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华庆酒楼出来后,四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这里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繁华与喧嚣,只剩下紧闭的大门和冷冷清清的景象,萧瑟与荒凉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四人望着街道两旁那孤零零的树木,那枯黄落叶被微风轻轻一吹在空中缓缓飘逸着,药尘轻声叹息道:“唉!短短二三个时辰,却仿佛隔世,真不知哪个才是真实的。”
而,药尘的话音未落马面含含糊糊地应和着,嘴里边吃着东西边说着话语,那能说的清楚和利索吗?
“是……是啊!怎么……短短……。”
牛头听着有点难受,便慢慢落后两步,来到其身后抬起右脚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而,牛头这猝不及防的一脚,让马面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马面顿时怒不可遏,转过身来冲着牛头大声吼叫。他的声音响亮而愤怒,在这寂静的街道上回荡。“老牛头,你竟敢踢我!
老牛,如果你再欺负我,我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牛头打断:“你就怎样?说来听听,让俺老牛也好有个准备。”
说着,牛头擦了擦手,扬起自己沙包大的拳头。
下一刻,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马面,就被牛头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有些语塞。他瞪大了眼睛,与牛头对视着,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
然而,就在这时,牛头突然笑了起来。被马面的样子给逗笑了,他的笑声响亮而豪放,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看着他轻声道: “谁是哥谁是弟都分不清了,越来越欠揍了。”
“你们两个,别闹了。赶紧跟上,不然耽误了事情,自己回去跟帝君解释去。”钟馗冷声说道。
钟馗的话音未落,牛头便加快脚步追着他们而去,没有在理会一边的马面。
“不就比我早入行几年吗,还摆起老大哥的谱来了。别等我混起来,不然有你好受的。哈哈!!!”马面边想边露出了淫秽的坏笑,口水都流了下来。
“还不跟上,在那儿想什么坏呢?是不是皮痒了?”牛头转头看着没跟上来的马面,轻声问道。
然而,这轻声细语却让马面感到一阵寒意。他抬头看了看已经走远的三人,又收回目光瞅了瞅自己的屁股,不禁打了个寒颤。
随后,加快脚步小跑的追赶着快要消失拐角的三人。
十分钟后,刚刚的街道。忽然,出现一身黑袍蒙面的人,冷冷的望着钟馗、药尘、牛头马面四人消失的地方。
声音沙哑的的说道:“冥府,你们还是来了。这手伸的真是越来越长了,真想将它给剁了。”
说完,黑袍人渐渐的化成一股浓郁的阴煞怨气消失不见。
离火帝都。
皇宫,轩文殿。
陈启明正俯首在龙案上批阅着奏章,将手中最后一本奏章批复完。
他便轻轻的站起身,先是微微的活动了一下龙体,轻缓了下久坐带来的不便。
“静安,陪朕出去散散心吧!”
听到,陈启明的叫唤后,老太监李静安当即恭恭敬敬的来到他身边弯下腰,伸出手搀扶着陈启明的手。
小声的问道:“主子,您想去哪里散心。”
被李静安搀扶的陈启明,想了想轻声道:“去御花园吧!朕好久没有去喂鱼了,也不知道它们都长的怎么样了。”
“是,主子。”
很快,一主一仆两人便从轩文殿来到御花园。
御花园门口的宫廷守卫军看见他们过来,当即跪地行礼。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宫廷守卫军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陈启明打断:“好了,起来吧!朕就出来散散心,不用那么多规矩。”
“是,谢吾皇圣恩。”
随后,陈启明便带着李静安走进御花园。来到锦鲤池边望着那清晰见底的池水,还有绿意盎然的荷花儿。
“静安,给朕弄点饵食来。好久没来喂朕的这宝贝了,正好今天也让朕看看他们长的怎么样。”
“是,主子。老奴这就去拿。”说完,李静安一路小跑的来到饵食房,拿了一个瓷盆装了小半盆饵食,又快速离去。
半晌,去而复返的李静安恭敬的站在陈启明身边,双手捧着饵食的瓷盆伸了过去。“主子,饵食来了。”
陈启明看着非常恭敬小心的李静安,轻轻一笑:“你啊!还是那么贴心,但也还是小心。要朕怎么说你。
十几二十年了,你李静安一点也未变,难道朕就变了吗?
咱们是生死相依的兄弟,虽然你身有残疾但朕从未看不起你。
如果,当年不是你为朕挡的那一刀,又怎么可能有现在的朕啊!
以后,跟朕不要分那么清楚。”
谁知,陈启明的话音未落,只听“咚”一声响声从其身后传来。
待陈启明转过身,只见老太监李静安跪在地上,额头点着地面,口中呢喃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你啊!算了,起来吧!其实朕也不是不能供荣华富贵的,必定当初是你们这些老人与朕一起走过那嵘峥岁月。
特别是你,如果不是你当年……。”
陈启明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跪在地上的李静安给打断:“那都是老奴应该的,那怕付出老奴一条老命。
其实,当也不全是老奴的功劳,也有主子的功劳。”
听到这,陈启明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李静安。一主一仆就这样沉寂了半晌,转过身从饵食盆中,抓了小把饵食轻轻的抛进锦鲤池中。
“起来吧!朕早就说过两人你我两人时,不用这么多礼数。”
待到陈启明说完,李静安恭敬的行了一礼,慢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是,老奴谢谢主子隆恩。”
“静安,你来看看朕好久没来喂食这些锦鲤,可是他们依然长的那么壮实。”
说着,只见陈启明的手掌中一股白光闪灿了下,接着便见其手中抓着一只黄、红、白三色相间的锦鲤。漂亮极了!
而,陈启明手中的锦鲤在其手中奋力的挣扎着,尾巴甩的啪啪响依然没有挣脱束缚。
渐渐的那锦鲤便停止了挣扎,也不知是累了还是逐渐接受自己现在身处险地的事实。
“哦对了!钱云烟老将军已经走了好几天了,其有传回捷报没?”
下一刻,旁上的李静安脑门米粒大小的汗珠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他小心的用衣袖轻轻的擦了擦。
有些哆嗦的回道:“回主子,还没有。一日前,老奴手下的人打探到他们离淮阳城不远了,可是……。”
身旁的李静安说着说着,霍然没有声音了,便轻声问道:“可是什么。”
陈启明的话音刚落,李静安便再次擦了下额头。
虽然,陈启明问的轻声,但还是给他很大的压力。
“怎么,不好说吗?”
“可是,他们不知为什么到齐留镇那边,不在走官道而而选择山中小路。所以老奴已经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李静安刚说完,刚刚还心平气和的陈启明,慢慢的他脸色阴沉,眉头紧蹙,眼中闪烁着怒火。
顿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源力从其周身扩散开来,刹时手中的锦鲤在源力的冲击下化作虚无,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想干什么?”
“咚,老奴不知,主子息怒。”
“看来,是朕这些年太好说话了,有些人已经忘记了朕还没有死。”
说完,转身就走。
望着离去的陈启明,李静安瞬间瘫软在地。
心中呢喃道:“还好我没有相信,不然估计坟头草早就不知多长了。还供荣华富贵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