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施若绮柔软的胸口,郑海脑袋一歪,闭上了眼睛。
“郑海!”
施若绮直接急哭了。
“郑海,你别死!你别死……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啊……”
“小海!小海怎么了?!”
郑和也有些慌乱:“他怎么受的伤?”
“他替我挡了陈祖义的飞刀,”施若绮泪如雨下,“你不是他义兄吗?快救救他!救救他!”
小海中了飞刀?
扫了郑海一眼,郑和有些不太相信。
郑和发现,郑海身上并没有血迹,也没有插着飞刀。
就算是中了飞刀,也不可能一刀毙命啊!
小海身上穿有甲胄,上次劝降陈祖义中了两刀,不也是安然无恙吗?
除非陈祖义的飞刀直接命中头部或脖颈,否则,小海不可能立刻毙命。
可这脸上和脖子上,分明没有任何血迹……
“你还不快叫郎中?!”施若绮惊慌失措,有些语无伦次,“他要是死了,我就守活寡了……”
“先让我看看。”郑和伸出手,去探了探郑海的呼吸。
“你这人,怎么还不叫郎中!有你这么做义兄的吗?”
施若绮抱着郑海,抽泣着,直接怼了郑和。
郑和呵呵一笑,嘴角上扬,露出两个小酒窝。
“你怎么还笑!”施若绮有些生气。
“他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替我挡了一刀,还能没事?”
施若绮抽泣着,根本不相信郑和的话。
“火把靠近一点。”郑和冲旁边围观的士兵喊了一声。
士兵们将火把伸过来。
郑和低头,看向脚下的甲板,仔细查看。
突然,他俯身蹲下。
“施姑娘,这就是你说的飞刀吗?”
施若绮一只手抹了抹眼泪,眼睛朦朦胧胧。
只见郑和手中有一根长条物体。
“施姑娘,这不是飞刀,”郑和笑呵呵道,“这,是一把折扇。”
“那他怎么……”
“呵呵,他只是睡着了。”郑和忍不住捂住一笑。
“呵呵呵!”
围在周边的大明官兵们都笑出了声。
施若绮一脸尴尬。
伸出手,探了探郑海的呼吸。
果真是睡着了。
“这,这,这……”施若绮尴尬无比,声音越来越低,“怎么突然就睡着了?”
郑和憋住了笑意,解释道:“估计是喝酒喝多了,这酒劲上头了……”
“别人喝醉了发疯,他……他怎么,喝醉却爱睡觉呢?”
施若绮的声音不大,脸却红了。
认真检查了一遍,确定郑海真的没受伤。
施若绮这才放心地将郑海交给身边的士兵。
“来两个人,把辅国公抬回他房间。”郑和吩咐旁边的亲信。
扭头,他又看向施若绮,“还有劳施姑娘,帮忙照看一下我义弟,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
“请正使大人放心,他就交给我吧!”
施若绮毕恭毕敬地向郑和行礼。
郑海被抬回房间,施若绮跟着离开了。
郑和继续指挥大明使团官兵,围剿残余海盗。
陈祖义的五千余海盗被大明的巨大战船围在中间,无路可逃。
面对几乎从来未接触过的火炮、火铳以及火箭等新式火器,他们早就成了惊弓之鸟,根本不敢反抗,只想逃跑。
可是,大明的战船既高大又坚固,他们的海盗船根本就打不开突破口。
除了直接被大明的火炮或火箭命中起火的10艘海盗船,其余的7艘大中型海盗船与众多小舟都选择了投降。
陈祖义原本跳船逃生,结果却没能逃出包围圈。
大明官兵用渔网打捞落水海盗事时,陈祖义被捞了起来。
真是应了郑海临睡前的那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只不过,这个网不是天网,而是渔网。
这一战,大明使团全歼陈祖义海盗团伙。
剿灭与俘虏海盗超过5000人,焚毁海盗船10艘,缴获7艘,击毁小舟不计其数。
生擒海盗近千人,其中包括海盗头目陈祖义、金志名、刘二麻子等人。
“刘二,你不是说有秘密要跟我们说吗?”
