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每百年选出新的人选。
朱雀神殿执掌神土万年之久,所有神子加起来都能组成一支神子大军了。
所以这玩意是有保质期的,百年一到必须重新选取,这是神殿从来都不会更改的规矩。
而修为足够且口碑上佳者,从神子之位上退下来后可得神殿长老之位。
这是一条晋升实权长老的捷径,因为神土万年,从未出现过神子接替神主之位的情况。
因为那位朱雀神主活了万年之久,而且看样子还能再活上个一万年。
这就导致神子变成了一种象征,一种可以快速进入神殿高层的象征。
但有一点却很是奇怪,因为但凡从神子之位退下来的,到最后都会成为侍奉神主的近侍。
而成为神主近侍之后,这些神子们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万年以来,从没有过例外。
有的说神子一直跟随神主身边修炼,以期达到更高的修为境界。
也有的说神子修行了神主钦赐的无上功法 ,但因天资不足而导致在修行中陨落。
众说纷纭,谁也不知道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尽管如此,能够成为神子依旧是最为荣耀无比之事,因为神子的特权太多了。
一旦成为神子,神殿之内的所有禁忌功法武技皆可翻阅修炼,修炼所需资源更是不限量供应。
而出行,更是会接受神土子民的跪地膜拜,就连神殿的长老见到神子,都要弯腰施礼。
这是绝对的身份象征。
因为神子,就是神主之子,相当于国度之中的皇太子。
只不过朱雀神殿的皇太子,有三个人。
神子之间一样存在竞争,这不单单是修为和天赋之争,更是心智和人格魅力间的争斗 。
修为一定是最主要的,但行事作风和麾下之人的口碑,也是直接关系着神子今后的发展之路。
正因如此,神子表现都是极为亲民的。
每年都会不定期的在朱雀神城之外的南离山巅,进行为期三日的讲道授业。
所讲为修行之道,代神主为神土子民授业解惑。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整个朱雀神土最为热闹的时候,能亲耳听到神子讲道授业,这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而今日,便是神子阙岳黎讲道授业之日 。
虽然前几日有大胆贼人在神城之内大开杀戒,但阙岳黎神子却依旧选择按期举行讲道授业。
这样的神子,自然赢得众多神土子民的爱戴和推崇。
南离山高有千丈,山巅平台之上设有一座高台,这是神子讲道之所。
而山巅之下的山坡上 ,站满了前来听道的神土子民,这其中不乏只为瞻仰神子仪容之辈 。
神子,自然不可能是神情猥琐面容丑陋之人,每一代的神子皆是面容俊郎气质出尘之辈。
看着下方的人群脸上的虔诚神情,阙岳黎的嘴角也是微微上扬。
他们这一代神子里,无论修为天赋还是心智个人魅力,当属阙啼为最。
这是公认的。
无论阙岳黎如何努力修炼,如何去打磨和人相处时的技巧,只要在阙啼面前,他就会沦为陪衬。
身上再无一丝神子光环,仿佛在阙啼面前,所有的注意力都会买被瞬间剥夺。
这样的现实让阙岳黎懊恼不已,却又无力改变。
尤其当阙啼进入界域战场之后屡立奇功,在神殿之内的威望更是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
甚至私下有人曾言,这一届的神子之争已是提前出了结果。
根本不用等到百年后的一决高下。
但天无绝人之路,就在阙岳黎也觉得自己再无机会与之争夺之时。
阙啼死了。
而且还是最屈辱最让人失望的被敌人生擒处死。
这样的消息让整个朱雀神土震动,也让整个朱雀神殿为之愤恨神伤,但对阙岳黎来说,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
只有神子之中最强者才能得到更高的长老职位,也只有最强者才能跟随神主一同修炼。
所以对于这等天赐良机,阙岳黎绝对不会放过 ,阙啼一死,三人里最不起眼的阙笙根本就不足为虑 。
但他却不知道的是,阙啼的身份就是那最不起眼的阙笙透露出去的。
而那个被他认为毫无威胁的阙笙,更是联合了其他人在今日为他准备了一场杀局。
随着数道巨大钟声落下,整个南离山都是安静了下来,因为接下来将是神子正式讲道授业的时间。
阙岳黎的声音很有磁性,配合强大的修为 ,可以把每一个字都清晰的送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
他讲的很慢,但却对朱雀神土现有的修炼之法理解的极为透彻。
很多修为低下被卡在某个境界之人,更是当场闭目调息,随后轰然冲破关卡晋升成功 。
这样的一幕在整个南离山上演着,看着那些因为自己讲道而突破关卡之人,阙岳黎嘴角的笑意更浓。
因为这些人,都将成为他最忠实的拥趸。
三日讲道授业的时间一晃而过,而到了这里,阙岳黎的目的已经基本达成了。
心情大好的阙岳黎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随后对众人轻笑说道。
“还剩些时间,所以有对修行之上不甚理解之事可对本座提出 ,本座定会全力为你等解答。”
这是展现自己平易近人一面的绝佳舞台,阙岳黎又怎么可能会放过。
而这等让在场之人随意提问也是有技巧的。
一是修为不能太高,二则必须是自己的拥趸 ,如此才能将这场讲道授业达到最完美的地步。
阙岳黎一眼看去,只见人群中有一相貌颇为俊郎的年轻人将手高高举起 。
最重要的是,这名年轻人的面庞之上,带着对自己的浓浓崇拜之色。
这就是最佳人选。
阙岳黎伸手一指那名年轻人,嘴角带着温和笑意的问道。
“你叫何姓名,有何不解不解之处尽可道来 。”
年轻人见此兴奋不已,连忙从人群里挤到距离阙岳黎不足十丈处站定 。
“回神子,我叫秦风,确有一事不解。”
阙岳黎袖袍轻挥,再度缓缓开口。
“道来。”
秦风闻言兴奋点头,随即面带些许羞涩的开口问道。
“就是我想问一哈子。”
“神子,很牛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