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承乾与这帮儒生之间的气氛,就渐渐的沉闷下来。
站在他旁边的侍卫,见对方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也是轻轻抬起左手,示意同僚们,不要提前动手。
省的,惹出什么与王府无关的麻烦,等回到长安。
非但得不到奖赏,或许,还得被狠狠的责罚。
良久,也许是现在的寻真王,等得不耐烦了,昂首挺胸,看着面前这100多人。
“本王要回长安,不知尔等,可否让路?”
让路,这次儒家带头的王长春,怎么可能会让?绝对不会让!
倘若李承乾,真在过年之前,毫发无伤的回了长安。
那一切的一切,不是,都没有改变吗?
或许,还得给长安的那些同胞们,增添很多很多的麻烦。
想到这儿,他迎着前太子的目光,往前一步轻声道。
“抱歉,殿下,您现在,不,应该说是目前,不能去长安。
想去长安,也得过了年之后,才能去。”
“为何?”
“殿下已知其中缘由,何必问我等奴婢。
我等,只是听从长安的那些高官、王爷们的指令。
特意来这路上,阻拦您。”
王长存苦笑一声,真不知道前太子,为什么要将最后一层遮羞布,都给撕开。
“高官、王爷?本王听不得你说的这些鬼话,再问一遍,让不让?”
“恕在下,无能为力,殿下,倘若您现在急匆匆的就跑到长安去。
坏了那些高官以及王爷,接下来的打算,那倒还是小事。
只不过,最近长安,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本来那,就相当于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若您在去,在过年之前,到达长安,那,那些王爷,那些高官。
心中肯定有多多少少的怨念,到时候,这对您,或是对整个长安的局势,都毫无益处。”
陛下十分精明,想必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您回长安的,最好时机。
可因为亲情,他还是让您,回了长安。
但您作为他的嫡长子,也该考虑一下,他的难处。”
口气倒是情真意切,仔细思量一下,王长春说的话,倒也是对的。
当然,这是在某些王爷,以及某些高官的眼中看来,是这样。
可皇宫里面的那位,自己,哪怕当了他20多年的儿子。
依旧猜不透,他心中在思考着些什么。
就这些儒家,而且还不是第一代的儒家掌门,如他们所愿。
那自己,不是好不容易才将那些腐儒,全部处理干净。
结果,在回长安的路上,又被套上了一条牢固的枷锁吗?哼,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正在李承乾准备,继续与眼前的这100多人,理论时。
一只干枯的手臂,探过他的身子,毫无保留的一巴掌,拍在王长春的脸庞上。
最奇特的是,自己这边的侍卫,哪怕李承乾,自己都没有对于这件事,有什么奇异之处。
对面的那些儒家学子,见老大被打了,心中虽然有很多怨念,可当看清动手的人是谁时,硬是一个字,都没敢说。
李刚慢吞吞的越过,前太子的阻隔,抬首,望了一眼,曾经的后辈。
原本他想着,自从那次儒家在长安的力量,遭到成建制的摧毁后。
至少,在十年之内,长安不会再存在这种利益团体。
至少,不会存在关于儒家的。
可现实,还是让他失望了,十年,哪里要的了?
才过了一年,这帮家伙就直接在路上,拦着王爷的车驾,这是想做什么?
往小说,正如王长春所述的那样,不过是想和前太子李承乾,谈谈感情。
往大说,这完全就是刺王杀架,因为自己这边,只剩十多人了。
虽然十多人,都是娘子军的将士,有不畏死的精神。
可对面呢,对面差不多150。
尽管各个儒生打扮,但是腰间悬着的,是宝剑。
君子六艺之中,可不纯纯是,之乎者也。
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先师孔仲尼,曾以一己之力,将城门撑了起来。
那时他凭的,是什么?
莫非,就是口中讲的,仁义道德,道德仁义!
开什么玩笑,带着几名弟子,就可以在春秋那种纷乱的年代,每个国家都游历一番。
你认为他凭什么?⊙_⊙
“拜见长者。”
王长春被扇了一巴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恭恭敬敬的给李纲,行了一礼。
连带着身后的那些儒门,真正的精英们,也一丝不苟的,行了一礼。
看着这些执迷不悟的家伙,李纲心中,突然迸发出了一股,极大的脾气。
也不管,是否合适,直接,指着这帮家伙,骂道。
“尔等,不来这长安,不搅局,难道,就不行?
好好的在发源地,休养一段时间,行吗?
去年以我为首的长安儒家势力,已经遭到了致命的打击,你们今年,还要执迷不悟!
还是一直沉浸在,之前的美梦中,该醒了。
王长春,你是老夫最为看重的后辈弟子,看看,你们做的这些,都是些什么事,快滚。”
在场的众人,脸色都挣扎了一下,的确,长安儒家的势力,去年基本上都被拔地而起,基本上都被处理干净了。
这些情况,目前儒家的主事人,都知晓。
可他们为什么,又要凑到长安了呢?
还不是为了传承,不至于被断绝,因为之前,已经恶了长安的掌权者。
倘若不在这封王、封太子的阶段,掺和进来的话。
那等到这一任的太子,不,这一任的皇帝,上位。
等待自己等人的,不是抄家灭族,那是什么?
甚至,先师孔仲尼的学问,都会被焚烧殆尽。
他们是儒生,整个天底下,最为纯净的一批,做学问的人。
他们是儒生,但是,不是之前在长安,搅风搅雨,没有一致目的性的那种,腐儒!
为了达到,将学问传承下去的目的,在场的众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自愿前来,阻拦前太子的。
并不存在,谁逼迫谁,现在的长安,已经足够风雨飘摇。
最需要的,就是缓慢修养,绝不能让李承乾再去,将如此好的局面,给破坏。
虽然说,这个局面,追根究底,也有儒家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可现在,他们已经想反悔了,就是不知道眼前的寻真王,会不会给这个机会。
思索了良久,王长春,还是毅然决然说出了那一句 。
“长者,寻真王,最近一段时间,你们真的不能去长安。
环境已经够恶劣了,再去的话,可能会将整个国家,再次拖入无尽的战火中。”
“倘若本王非要去呢!”
李承乾已经差不多被拦出肝火,目光死死盯着,王长春的肩膀。
又好似是在盯着,他们后面的那座巨城。
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彻在,这一片雪地中。
似乎天空中,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也了解了,此处情况的不凡,慢慢的消逝不见。
果真是谈崩了吗?王长春在心中暗叹一声,不过,也没有丝毫犹豫。
缓慢而又坚定的,将悬于腰间的宝剑,连同剑鞘一起,握在手中。
同时,将手缓缓抬起,赫然是一副,要将李承乾堵在这儿的模样。
身后的那些同窗,也有样学样。
一时间,原本气氛还算和谐的现场,堕入了一片萧瑟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