郑和直接提审了海盗头目刘二麻子:“现在,你说出来还来得及,否则,等到了大明,那就只能跟三司说了。”
“大人,正使大人,求大人饶小人一命!”
被五花大绑的刘二麻子跪在地上,磕头道:“求大人放我一条生路,小人愿意献出小人藏匿的所有钱财!”
“本使不要你的钱财,你起来,回答本使一个问题。”
刘二麻子抬头看向郑和,站起身,有些激动道:“大人请说,只要小人知道,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使问你,爪哇岛大明官兵遇袭一事,是否与你们有关?!”
刘二麻子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大人,此事与小……小、小的无关……”
“大胆刘二,竟敢糊弄本使,来人!押下去,严加看管!”
……
郑海的房间里,红烛静静地燃烧着。
这个房间被打扮成了婚房,到处张贴着囍字,床帘与被褥也换成了红色的。
郑海与施若绮的婚礼是为了引诱陈祖义上钩的计谋,是一场假婚礼。
但房间里的一切物品都是按照婚房布置的。
埋伏在房中的大明官兵已经离开,送郑海回来的两名太监也离开了房间。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郑海与施若绮。
郑海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嘴里却哼哼地说着一些醉话。
床前的地上,放着一个盆子,里面乱七八糟的全是呕吐物。
施若绮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抓着盆子,将盆子移到外间。
“喝不了酒,就别喝嘛,真是的,怎么醉成这个样子了……”
施若绮抱怨着,回到郑海的床前。
她取来水盆与布条,浸湿了布条,为郑海擦拭脸颊与嘴角。
“慎之,你醒醒,”施若绮扶着郑海靠坐在床沿,“起来,漱漱口,喝一杯醒酒茶。”
郑海哼哼叽叽,半坐半靠着,脑袋摇摇晃晃,甚至有些迷糊。
“来,漱漱口。”施若绮给郑海递了杯茶。
郑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接过茶杯,一口喝了下去。
“哎呀!叫你漱口,怎么喝下去了呢!”施若绮嗔骂了一声。
郑海拿着酒杯,嚷嚷道:“喝,喝酒,再来一杯!”
施若绮盯着郑海,眼睛一亮。
她没有端起茶壶,而是拿起旁边桌子上的酒壶,在桌子上倒了两杯。
“来,慎之,我们喝一杯……”
“哎呀!你别急!”施若绮抓住郑海的手,不让郑海直接喝掉杯中的酒。
“你别急,我们喝一杯交杯酒。”施若绮的手与郑海的手勾在一起,“喝吧!”
“喝!”郑海毫不犹豫地地喝下交杯酒。
施若绮一脸满足地笑容,脸蛋微红:“好了,既然我们喝了交杯酒了,那今后,我就是你的妻子。”
从郑海手中,夺走酒杯,她扶着郑海躺回床上。
盯着郑海英俊的脸,施若绮有些痴了。
脑海中,闪过不久前的情景:郑海飞身一扑,为她挡“刀”……
她轻轻抚摸着郑海的脸,咽了咽口水。
一双略微粗糙的手,轻轻解开郑海的衣扣,她帮郑海宽衣。
“慎之,我要做你的女人。”
她伸出手,去解郑海的腰带。
脱掉身上的霞帔,脱掉红色的婚服,她伸手拿掉头上的凤钗。
长发如瀑布,从头上垂到胸前……
“慎之,今晚我就要做你的女人……”
突然,一只强健有力的手,一把挽住施若绮的腰。
一个翻身,将施若绮放倒。
郑海冲着施若绮的嘴,亲了上去……
“妙锦……妙锦……
“上次,我们没有能圆房……
“妙锦,今晚,我就要你做我的女人……”
听着郑海的醉话,施若绮咧嘴一笑,亲了上去。
她的嘴唇紧紧地吻着郑海,眼角却渗出晶莹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