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秦云照常带着人给这些所谓的流民放饭,经过几天的朝夕相处,嘘寒问暖,秦云早已打消掉了对方的戒心。
至于那所谓的试毒环节早就被省略而去,根据杨勇所言,他这门下毒手艺那可是祖辈一代代传下来的,据说前朝大陈时期就在用了。
秦云也姑且相信了他一回。
“放饭了!”
杨勇敲响铜锣,在铸无双的示意下,一名“流民”统领上前,开始磕头道谢。
“谢王爷!”
“王爷,我们也听说了这些可都是军粮,我等吃了王爷到时候如何交差啊?”
秦云笑了笑:“所谓民以食为天,给前线打仗的吃也是吃,给咱大夏百姓吃也是吃,诸位就敞开肚皮吃,有什么事儿本王担着!”
“贤王,古今第一贤王!”
众人一顿溜须拍马,秦云也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不过,户部的官吏们一个个却颇有怨言,用户部的粮食去成就他一人贤王之名,到头来他是王爷不怕背锅,可他们这些小吏员该怎么办啊?
不过那皂衣小吏却十分淡定,毕竟他是知道这些军粮终究是要被劫的,只是为何还没有人来劫是个关键!
很快,铸无双等人吃饱喝足,满意地躺在圈里,他们现在已经打定主意了,只要秦云不赶他们走,就这样吃到仓州去。
当然如果能提前神不知鬼不觉顺道儿暗杀秦云那是最好不过了!
可就在徭役们按照惯例送上饭后小食时,铸无双突然感觉脑袋有点儿沉,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太阳太火辣。
“你,过来替我遮一下太阳!”
“少庄主,我头好晕!”
铸无双环顾四周,暗道一声不好!
“我等中计了!饭里有毒!”
“梁王你好狠的心,亏我等刚才还夸你是贤王,你居然下毒!”
“卑鄙!”
但此时,说那些已经于事无补了。
“流民”一排排倒下!
杨勇当即命人解开捆粮车的粗绳,命令道。
“快,将他们全都给捆上!”
一众徭役和户部官吏一脸懵逼,捆上作甚?
此时,秦云站出来解释道:“诸位稍安勿躁,这些人都是匪人!来人,将他们给捆结实了,本王都给你们记上一功!”
无论是户部官吏,还是脚夫徭役,让他们打仗的胆子没有,但是让他们捆人捞取功劳的胆子却是很大!
一炷香后,铸无双看着自己等人被五花大绑,堆在一块儿,却是又喜又悲!
喜的是,自己等人还活着,那毒药不致命!
悲的,被抓了!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他们将面临什么。
为今之计,只有一条道儿走到黑,继续装流民。
“殿下,这是为何啊?”
“我等只不过吃了几顿饭,何至于要我等性命!”
秦云缓缓走上前,直接来到铸无双身旁。
长刀插在土里,嘴角露笑:“孤要是没猜错的话,你便是他们的头领吧!”
“说吧,是谁派你们来劫军粮的?”
“冤枉,殿下冤枉啊!我等是正二八经的流民,祖孙三代都是。”
秦云笑了笑:“罢了,不用猜也知道是那几个人在本王捣乱!你放心,本王不会杀你们的。”
铸无双看着秦云的笑容,整个人如坠冰窖,他到底是何时发现了自己等人的身份的?
可他既然知道他们不怀好意,为何还让他们白吃白喝好几天啊!
直到此时,白甲军们才被秦云的允许脱下精锐铁甲透气,顺便就地取材打造囚车。
而铸无双见此也反应了过来。
这哪儿是什么狗屁精锐,那分明就是一群老弱!
他铸无双这是上了大当了!
秦云笑道:“怎么,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孤之所以养着你们,当然是为了稳住你们。”
“你不用反驳,也不用否认,到时候把你们往城中一压,再取来户籍信息进行比对,就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流民了!”
铸无双此时却反而变得十分冷静。
“王爷,你这样有意思吗?不想给我等饭吃,我等走便是!非要抓良冒功!此事要是传出去,不仅王爷你的名声不好听,到时候陛下又岂会饶你?”
“王爷要是现在把我等放了,我等可以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而且会走得远远儿的再不会来叨扰王爷!”
秦云冷笑一声:“怎么?你们还威胁起本王来了?看来,你们背后之人的势力不小吗?让本王猜一猜,你们的主子是谁?”
“老大,老二,老三?”
“算了,不猜也罢,来人给把他拖下去灌金汁儿,直到他说为止!”
铸无双瞪大了瞳孔。
金汁儿!那不是大粪吗?
秦云,此仇不报,我铸无双誓不为人!
但拖到一半,秦云叫住了。
“慢着!”
铸无双以为事情有所转机,眼中充满了期待。
秦云接着说道:“他要是还不说,就把他阉了吧,正好本王府中少太监!”
铸无双眼神中眼中几欲喷火。
“秦云,你敢!?”
“铮!”
秦云拔刀立在铸无双面前,语气森寒地说道:“什么阿猫阿狗也配叫本王的名字!”
“割了!”
杨勇上前,撸袖子就准备动手,看那熟练的架势,很显然这事儿以前没少做!
眼看森寒刀子就在眼前,铸无双是真的怕了啊,他是什么人?
他可不是所谓的死士,他是江湖上赫赫有名隐世大派铸神山庄的少庄主。
“你不能这样,放了我,我给你想要的一切!”
秦云笑道:“放了你?笑话,吃了老子大米,想我就这么容易的放了你!你觉得可能吗?”
“谁派你来的!说!”
铸无双面露犹豫之色,杨勇直接挥刀,吓得铸无双脱口而出。
“钱小佳,是钱府钱小佳!”
秦云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谁?一个断臂之犬,也敢来膈应本王?”
“押下去,严加看管!”
“是。”
半日后,白飞扬正骑着马和赵玉枝走在管道儿上,却看到前方有一条长长的队伍走来,而最前方则是一群被押着的囚犯。
赵玉枝一顿:“这些是山匪?已经被殿下抓住了?你不是说殿下没兵吗?”
白飞扬也十分好奇:“我怎么知道?”
“走,过去看看!”
此时,军队头领,先锋军左旗官赵括也纵马上前。
“玉枝,这是怎么回事儿?”
赵玉枝道:“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位殿下手段非常,是个不可以常理度之的人,我等还是上前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