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相了!”林汐泽想了想,这话似乎很有道理,试探地伸手去触碰结界,依旧没有丝毫阻碍,大喜地直接跑进去掐了几根,用裙摆包住后才出来。
“灵草娇弱,接触人气,功效大打折扣。”侍墨有些无奈地幻出一个木头盒子,“配上无极之水,功效更甚。”
“这些给你。”林汐泽毫不客气地接过盒子,把灵草放了一部分进去,另外几株递给他,“大晚上的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吧!意思意思。”
侍墨看了她一眼,也没客气,大手一挥收下。
“哪!你收下了,就是共犯了,所以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林汐泽做了个把嘴巴拉上的手势,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侍墨紧盯着她,她的五官很是精致,皮肤白皙,吹弹可破,月光下,泛着光华,一双灵动的双眸超脱世俗,闪着不被任何凡尘俗世所困扰的豁达和洒脱。
“灵草和无极之水一起用会事半功倍?无极之水是什么?在哪里?”林汐泽抱紧木盒问。
“远在天边。”侍墨转身面对着瀑布。
月朗风清,飞流直下,水汽腾腾,侍墨面朝瀑布负手而立,身材似乎变得异常高大,侧颜侧脸轮廓刚毅分明。
他回头伸手又幻出一个瓷瓶,“无极之水,兀空奔流,无源无尽,不浮不沉,无生无死,绵绵不息。”
“这么深奥?就不能说些通俗易懂的话?”林汐泽蹙着眉头拿过瓷瓶,随手取了些,“效果好的话,以后就轻车熟路了。好了,走吧!”
侍墨此时的表情如临大敌一般严肃。
“喂!”林汐泽喜滋滋地收好木盒和瓷瓶,挥挥手,“你怎么了!被人点穴了?”
只见侍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林汐泽好半天才看清,原来一只蜘蛛不知什么时候垂在他面前,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怕蜘蛛吧?”林汐泽憋着爆笑,上前一步把他面前的蜘蛛拨走,谁知道一脚踩空,向旁边滑倒。
侍墨眼疾手快地抓住,把她拎到安全地点。
两人距离有些近,即使天色黝黑,林鹿也能看到他脸色铁青,忍不住笑出声,“哈哈,你怕虫子!”
怕虫子?
林汐泽脑海中浮现出在弥葳山,五山十八巍中那个绝美的男子同样也怕虫子。
没错,他也有一双同样令人沉沦的眼睛!难道……
林汐泽死死盯着他的脸,从额头到鬓角,除了这一双眼睛,其他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侍墨就这样和她四目相对,她的目光赤裸裸又澄澈,还好带了人皮面具,轻易也看不出来脸上发热。
“你不是侍墨!”林汐泽坚定了自己的直觉。
虽然和侍墨接触不多,但这一双眼睛绝对不是属于侍墨的,“我们见过!那天在五峰十八巍上就是你把我撞下去的!而且,你怕虫子!”
见他沉默不语,林汐泽伸手要摸他的脸,含无深立即别过脸,没有反驳。
“呐呐呐,嘴上不说,身体很诚实。”林汐泽为自己的机智暗自得意。
“虫子有什么好怕的?我老家多的是,我总是拿着手上玩呢!”林汐泽乐呵呵地起身,马上五官扭曲在一起:“哎呀!”
侍墨侧眸。
“侍墨,我脚扭了。”林汐泽摸了摸右脚踝,肿得老高,根本使不上劲,赶紧检查了木盒和瓷瓶,“还好这些没事!你背我吧!”
“你让本王……”含无深脱口而出,随即收了声。
“本王?妖兽王啊?”林汐泽龇牙咧嘴地翻了个白眼。
含无深眉头紧蹙,顿时心生杀意。
“好了好了,当我说错了行吧。”林汐泽见他神色有异,猜测自己触碰到他的底线,立即改口,“快点把我拉起来。”
含无深依旧纹丝不动。
“行!”林汐泽开始耍赖,“你不背我也行,反正山上蛇虫鼠蚁多,我自小就生活在大山里,是不怕的,也不知道等下它们过来了谁能帮你赶走。”
如此胡搅蛮缠的女子,威逼利诱都用上了,偏偏又是自己的转世伏矢魄,更忠于的是王室山的结界,一旦触碰就会被发觉,眼前的形势只能妥协,含无深转过身。
“拉我!”林汐泽嘚瑟地伸手,大有你不拉我,我就不起来的势头。
他的身材看起来并不算很高大,但林汐泽伏在他背上却感到结实宽厚,很舒服,很安心,还有一种不想下去的冲动。
忍不住看着他的侧颜,不知道是光线原因还是什么,她觉得他耳后根那里皮肤颜色和脸色略微有些不同。
“不准乱看。”含无深突然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长了后眼睛吗?”林汐泽吐吐舌头。
“你身上为何会被神屠族族长下了禁制?”含无深问。
“你怎么知道?”林汐泽努努嘴,提到这个就一肚子气,“我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那家伙一言不合就在我身上下了禁制,还禁止我出神屠,真是太可恶了。他们自己没本事送我回去,还要限制我人生自由。”
“限制你的自由?除非你是十恶不赦之徒。”
“我十恶不赦?我可是是华夏的良好市民,奉公守法,热心助人,尊老爱幼的入党积极分子。”
“华夏?”
“我告诉你,华夏可是个好地方,比这里先进多了,麻辣烫 、火锅、烤肉、寿司,电话,wifi,对了,还有汽车,比你们这里的蝾驹马车,不论从舒适性、操控性、观赏性上都强太多了……”
林汐泽本来就是欢脱外向的人,对有好感的人更是停不下来,更何况还是一个有秘密的人。
就这样,含无深铁青着脸背着林汐泽,在她喋喋不休中终于下了山。
出了结界,天都亮了,林汐泽拍拍含无深的肩膀,跳下来,“好了。”
含无深蹙眉盯着她的脚。
“给你,你帮我去治疗小黑炭。”林汐泽吐吐舌头厚着脸皮把木盒和瓷瓶都塞到他怀里,“先这样,我去找樱子了。”
含无深望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也只能咽下这口气,敢指挥自己的,她真是第一人。