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宫。
夏皇,白军神,还有赵无极,以及一名神采奕奕的中青年正与后花园内围炉下棋。
赵无极陪夏皇,白军神则和年轻人对弈,二人已在雪中枯坐三个时辰,突然那青年睁开眼。
“白前辈,你输了!”
一字落下,顿时间整个棋盘上白子皆碎。
白军神抚须大笑:“好好,江水后浪推前浪,楚墨,今年你完全可以自己带队去长生节了!”
“白军神说笑了,晚辈还差点儿火候。”
此时夏皇笑道:“我大夏有你二位定海神针,那是我大夏之福,来,且让朕以茶代酒敬二位。”
“楚先生,关于潮州,朕决定将其交给楚家。”
楚墨笑道:“陛下,臣对于世俗之事并不关心,臣这一生只为追求武道极限!”
“哈哈,先生说笑了,所谓责任越大能力越大,先生当应肩负这大梁。”
“那就多谢陛下!”
楚墨接过茶一饮而尽。
但此时刘谨上前,他本想单独找夏皇汇报,但夏皇为了彰显大方说道:“在场的都是朕的肱骨之臣,也是我大夏的镇国战神,有什么你直说吧!”
刘谨顿了顿:“诺!”
他深吸一口气:“陛下,潮州出了乱子。”
“什么乱子?”夏皇端起茶杯,似乎并没有影响他喝茶的心情。
“潮州又失守了!”夏皇放下杯子眉头一皱。
“谈判破裂,弗朗机人入侵?”
刘谨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总不能又来一次屠城吧!”
楚墨面色一沉。
刘谨沉声道:“是……是秦云殿下攻下了潮州!”
夏皇勃然大怒:“逆子,朕已经饶了他一次又一次了,传旨令人捉拿秦云!”
楚墨拱手道:“陛下,不必麻烦,我亲自去请九皇子入宫。”
夏皇看向白将神,后者笑笑不语。
一旁的赵无极则说道:“陛下,老夫也好久未曾出去走走了,就让老夫随楚墨一起去吧!”
“好,你二位小心为上!”
楚墨:“事不宜迟,臣这就出发!”
夏皇微微颔首。
楚墨和赵无极躬身离去,夏皇看向一旁的白军神:“白老,你当真已无法压过这楚墨了?”
白军神笑道:“年轻人嘛,得给他一点儿希望,这样才会有动力,下棋赢过老夫,就能打赢老夫了?”
“你何时见过老夫研究过棋谱?”
夏皇:“……”
一旁的刘谨道:“白老神威无双!”
白军神丝毫不客气:“你个老彦狗就不要在这儿阴阳怪气了。”
“说吧,你准备怎么处置秦云!”白军神直勾勾看着夏皇。
夏皇无奈苦笑一声:“朕还能怎么处置,这大夏已经这个样子了!”
白军神:“这可不是老夫认识的你!总之,三年内,老夫还可以为你出手一次,哪怕是杀秦云,老夫也会做的。”
夏皇心头一沉:“三年……”
白军神直言道:“没错,你气机已绝,三年是你的极限,当然也是老夫的极限,老夫岁数不小了,而三年内,如果秦征或者秦云没法收服楚墨,老夫会拉着楚家一起陪葬。”
夏皇面色一顿:“白军神,楚墨真的那么强吗?”
白军神正色道:“比我差一点儿,但这大夏皇宫无人可阻止他,你们秦家那群老家伙一起上也不行,当年都不行,比我还老就更不行!”
夏皇叹了一口气:“展棠老弟还活着,我大夏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白军神冷哼一声:“那臭小子,死了活着又有何区别,连他闺女都不如,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老子以为绝境可以逼他成长,谁能想到这小子不争气,死了也好,免得闹心!”
夏皇不再言语,而是开始打听别的事情:“白军神,如果朕把皇位还给那一脉,朕的那些血脉子嗣你能给他们留一条活路吗?”
白军神眯着眼道:“你真有此意?”
夏皇苦笑一声:“总比落在外人手里好!”
