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愣了一下,才想起,哦,这是刘长存,之前魏王府的幕僚。
据说还是魏王,最为信任的一位幕僚,被殿下讨要来,负责明年的一些事。
于是,在观察了他能走路,并且动作也相当连贯后,询问道。
“刘先生,可养好身体了,没有养好的话,继续躺着。
好好修养,殿下来年还需要您去做,一些事。”
啥!啥!啥!
本来想开口回答的刘长存,被管家这后半句话,直接弄懵了。
什么叫殿下,想请吾去弄一些事,我现在可是……
如果没记错的话,是魏王府的幕僚,可不是赤渊王府中的人。
尽管自己也很想,跟在未央殿下身后。
可、可人要脸,树要皮,他刘长存,虽谈不上什么说一不二,可也,不需要,有两个主子。
从一而终,他始终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可直接回绝,又不好,似乎是自己躺在床上,这些时间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还是先询问一下吧。
“管家此言何意?
吾好歹是魏王府的下人,殿下,倘若有什么事情需要下官做的话,直言就可。”
见刘长存皱紧了眉头,以及略显防备的姿态。
管家这才记得,似乎他的主子换了,这家伙还不知道。
毫无顾忌的摆摆手,强硬的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回事啊,刘先生,你放心。
殿下在您受伤,躺在床上这些时间,已经去皇宫,与陛下商议过了。
同时也找魏王殿下,商议过,在一番友好的谈论一下。
您之后,要效忠的殿下,不再是魏王,而是赤渊王,就是未央殿下。
先生也是好运,得到了殿下的大加赞赏。
再加上陛下对于你们这帮知识分子的钦佩,才有如此的好事。
想必,您也很清楚,魏王并不是真正能够登上那个位置。
对于他的一些教诲,甚至辅助,在李泰看来。
无非就是想要约束,他的自由以及权利。
既然说不拢,为何不到殿下的府中来,真正的为大唐百姓做事呢?
反正辅佐谁,都是辅佐,为何不辅佐一位,与世无争的殿下。
也好过,您辅助的殿下,因为争太子之位,而连累到家人。”
在听了赵叔的一番,喋喋不休的解释后。
刘长存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在场的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十分不善。
原来归属,已经从魏王,划分到未央殿下身上。
而周围的这些奴仆,哦,不,应该说是娘子军中的将士。
个个都是忠诚于未央殿下,而不忠诚于魏王殿下。
当着人家亲兵的面,想要去辅佐其他人,在此情况下,任谁恐怕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此时的刘先生都不知道,是该兴奋还是该悲哀。
说兴奋吧,自己好歹已经失去了原来的主子。
重新换了一个主子,在另外一个方面,是不是就可以证明,在魏王那边,自己身上的价值。
或者能够为他提供的帮助,已然是微乎其微,或者不需要?
说悲哀吧,自己辅佐的殿下,从李泰变为了李未央,从魏王,转形成了赤渊王。
从身份上,李未央就得压李泰好大一截。
更何况,在东阁楼的那晚,就是自己被刺伤那晚。
心中就隐隐约约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倘若再这么经营下去,魏王不但得不到那太子之位,甚至在有很大的可能,还会被陛下猜忌。
另一方面,李世民空着太子之位,是准备让这几个儿子,好好的斗一场,还是根本就不是给魏王等人,准备的。
还是让前太子李承乾,出去历练一番,回来继续做太子?
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清楚,包括现在的刘长存,都不怎么清楚。
尽管通过娘子军在长安城中的各处侍卫,多少也了解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可,可他还是不敢确定,太子之位,到底是为了谁而留。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未央殿下的人。
这种感觉谈不上,不好,反而有一丝丝的窃喜。
或许,是对于魏王整个人的悲哀所促成的一种即视感。
嗯,应该就是这样,刘长存不得不在心中安慰自己。
并不是什么三姓家奴,而是得到了陛下的允许,才改换门庭的。
嗯,肯定是这样。
对面的管家见刘先生,在听了自己的话以后。
就一直愣在那儿,便认为,肯定是心中,多少有一丝丝的恍然。
就走上前来,拍了拍了他的肩膀,把刘长存惊醒过来。
“刘先生,不要茫然,也不要彷徨。
你是不是去大堂,见殿下,是的话,我们两人的路径,一样,刚好一起。
殿下自从那天见你昏迷后,就因为各种事情走不开。
还没去看过你,想必,当他知道刘先生已经可以自由活动,心中也是无比的喜悦。”
话音未落,赵叔直接拉住刘先生的左臂,不由分说的将他拽到大堂外。
当李未央见到管家,拽着刘长存手臂的时候。
他才猛然记得,刘先生似乎还住在自己府中。
这段时间居然没去看过他,唉,真是一次失策的觉悟。
就这,还怎么让对方,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打工?
不、不行,一定要及时的将形象,给挽回,回来。
否则嗯,怎么说呢,心有不安。
是的,心有不安,至于这个心有不安,是对于刘长存本身的愧疚。
还是对于刘先生为自己打工的你亏,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两人准备行礼,李未央直接百无聊赖的挥挥手。
打断了他们的动作,“大家都那么熟了,就无需继续行礼。
好好将今日到这儿来的事情 聊完,那才是真的对本王好。”
刘长存和赵叔,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各自找个位置,面对面的坐下,当所有人都准备好后,还不等李未央开口。
心怀愧疚的刘长存便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
“殿下,这段时间打扰您,吾实在是,内心难安。
幸好,刚才听赵叔说,来年要替您工作,心中的那抹愧疚,才渐渐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