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说什么?!”
刘府后院花亭内,在听到下人前来禀报的话语后蹭地一下站起身来,整个人额头上的青筋都暴突起来,一双黑眸似要喷出火来,显然是怒到了极点。
“你说卢光远那黑心的王八蛋人不见了?他旗下的铺子和府衙你们都去找过了没?”
传话的下人有些紧张地回话道:“回少爷的话,咱们该问该找的地方都去过了,可无论咱们怎么找,都没有问到卢老板的下落,卢府周邻更有传言称他卢老板近日回江南老家省亲了……”
“啪嗒!”
握在刘行远手里的茶杯被他狠狠地朝地面上砸了个粉碎,青筋突起的他面庞一瞬间扭曲起来,愤怒的低吼道:“我操你娘的卢光远,你敢跟老子玩空手套白狼?!”
在这个当口卢光远突然失踪,名下的铺子也都歇业了,刘行远若还反应不过来那就真成傻子了。
越想越是恼火,刘行远恨不得将面前的石桌就地掀翻,胸口的郁火似要烧穿他的胸膛,自己忙前忙后将会试考题拿到手,结果却全为卢光远做了嫁衣,这怎么能让刘行远甘心?
“你个狗日的卢光远……”
口中对卢光远的谩骂之语就没停下过,刘行远只觉心口被气地生疼,捂住胸口原地趔趄几步后,一把拽住了下人的肩膀,目光狰狞的咆哮道:“快!快去卫府找卫学仁,这家伙前段时间跟卢光远走的火热,去他那打听打听卢光远的下落!”
那下人点头之际忙伸出手将刘行远扶稳坐下,“少爷莫要气坏了身子……小的这就去办……”
说着,那下人关切的看了刘行远一眼后,转过身朝府外走去。
……
卫府后院,身穿一身锦缎棉袍的卫学仁正背着手在院湖前赏景,一名身材壮硕的青年男子正侯在他身后,神态恭敬地禀报道,“监事大人,我教藏匿于宣京各处的教中成员已经重新分散了,现处宣京安身的教中成员们都还暂时安全。”
说话这人卫学仁不仅认识,而且格外熟悉,他便是原卢府上专门为卢光远赶马驱驾的车夫,姓胡名强。
“很好。”
卫学仁淡笑着挥了挥衣袖,眯着眼感慨起来,“卢光远……不,卢护法现已从宣京失踪,刘行远那边只怕也察觉到了吧?”
胡强抱拳回话道:“回监事大人的话,刘行远在得知卢护法失踪后很是愤慨,据咱们的人说,刚刚在东街上看到了刘行远的贴身仆从出了府,似乎正朝着您这边过来……”
“看来刘行远被气得不轻呐,这是想尽一切办法搜寻卢护法的下落呢。”
卫学仁脸上浮出怪笑,拍了拍掌心上的灰尘,“告诉府里的下人们,等会刘行远的人过来时就说我不在。”
“属下明白了。”
说着,胡强拱起手朝卫学仁行了一礼,转过身大迢迢地朝外走去。
看着胡强逐渐远去的背影,卫学仁的脸色逐渐深沉起来,自从数日前自己答应卢光远加入日月教后,便被卢光远任命为日月教宣京的总管监事,同时他也将凡日月教这些年来安插在宣京各处的教中成员名单交给了卫学仁。
此后凡是在名单之上的日月教成员都得听候卫学仁一人的调遣,起初看到那张厚厚的名单时,卫学仁还是比较平静的,但当他将整份名单看完后,卫学仁还是被震惊到了,日月教在宣京的渗透远超他的预期,就连许多官府衙门的要员背后竟然都是日月教的人。
光这份名单就足见卢光远的能力,尤其是卢光远那对于危机的嗅觉敏锐程度,更是让卫学仁感到不寒而栗。
“现如今试题售卖的如此火热,官府听到风声也是迟早的事,我也是时候从宣京离开了。”
“官府一旦开始彻查此事,刘行远与我暴露也是迟早的事,我的突然失踪,只会让刘行远越早暴露,届时事一闹大,大宣朝廷所有人的目光只会盯向他刘行远所在的刘家,整个宣京也会再度陷于乱局,到那时你这位神教的新任监事才能更好的跟名单上的人接触。因我身份过低的缘故,这些年来在宣京只能在商道上搅弄风云,可你却不一样,你的出身够有份量,再加上咱们教中混入宣京各衙门的官吏要员,你势必能在官场上打开新的局面!”
回想起几天前卢光远还在宣京时交代给自己的话语,卫学仁不由得长长地舒了口气,低声自语道:“卢光远啊卢光远,你这走一步看十步的长远目光真是让人惊叹胆寒呐……”
“如今换我卫学仁执棋了,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并不比你差!”
在心中放下豪言后,卫学仁抬起头将站在廊道上的两名仆人叫了过来,“让你们新抓的狗崽抓来了么?”
那两名仆人脸色一白,其中一高个子忙回声道:“回少爷的话,昨儿个咱们新抓了好几个小狗崽子……”
“哦,是吗?”卫学仁阴鸷的脸庞露出一丝狰狞的兴奋,“快抓来玩玩,今儿个就用火炭烙皮吧,用棍用刀我都看腻歪了。”
听罢,那两名仆从只能照做,颤颤巍巍地离开了。
卫学仁哼着小曲走到凉亭中坐下,等待着仆从们给他上演自己每天最期待的娱乐节目。
没错,卫学仁那好喜虐杀生畜的变态爱好不仅没有终止,反倒愈演愈烈了,甚至于他现在已经不满足于虐杀牲口了,无论是狗还是猫的惨叫声在他看来都只是类人声而已,刺激感远远不足真正的人来的强烈,以至于最近的卫学仁都在想要不要拿个人来试试手……
丫鬟将点心与茶水送上来的同时,那两名男仆也拽着两只呜呜怪叫的小狗崽子走了进来。
拿起一块糕点含入嘴中,卫学仁笑眯眯地朝两名男仆摆起了手。
两名男仆互望一眼后,另一人将提在手中的火炭盒放了下去,示意对方用火钳夹碳。
手持火钳的男仆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夹起盆中一块烧的火红火红的烈碳,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攥紧了狗绳……
“嗷!汪汪汪!”
火炭泼到狗崽身上时,灼烧而起的焦气瞬间在空气中蔓延,伴随着痛苦而又凄惨的嚎叫声,将丫鬟抱在怀里的卫学仁彻底兴奋了,不顾外人在场,就手撕烂了丫鬟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