谁?为何会在此处?”
黑衣人低声喝问道。
“哼,我还想问你呢!竟敢来刺杀赵大人,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黑衣剑客冷哼一声,说道。
“看来我们并非同道中人,不过,今天这赵文才我杀定了,你若识趣,就赶紧离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黑衣人毫不退缩,语气中充满了霸气。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黑衣剑客说罢,挺剑刺来。剑如白蛇吐信,直刺凌影咽喉。
黑衣人身形一晃,向右一侧身,轻松避开这一剑,同时手中匕首顺势向上撩起,划向黑衣剑客的手腕。黑衣剑客见状,手腕一抖,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将凌影的匕首挡开。
两人瞬间战在一起,你来我往,一时间难解难分。黑衣人身形灵活,如泥鳅般在黑衣剑客的剑影中穿梭,手中匕首不时刺出,招招致命。
黑衣剑客的剑法也极为凌厉,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剑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所到之处,带起阵阵风声。
在激烈的打斗中,黑衣人瞅准一个破绽,突然一个矮身,欺身而上,匕首直刺黑衣剑客的腹部。黑衣剑客脸色一变,连忙向后一跃,同时用长剑在身前一横,挡住了黑衣人这凌厉的一击。但黑衣人的攻势并未就此停止,他借着前冲的惯性,脚尖点地,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身,越过黑衣剑客的头顶,然后反手将匕首刺向黑衣剑客的后背。
黑衣剑客察觉到背后的危险,来不及转身,只能将长剑向后一背,试图挡住黑衣人的匕首。“噗”的一声,匕首刺在长剑之上,但由于黑衣人的力量过大,黑衣剑客还是被这股力量震得向前踉跄了几步。
黑衣人落地后,并未给黑衣剑客喘息的机会,再次合身扑上。他施展出一套凌厉的匕首技法,如狂风暴雨般向黑衣剑客攻去。黑衣剑客此时已略显狼狈,只能勉强招架,身上的衣服也被黑衣人的匕首划破了好几处。
就在黑衣人即将得手之时,突然,房间内的赵文才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大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这一声呼喊,打破了夜的寂静,整个府邸瞬间灯火通明,脚步声和呼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黑衣人心中一凛,他知道,如果此时再不尽快解决掉眼前的黑衣剑客,一旦大批守卫赶到,自己就会陷入重重包围之中,到那时,想要脱身就难了。
想到这里,黑衣人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手中匕首的攻势也越发猛烈。
黑衣剑客似乎也意识到了形势的危急,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光芒大盛,施展出了一招“分光剑法”。
只见他的长剑在空中瞬间化作数道剑影,如同一把把利刃,向黑衣人席卷而来。黑衣人不敢硬接,连忙向后跃开数丈,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今天算你运气好,下次别让我再碰到你!”
黑衣剑客趁着黑衣人躲避的间隙,转身向着黑暗中遁去。黑衣人本想追上去,但此时守卫已经越来越近,他只能放弃追击,转身朝着赵文才的房间扑去。
此时,赵文才的房间门口已经聚集了十几名守卫,他们手持兵器,严阵以待。黑衣人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他如同一头猎豹,在守卫们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已冲入人群之中。手中匕首左刺右挑,瞬间便有几名守卫惨叫着倒下。
其他守卫见状,纷纷围拢上来,试图将黑衣人困住,可是他毫不畏惧,他在人群中辗转腾挪,手中匕首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但守卫们人多势众,源源不断地涌上来,黑衣人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黑衣人陷入困境之时,他突然发现房间的窗户并未关死。于是,他拼尽全身力气,杀出一条血路,然后朝着窗户冲去。守卫们见状,纷纷上前阻拦,但都被黑衣人一一击退。
黑衣人纵身一跃,从窗户跳进了房间。
房间内,赵文才早已吓得脸色苍白,瘫坐在椅子上。看到黑衣人跳进来,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别过来!”
黑衣人冷笑一声,缓缓朝着赵大人走去,说道:“赵大人,你的死期到了!”
就在黑衣人快要走到赵大人面前时,突然,房间的暗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冲出一名武功高强的护卫。这名护卫手持大刀,二话不说,朝着黑衣人便砍了过来。
黑衣人连忙侧身躲避,同时手中匕首朝着护卫的手腕刺去。护卫见状,手腕一翻,大刀向下一压,将黑衣人的匕首挡住。
两人随即在房间内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这名护卫的武功不在之前的黑衣剑客之下,而且由于房间内空间狭小,黑衣人的身手难以完全施展,一时间竟与护卫战得难解难分。
在激烈的打斗中,黑衣人不小心被护卫的大刀划伤了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黑衣人吃痛,但他并未退缩,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他瞅准一个机会,佯装败退,然后突然转身,将手中的匕首朝着赵文才掷了过去。
匕首如一道闪电般朝着赵文才射去,赵文才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就在匕首即将刺中赵文才的瞬间,那名护卫突然飞身扑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匕首。
匕首深深地刺入护卫的后背,护卫参叫了一声,手中的兵刃却没有放下,只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黑衣人趁机一个箭步上前,捡起地上的匕首,朝着赵文才走去。赵文才此时已吓得魂飞魄散,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黑衣人走到赵文才面前,高高举起匕首,然后用力刺下。
“噗”的一声,匕首刺入赵文才的胸膛,赵文才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便再也不动了。黑衣人拔出匕首,擦了擦上面的鲜血,然后转身朝着窗户走去。
此时,外面的守卫已经冲进了房间,但看到赵文才已死,都被凌影的凶狠和果敢所震慑,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阻拦。
黑衣人纵身跳出窗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只留下一群守卫在房间内,对着赵大人的尸体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整个府邸在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之后,又重新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殿下…属下隶属飞鱼楼…”
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就是方才被一刀扎中的护卫,他是飞鱼楼的人。
“给他治伤!”
唐清璃一听这话便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接着说:“小一点,一定把人给救下来!”
“是!”
花涧木应了下来,连忙把人扶了起来,给他吃了一个护心丹,而后盘腿坐在地上为他输送了一点内力护住了他的心脉。
“说清楚,哪里出事了?”
唐清璃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是赵大人家中…他…已经…死了…”
护卫勉强算是保住了自己的命,他接着说:“原本…属下是要回飞鱼楼的…只不过实在是撑不住了,公主府更近…还请殿下恕罪…”
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就直接晕了过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