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府外】
韩夫人从后门出来,左右望了望,然后快步上了马车,车夫驾车离去。
远处的巷子口站着两个人。
吴明低声说道:“出门买药,没道理来这个地方。看来,师傅的怀疑是对的。”
“韩夫人竟然是孙权的人。”吕娟忿忿的说道,“这个孙权,也太过分了!”
“孙权,仲谋,权谋权谋,竟然玩到这种地步……”吴明摇了摇头,“都说曹操多疑,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
【太史慈宅院】
吴明从韩夫人手里接过碗,用勺子舀了一勺尝了尝,“不烫了,师傅来喝药吧。”
太史慈直起身子,将汤药喝完。
等韩夫人端着空碗离去,吴明向太史慈问道:“师傅这个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太史慈叹了口气,“我之前扫荡刘磐,往来豫章南部,那边瘴气重,时间久了,就落下这个病。前几年只是偶感不适,今年病情加重,结果就一直卧床不起。”
吴明迟疑片刻,低声说道:“我大胆问一句,师傅千万不要见怪,这个病……跟韩夫人有没有关系?”
太史慈苦笑了一下,“她这几年来,也算尽心尽力……孙将军虽然对我怀有戒心,倒还不至于要加害于我。”
“师傅跟了孙权,真是受委屈了。”吴明说道。
【吴明卧房】
吕娟进了房间。
“怎么样?”吴明问道。
吕娟说道:“我拿药渣去了三家医馆,都说没有问题。”
吴明坐了下来,“看来是我想多了。”
吕娟拍了拍吴明的肩膀,“我觉得,不应该太苛责韩夫人。她在师傅身边充当眼线,都是孙权的安排,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棋子罢了。”
吴明点了点头,“孙权这个人太不地道了,以后要离他远一点。”
【水镜庄】
郭襄正在擦拭一把外形比较特别的刀。
刀身狭长笔直,看起来像是一把剑。
她将刀插入刀鞘,放回到木架上。
“这把刀,从来没见老爷用过呢。”郭襄说道。
司马徽笑道:“我又不像吴明那两口子,我就不去危险的地方,难道我用它来杀鸡?”
郭襄抿了抿嘴,“他们怎么还不回来,我有点担心……”
“太史慈活不久了,两个徒弟多陪陪他,总是应该的。”司马徽说道。
“原来是这样?”郭襄不免惊讶,“所以老爷才让他们去柴桑?”
司马徽拿起酒杯,“是啊。”
“那……让我留下来,也是故意的?”郭襄问道。
“是的。”司马徽笑道,“他们两个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但是你……我希望你离孙权远一点。”
【太史慈宅院】
这一天,周瑜和甘宁来探望太史慈。
周瑜是真心探望,甘宁却不一定。
太史慈见到周瑜,挣扎着想坐起来。
周瑜赶紧将他扶住,“子义身体要紧,不必多礼。等你病好了,我们再一起上阵杀敌。”
太史慈感慨万千,“多谢公瑾挂念,只是……我这身体……怕是要令你失望了。”
公瑾是周瑜的字。
“你要赶紧好起来。”甘宁说道,“这些日子,我在军中多次听闻子义当年神勇,都说你是江东第一,等你重现雄风,我还要跟你切磋一下。”
“这位……想必就是甘兴霸了。”太史慈看向甘宁,“我如今重病在身,江东第一的名号,实在愧不敢当。”
兴霸是甘宁的字。
这些日子,吴明也跟太史慈讲了些甘宁的事情。
“子义不要过谦。”甘宁笑道,“你这病若是不好,我岂不是要一直背着老二的名声?”
旁边的吴明和吕娟听到,不禁皱起眉头。这甘宁哪里是来探病,分明是来找茬的。
周瑜赶紧打圆场,“同是我江东豪杰,何必一争高下,在意这些虚名?”
太史慈一笑,“我若不是卧病在床,必定不会令兴霸扫兴。”
甘宁走上一步,“那你可不要一病不起……”
“够了,你还有完没完?”吕娟实在看不下去,冲着甘宁喊了起来,“我师傅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来上门挑战,这算不算趁人之危?若是我师傅恢复不了当年神勇,是不是就要一直受你这样羞辱?”
被吕娟这么一说,甘宁自知理亏,也不好再作声。
太史慈轻轻抬了一下手,“小娟,不要这样说……我也很想与兴霸一战……伯符之后,我很久没有再痛快的战过一场,可惜……可惜……”
伯符是孙策的字。
孙策之死,是江东永远的痛。
听到太史慈的话,周瑜也不禁伤感,“可惜伯符去的太早,若是他还在,子义这几年应会舒心很多……”
太史慈看了看旁边的韩夫人,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韩夫人本想上前,吕娟抢先一步,伸手揉着太史慈的背,“师傅你没事吧?”
太史慈抬了抬手,喘息良久,说不出话来。
吕娟愤懑的看向甘宁,“你不就是想争个输赢,现在就可以如你所愿。师傅最得意的就是箭术,外面院子里就有箭靶,我可以替师傅跟你比试一下。你若是输了,以后就不要再来纠缠师傅!”
甘宁愣了一会,“这个……你一个女人,就算我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何况,打架分胜负,也不是只看箭法。”
“要打架,那也可以……”吕娟看向旁边的吴明,“这里还有一个徒弟,他会打架。你若是赢不了他,也不用跟师傅比了。”
“啊?”吴明一惊,“这……我……”
论打架,他怎么可能是甘宁的对手?
太史慈疑惑的看着吕娟,不明白她为什么对自己的夫君这么有信心。
吕娟向吴明说道:“你让他砍你十刀,若是砍不到你,就算他输了。”
这话一出,甘宁、周瑜、太史慈都有些吃惊。
吴明一头汗,“可是……只要被他砍到一刀,我就没命了吧?”
吕娟走到甘宁身边,拍了一下他腰上的刀鞘,“他攻,你守,他用鞘,你用刀。”
太史慈有点不安的向吕娟说道:“可是……高手用刀鞘也能杀人。”
吕娟一笑,“师傅放心吧,我家夫君命很硬,连我父亲都没把他打死。”
太史慈一想到吕娟的父亲,看了看吴明,“那是命够硬。”
吴明苦笑。
“吕夫人所说的比试方法,似乎很有意思。”周瑜看向甘宁,“兴霸以为如何?”
甘宁点了点头,“十刀之内,我的刀鞘若是碰不到子义的徒弟,以后绝不再妄言挑战之事。”
太史慈眼中放出光芒,“劳烦各位……抬我去院中观战。”
【院子】
这院子原本是太史慈练箭的地方,宽阔而空旷。
床在屋檐下,太史慈靠在床上,望着院子里的吴明和甘宁。
吴明手里拿着刀,甘宁手里拿着鞘。
韩夫人将儿子太史享带进了屋子。
周瑜站在太史慈身边,轻声说道:“我自问难以挡下兴霸十刀,你这个徒弟,能做到吗?”
太史慈一笑,看了看旁边的吕娟,“说实话,我对这个男徒弟,是不太有信心的。不过,我很相信这个女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