白军神道:“好,只要老夫在一日,我就不会允许他们胡作非为,这是老夫对你的承诺。”
“谢白军神,如此一来,朕就能放开手脚地去干了!”
夏皇起身道。
白军神:“你要干嘛?”
夏皇冷冷道:“大夏病了,朕要用三年为她治病,刮骨也好,断筋也罢,若这天下上需要一个恶人,那就让朕来做。”
“只要兵部和军队不乱,朕就不担心!”
白军神道:“这就是你把潮州故意送给姓楚那小子的原因?你啊,就是太小心了,你连老夫都防着?算了,你们父子,兄弟,不,从你爷爷那一辈儿算起,都是一群心机深沉似海之人!”
“老夫不管了,爱咋咋的,老夫以后天天钓鱼遛鸟,享受老年生活去了!”
夏皇苦笑一声:“你老要是去了,朕也离死不远了。”
白军神并没有说话,而是指着墙角一株嫩草。
“看到了没?春天已经快来了!你永远不要去担心,明日太阳不会升起。或许你应该去走一走,看看。”
夏皇心头一动:“白军神何意?”
白军神从袖口中丢出两枚子弹:“这是那日秦云这小子攻击老夫的暗器,你工部的火铳在他面前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
夏皇一愣,白军神接着说道:“时代已经变了!最起码,像我这样的人也并不能决定谁能当皇帝!”
“军神的意思是,让朕考虑一下秦云?”
白军神摆手:“我可没这么说,那小子太狠了,狠到老子屠四十万不眨眼的人看着都害怕。他当皇帝,我白家第一个遭殃,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我对他不喜欢!”
“可要是从大夏江山来考虑,他比任何人都适合,只是这天下会流血,流很多的血,甚至超过当年的伐山破庙。”
“武帝伐山破庙的本意是不想这皇位,再受大宗师的裹胁,但就如当年大宗师横空出世一般,秦云也必将改写这天下的格局。”
“你不是问老夫,你为何无法入宗师吗?因为,你没有道,没有自己的道,你的帝王之道,无非是专弄权术罢了!”
“可秦云不是,他有道,他定下的目标一定会完成,这小子才是最可怕的。不过,与我无关,等他杀得天下血淋淋的时候,老子眼睛已经闭上了棺材板一趟,嘻嘻……”
夏皇深吸一口气,好似下定什么决心似的。
“白老,你真的不看好秦云?”
白军神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看好,这小子抢了我孙女,我恨死他了!”
“那你为何偷偷放跑白飞扬?”夏皇笑问道。
白军神:“狗屁,那是人,有腿,自己跑的,与我无关,我只是个钓鱼小老头儿,我走了,一天天的烦死了!”
白军神摆了摆手扬长而去,此时一名老者从身后飘身而来。
“皇叔,你说白军神到底什么意思?”
那老者捂着手臂:“陛下,这老东西根本不像是要死的样子!”
说着露出手上的血洞。
“这是……”
老者拿出一枚子弹头:“刚才,他给陛下看此物时,就对老夫出手了,一共三下老夫一下都没躲过!”
夏皇倒吸一口凉气:“幸好,幸好他不造反!”
“皇叔,那楚墨,你是他对手吗?”
老者摇了摇头:“他刚才崩碎了白军神的破军杀意,证明此人要么是修罗圆满,要么是镇魔,而镇魔者屠天下,与太祖一般无二,大夏若亡,非楚莫属!”
夏皇喃喃自语道:“七杀,修罗,破军,镇魔……到底是谁创造了这些稀奇古怪突破大宗师的法门?他们到底想干嘛?”
老者:“或许是为了长生!不过陛下,楚墨要想走到最后,必须过白军神这一关,而这世上,能把杀意修到实质的也就白军神一人而已,所以他是天下当之无愧的第一!”
“杀四十万人,朕也能第一!”夏皇冷声道。
老者摇头:“不,不一样的,如太祖乃是镇魔杀意第二层,太祖留书,杀人是为救人,若无大慈大悲之念,会疯魔的!镇魔,镇天下之魔,也是心中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